他此言一出,郑百鸣便向李思竭道:"李少侠如今声名鹊起,虽为武林小辈之中第一人,但你出身来历大家所知无多,背地里做过何事,大家更是难以猜测。如今你竟信口雌黄,说及高师兄父子和鞑子奸细有染,今日我等亦不会和你多做计较,泰山派之事,自有我泰山派掌门定夺,此处你多呆颇有不便,这便请吧。"
他此番言语无疑是向李思竭下了逐客令一般,但却也表明他如今以是相信李思竭之言。却瞧得李思竭尚未作答,便闻得许百年言道:"三师兄且慢,如今峰儿勾结鞑子一事,想必大家都是深信不疑。李少侠更是说道,峰儿曾向钟怀安求得九虫化劲散,咱们便一瞧真伪再作打算如何。"许百年对高百空适才那般使诈取胜心中不忿之极,如今以这般良机可趁机奚落一番高百空,他自是不肯白白错过。
却闻得李思竭向郑百鸣言道:"适才高公子说我设计害他父子,此事终须辨个明白,我混以高公子金创药实乃我门中秘制药粉,其中更是混有天山雪莲等数种珍贵药材,实有止血消肿、通经活血之功,想必和泰山派中止血妙药相差甚远。诸位若是不信,便请高公子取出,瞧他怀中那金创药究竟是哪方所制便是。"
高峰闻得他此言,自是不敢多言,更是紧紧捂住胸前,生恐那金创药自己一个不小心掉了出来,那自己即便再如何辨别亦无法澄清。却瞧得高百空一跃而上,纵至高峰身前,探手伸入高峰怀中,将他怀中物事一一取出,倒入地上,其中果有一包药粉。
他捡起那包药粉,打了开来,又在鼻端闻了片刻,果然便是金创药,却不是泰山派所制,想必李思竭所说不假,是他门中独门秘制。他心中怒极,自己********想做的泰山掌门,更是欲带领泰山一派投奔闯王军中,从此将泰山派发扬光大,心中从未想过要做那鞑子奸细。而如今自己所谋竟被高峰所坏,他更是和那奸细有所勾结,他心中恼怒之极,伸出手掌,击向高峰面孔,嘴中更是骂道:"你这小畜生,好的不学,却去做那鞑子奸细,今日我便将你除去,免得老子受你连累。"
只是他口中虽是这般骂着高峰,心中却是难过之极,他又怎肯亲手除掉自己这唯一的儿子?却又闻得高峰出声叫道:"爹爹息怒,孩儿实是不知那老头便是鞑子奸细,若是知晓他是奸细,我又怎肯与他结交。"
却闻得杨百天道:"百空,你先放过峰儿,此事事关重大,咱们须当向峰儿问个明白,他是如何和那钟怀安结交再作打算。"高百空瞧得高峰那俊美的面孔,被自己数个耳光击得犹似猪头一般高高肿起,他心中心痛之极。他早盼得有人出声劝阻,闻得杨百天之言,自是停下手来,嘴中却是向高峰骂道:"你这畜生,把经过详细说来,若有半点假话,瞧我不将你打个半死。"
却闻得高峰呜咽片刻道:"孩儿日间在泰安城中闲逛,遇得一老者,他并未言及自己姓名,孩儿实是不知那老者便是钟怀安,更不知他早以私通鞑子。孩儿当时不知他身份,却又瞧得他识得孩儿,与他相谈甚欢,便随他到得泰安城外林中,他便送与孩儿一包药粉,说是珍贵之极,名叫九虫化劲散。"说到这儿,便看向许百年。他这般呜咽的言语,虽是说的口齿不清一般,但泰山派众人均以听得明白,均是暗自想到,原来峰儿不知那钟怀安身份,倒也情有可原。
却闻得许百年接口道:"他送你那包九虫化劲散,想必便是用来对付我的吧,却不知我何事得罪了二师兄,二师兄竟这般处心积虑的欲置我与死地。"言毕更是恨恨的瞧向高百空。却闻得高峰言道:"那钟怀安说了,这九虫化劲散并非毒药,四师叔若是服食,以你功力仅能化去你一日的内劲。"
高百空闻言更是尴尬之极,自己所谋之事,终于在一众师兄弟面前昭显出来,实是恨不得地面出条裂缝他便毫不犹豫般的钻进。然则又想到,峰儿如今和那钟怀安并不相识,心中却又大慰之极。
李思竭却是想到自己晚间确实瞧得高峰与那钟怀安便是这般对话,至于他二人之前是否相识,自己确实不知。又瞧得那高百空神情悲愤之极,继而却又面现尴尬之色,显是对高峰所为亦是毫不知晓,瞧来自己冤枉他父子亦是难说。又瞧得许百年怒目相向高百空,想起适才自己闻得他泰山派一众同门争论颇久,似是分为两派,若他泰山派因此再产生内斗,对泰山一派实是损失颇大。
他想到这儿便向许百年道:"所幸那药粉被我半路之际调包出来,诸位瞧清楚了,这包便是那九虫化劲散了。"言毕探手入怀,取出一包药粉,摊于掌心之间。
泰山派众人均未听闻这九虫化劲散,实不知是何物,只瞧得李思竭掌心之上,一包白色粉末和面粉一般无异,亦未闻得那粉末有何异味发出,若混以食物之中,确实防不胜防。又想到这药粉既然有化劲二字,想是这药粉霸道之极,而那化劲之前更有九虫二字,难道这药粉是由九种小虫练制而成?若果然如此,那这药粉实是可怕诡异之极。
一时之间,许百年心中暗自庆增,对李思竭好感大增,李思竭此举无异于许百年有救命之恩,若非今日李思竭在此间,只怕即便他今日胜得高百空,他日亦必会被高峰下得此药,届时自己岂非任他父子如刀割鱼肉一般?
却闻得杨百天向李思竭道:"此间之事,多谢李少侠出手,泰山一派上下感激不尽。"他这番言语倒是他的实话,想他眼睁睁的瞧着自己被高百空迫得让出掌门之位,李思竭在此时机却又拿提高百空把柄,想必高百空经过此事,自是无颜再和自己争那掌门之位。如此一来,泰山派自是如以前一般,与世无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