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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3)替爱周旋公子伴君 为利折腰邪灵货神

不疯魔,不红楼 种树书 2841 2024-11-19 03:44

  京中官员尽知皇帝染了疟疾,一时人心浮动,朝局岌岌可危。

  林如海知道再不能犹豫,便立刻带着比尔、本森及约翰神父连夜赶赴苏格知府上,向他献上了金鸡纳药。

  苏格知目光闪动,只滞了一刻,便果断带着几人进了宫。

  太后、皇后等人都守在昭德帝病床前,正自束手无策。

  昭德帝甚至连遗诏都秘密拟定封好,一式两份,分别交给了苏格知和义忠郡王。

  他此时面色灰败,抑制不住地浑身打着摆子,在狐裘、豹毯围裹中头昏脑胀,虚弱无力。

  忠顺亲王则跪在殿外,不住磕头,请求太后准许自己进内服侍父王。

  但一旁内侍除了架住他不让他伤了自己外,却都不敢再进去回禀太后,生恐再惹得太后杖责他们。顺王见苏格知带着一群人求见,眼角一抽,便又冲他求道:“望首辅大人能替小王向太后和皇上陈情,准了小王病榻尽孝之请。”

  苏格知将他搀起,温声道:“顺王不必太过担忧,臣已寻得良方,必能让皇上龙体康健如前。”

  黄肃心中一顿,朝苏格知再次叩拜致谢。

  苏格知便叫外间等候的比尔等人进来,随他一起入内面圣,并快速将金鸡纳专治疟症一事说了。

  黄肃见进去的是几个洋人和林如海,心内更是不安之极,他恨恨想着,分明这次是老天爷要帮自己,难道又会毁在这最后关头?

  里头太后见是西洋人进献的药,立刻斥道:“番邦蛮夷,怎可轻信?快打出去,打出去!”

  一群内侍便赶忙过来摁住比尔等人,要将他们拖出去。

  昭德帝颤声道:“太后,皇儿不信蛮夷,但皇儿信太傅!”

  太后看着苏格知,心中忐忑难安。

  她悄声附在皇上耳边道:“人心隔肚皮!皇上信太傅,但太傅若信顺王,又当如何?”

  昭德帝打着冷战,欲要说服太后,却又力不从心,他焦急之下,“哇”一声又将方才喝下的药全部吐了出来。

  太后心焦不已,急得大喊:“太医,太医快来!”

  苏格知近前一步道:“太后若不信,可寻人先试药。”

  昭德帝吐得天昏地暗,对太后虚晃着一只手,示意她此事可行。

  太后便叫来了义忠郡王,着他寻人来试药。

  义忠郡王便道:“试药一事,还需咱们族中兄弟亲试。一则彰显皇家仁厚,不欲叫外人担险,二则兄弟亲族血脉相通,想来试药更为可信。”

  太后听了有理,便感念他一心为上,允了他的提议。

  顺王听闻,又去求着义忠郡王,要替父试药,义忠郡王哪敢同意,好生将他劝回了府。

  比尔不管他们如何商议,待见了义忠郡王在内的几位皇亲,便先酌量给他们各自服下了少许金鸡纳,不过是叫众人明白,此药无毒,即便无病之人服用,亦无任何不适。

  随后,义忠郡王又找来几位患病的族中下人,比尔和约翰神父将他们的病情在一二天内便治得稳定并明显好转了。

  至此,太后才点头同意昭德帝服用金鸡纳。

  用药一两日后,昭德帝便止了泄吐,再不畏寒。

  顺王听闻,连夜给苏格知、义忠郡王等各府送去厚赏,又进宫去,在昭德帝寝宫外跪拜祝贺。

  太后却自始至终都没叫他进去面圣。

  黄肃回了自己王府,听卫一说那个献药的西洋小子正是比尔,气得一拳擂在桌上,冷声道:“怪不得伏仙人先前命我杀了他。”

  卫一不解,问道:“可是要取他性命?”

  黄肃气道:“晚了!他现是国之功臣,在皇上和太后那里都是红人,咱们动了他,不是明目张胆犯上作乱吗?”

  卫一低头,一时也无法可想。

  黄肃扬手叫许景进来,同他商议着此事。

  “王爷不妨先叫他们得意一时。比尔之流,左不过一介番臣,实不足为惧。倒是引荐他们的林如海,这回愈发得了帝心。他倒是个大碍。”

  许景慢条斯理分析着。

  黄肃点头让其接着说。

  昭德帝和太后都对林如海赞誉有加,只因他才升了正五品兰台寺大夫,也不好再越级擢升,便只赐下黄金百两,另赐林门贾氏三品夫人的诰命。

  太后得知林如海仅有一女,夫人贾敏又体弱多病,还将自己身边的一位宫女赐给了林如海。

  “听说,就连贾府那位进宫的小姐都在太后跟前儿得了好大的脸面,现升为皇后宫中的一品女史了。”

  许景向顺王报着最新得来的消息。

  “不需太过理会贾家,他们家是必败的。倒是林如海……还是想法子将他从中京调离得好。”

  黄肃吩咐着,有些后悔自己当年闲极无聊时为何没翻翻《红楼梦》这本破书,不然,也不至于这样两眼一抹黑,对林如海一丝印象也无。

  卫一皱眉插话道:“王爷毋需忧心。圣上这病着实凶险,此次有金鸡纳对症下药,下次若换了它症……如此看来,咱们便任事不做,只坐等天黑,那天早晚也总是会黑的。”

  黄肃听了这话,倒笑了起来:“天是早晚都会黑,可这天黑了,豺狼虎豹乃至千妖百鬼也都会跳出来。真个儿什么都不做,咱们又哪里能熬到再次天亮?”

  卫一回道:“不过妇孺小儿,还想和王爷对抗?简直就如蚍蜉撼大树。”

  不待黄肃说话,许景便道:“武爷此言差矣。那一碗粥,您不记得了?”

  卫一一顿,气道:“那便如何是好?”

  许景向顺王道:“圣上已是无虞。王爷何不走鸡斗狗,听戏赏花,也出门松快松快?”

  卫一“啊”了一声,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来。

  黄肃皱了皱眉,绽开笑颜喜道:“如此,甚好。”

  过了几日,顺王府便为圣上康复之喜,连摆了三天戏酒,宴请一众皇族同贺。

  酒席间,顺王饮酒过多,兴致高昂,竟对一个戏子生了旖旎之思,当众揽着他狠灌了几杯交杯酒,事后这戏子更被留在了王府内。

  翌日,顺王竟似食髓知味,还亲去京城内几处出名的戏楼捧场,遇见扮相美艳,身段婉约的旦角儿,便不惜豪掷千金,只求台上名伶一笑。

  一时之间,顺王狎娈、放浪之言遍传中京内外。

  太后闻言,和身边人冷笑道:“这会子再去藏尾巴,打量旁人都是傻的嚒。”

  昭德帝靠在床头,和苏格知看着今夏扬子江两岸的汛情奏折,复又望着墙上地图,指着一处道:“人人皆知堵不如疏。可疏通所需人力、物力过甚,又非万无一失,老师如何看?”

  苏格知笑道:“常备堵之心,暗储疏之力。后,缓缓以待之。”

  昭德帝笑了笑,合上手中折子,叹道:“前些日子病得我是真怕了!”

  苏格知沉声道:“臣不怕!臣拿到圣上传位遗诏,看到了'皇十一子'这几字,便心中全无一丝惧意了。圣上生死之际仍能做此大勇之断,臣还有什么可惧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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