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均以知晓崔涧泉那日虽有危难,却无甚凶险,只怕他如今武功便和那日际遇有关,但耳中闻得崔涧泉说得极其恐怖,人人均是心中一紧,更是闻得瞿采莲问道:"不知师父您又是如何脱困而出。"显是她心中极其担忧崔涧泉年幼之时。
却闻得崔涧泉面容和睦,向瞿采莲点头示意,似是颇为赞赏弟子所娶良人。他呵呵笑道:"原来那夜果然有两人在林中打斗,二人武功相差无几,斗了一夜正是斗了个两败俱伤之状,那时均以昏迷过去。而我匆匆奔出之际,竟恰恰踢到那人人中穴,将他踢得醒转过来。"
他顿了一顿继续言道:"那人醒来之后,抓住我的双脚,向我呻吟着说些什么,如今时日久远,我以记不大清楚,只记得他似是让我自他怀中取出物事。我将他怀中物事一一取出,他却始终摇头,我颇为不耐,更欲尽早离开林中,但他紧紧抓住我的双脚,他虽是将死之人,但我其时年幼,又岂能挣脱,只得再在他的怀中不断摸索,直到摸出两部书籍,那人方始面露喜色,双手一松,竟将我放脱。"
众人均是猜出,那两部书籍想必便是武林瑰宝神木劲,崔涧泉年幼之际,竟是这般容易得到,闻之实是令人难以相信。又想到那人既能持有神木劲,身份武功自非常人,只因年代久远,不知崔涧泉能否知晓那人来历。
却又闻得崔涧泉继续言道:"我瞧得那人神色,知道那两部书籍不同凡响,便将那两部书籍取出,交给了他,岂料他拿到书后,面色一喜,身体倒下,竟就此死去。我知那两本书籍来历不凡,大着胆子取了过来便奔出林来。至于那两人来历,我其时年幼,心中又极其恐慌,竟无法探及,只盼得不被他人发现。奔出林后,向旁人问了崔家庄的方向,方始回去。我瞧得我父亲崔神医脸上神色担忧,满脸憔悴的神色,怕他将自己打骂一番,便匆匆躲到屋中睡了一觉。那日崔神医却并未将我责罚,而是待我醒后,向我说及,如今我以有了弟弟,日后须得明白事理等事。其后我又闻得周围村民言及,我未归那日夜间,崔神医寻遍村落四处寻找我的下落,一夜未曾睡去。
"那时我以隐约记事,深为崔神医的举止感动,对待崔神医更是颇为依赖挂念。其后过了一段时日,我瞧得崔神医每日为百姓看病,甚为辛苦操劳,便跟随崔神医习医。崔神医亦是逐渐教我习医习文,再后来我识字多些,便自己翻看那日夜间所得那两部书籍,原来那两部书籍便是神木劲上下卷了。"
众人闻得那两部书籍果然便是神木劲,能得到这等神妙的武功,自是人人向往之事,为何先前崔涧泉却似曾言及,此事对他不知是福是祸,一时之间,众人更是深盼崔涧泉接着向下说去。
果然崔涧泉接着言道:"那时我以有一些医学基础,对人体一些穴道略有了解,瞧得那书上所言穴道筋脉更为繁复,与自己平日里学自崔神医处医学颇有相通之理。每日瞧得那神木劲自是入迷,如此一来,我医术固然大进,不觉间自己体内气息竟按书中所说那般自行运转起来。我练得那神木劲实是无心之为,岂料日后却因此无法自拔,每日如着迷般按书中所说,将体内劲气修练一番,方能罢休。"
"匆匆过得十数年,有一日朝廷中来人到得崔家庄,说及当朝神宗皇帝病危,命崔神医前往宫中医治。崔神医知晓宫廷中人人心叵测,尔虞我诈之辈比比皆事,颇不欲卷入朝堂之上派系争斗之间。但他在泗洲当地虽是颇有名气,又岂能与朝廷相抗,无奈之下只得将涧泉拖付与我,他便前往京城为那神宗皇帝医治。"
"崔神医走后不久,我甚不放心,便暗中跟去,果然到得京城不出数日,崔神医便锒铛入狱,罪名更是医死了神宗皇帝。那日正在法场处决之时,我心中虽是害怕,但想到崔神医待我如同亲生父子一般,这等恩情我又岂可不报,我便不自量力便将崔神医救了出来。岂料那日法场守卫虽是森严,其中却无多少高手,竟被我轻易间将崔神医救了出来。"
李思竭以从柳平凡处闻得这段往事,此时再闻得师父所说,似与柳平凡所言略有出入,却是大同小异,想是每人所处地位不同,遇得事情看法自是有异。他正思咐间便闻得崔涧泉继续言道:"其后过了数日,我方始明白,那日法场处决人众,其中不乏江洋大盗,更有柳平凡这般华山好手,法场守卫又岂能稀松平常?原来那时我神木劲以略有小乘,一般好手在我面前竟是不堪一击,实因神木劲威力过强,并非那群守卫平庸之故。"
他言至此处,李思竭方始明白,原来修习神木劲,竟有这等功力,心中更是极其向往练得神木劲之上高深内功。却又闻得师父接着言道:"那时,我将崔神医救出后,他虽是早以知晓我得到两本奇书,亦是被那时我所展武功震惊,他便让涧溪与我共同修练书中内功。其时我早以与暗中将那神木劲传予涧溪,得得崔神医同意,与涧溪修练神木劲更加勤奋。"
"此后又过了数年,我与涧溪修练神木劲,内力大增,在江湖更是闯出了名号,人人对我兄弟二人尊崇备加。我因神木劲来历不明自是不敢张扬,涧溪却是不同,他武功每增进一分,为人却是更加飞扬跋扈一层。我想到人上有人,天外有天,若他继续这般张扬下去,终将引火烧身,最终将为自己带来大祸。"
李思竭等众人闻言一凛,暗自想到,武学果无尽头,眼前师父如神仙一般的人物,尚且忌惮另有他人强过自己,足见天下之大,隐人之多实是难以想像。又闻得崔涧泉继续言道:"那****劝解涧溪无果,和涧溪争吵起来,岂料涧溪不知从何人处闻得我的身世,说我并非崔家之人,习得崔家武功,对他大呼小叫,实是厚颜无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