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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回(1)殿前争昭德传生讯 失玉悟妙卿飘然归

不疯魔,不红楼 种树书 2680 2024-11-19 03:44

  “你!”

  北静太妃听见贾母直呼自己闺名,已气得站起了身,又听她抬出了已逝的老北静太妃来压自己,更是怒火中烧。

  她再顾不得脸面礼仪,咣当一声将手中茶盏重重搁下,抬手指着贾母呵斥道:“你当自己还是老封君?你们府里已被夺爵,收监的收监,流放的流放,剩你这孤老婆子庶人一个,又哪里来的胆子,敢在本妃面前倚老卖老?”

  贾母呵呵一笑道:“你问我哪儿来的胆子?那我就替你婆婆教一教你。你只知贵贱有别,可知情义无价?你只懂趋利避害,可知报应不爽?我是庶人一个,可我行端礼正,胆气自如天地之浩然!”

  太妃气得浑身乱战,右手一挥就将桌上茶盏大力挥到地上。

  赖嬷嬷闪身挡在贾母面前,有碎瓷迸溅开来,在她手背划了一道口子。

  贾母瞧在眼中,顿时升起一丝真怒来。

  北静太妃已风度全失,见贾母怒目圆睁瞪着自己,她气极反笑,拧着双眉阴阳怪气道:“天地浩然?丧家犬哀哀求告上门,竟还有脸提什么浩然正气?也难怪你们贾家会一败涂地,原来自上至下,都是这般无礼无耻!”

  “谁告诉你我们是来求告的?谁说我们贾家一败涂地了?”

  贾母把赖嬷嬷拉到身后,抬手指着主位道:“我那嫡亲的孙女已被太皇太后亲封为郡主,更被南安郡王妃认为义女,已嫁入靖海郡王邬家。太皇太后慈心,一并赦免我族中诸多子弟,太妃难道不知?还是说,你贵为郡太妃,连太皇太后懿旨都可罔顾?今日老身不过想来告知郡王爷,贾家一门光复有望,多谢王爷这些日子以来的守望相助罢了。至于什么求告上门,太妃怕是想多了!”

  北静太妃见贾母如此说,满面紫胀,呵斥道:“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心意,你一个庶人也敢妄自揣摩……”

  正在这时,外头北静郡王大步走来,截住太妃的话,大声唤道:“可是史老太君来了?小王来得迟了,还望老太君勿怪。”

  贾母转身,欲以庶人身份向北静王行参拜大礼,唬得北静王慌忙叫人扶住了她。

  北静王眼风扫过地面狼籍,白玉般的面庞上羞恼之色一闪而过,又见北静太妃迎上前来满面委屈气恼,便抢先对一旁婆子道:“太妃身子不好,还不快扶她老人家歇着?”

  太妃一腔委屈被堵在喉中,待要发作,却见北静郡王剑眉微立,目光如电般向自己射来,顿时便心头一跳,暗恨这终究不是自己肚里出来的,果然养不熟。

  婆子上前来扶着太妃,亦不知该走还是该留,只拿眼揣摩着两位主子的神色。

  “母亲连日来照顾媳妇产褥,已是辛苦。现还拖着病体见客,叫儿子看了,哪里会不心疼?还请母亲快去歇息,此处自有孩儿照应。想来老太君亦会体谅小王对母亲的拳拳之心,再不会怪小王失礼的。”

  北静王面色稍霁,先缓了语气劝了劝太妃,又回身对贾母温和问道。

  北静太妃见儿子终究服了软,在人前给足了她脸面,便心气略平,再不看贾母,扶着婆子趾高气昂地走了。

  贾母微微一笑,与北静郡王重又互相见礼,落了座。

  “今日之事,想必多有误会,还望老太君息怒,更不要因此令两府生出嫌隙。”

  北静王面有赧色,不过他身份贵重,倒也不便向贾母致歉。

  贾母颔首道:“郡王爷太过客气了。咱们两家是几辈子的情份了,哪里会因区区误会便生嫌隙?说句托大的话,我与你们去了的老太妃昔日也是姊妹相称,便是贵太妃,亦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虽是庶人,又老糊涂了,也断不会跟个小辈置气。”

  北静王见贾母不卑不亢,朗声笑道:“老太君风采不减当年。先妣亦常于内庭称赞老太君为人。”

  一番客气话说下来,气氛已是十分和缓,

  贾母自谦了几句,二人遂又忆了几句逝去的老北静太妃。

  “王爷事务繁忙,我不便久扰,这就告辞了。”

  几句话后,贾母便起身告辞。

  北静郡王一愣,随即笑道:“也好。老太君还请多加珍重。”

  一旁赖嬷嬷摸不着头脑,不知贾母来这一趟,发了场大火,也不说正事,最后就这么不痛不痒地走了,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贾母起身,北静王叫王府大管事亲自将其送出了府门。

  赖嬷嬷扶着贾母上了轿,刚一走出王府管事的视线,就迫不及待道:“老太太这是打的什么哑谜?”

  贾母笑道:“跟无心之人,求也无用。跟有心之人,不求更好。”

  赖嬷嬷低头思忖了一下,也明白了。北静王若真顾念旧情,自会叫人去查探,到时贾家人再开口去求便是了。如果北静王并无动静,那贾母就是再上门求告,也无济于事。

  “老太太,老奴瞧着那北静王是个好的。说不得,咱们大哥儿明日就能接回家了。”

  赖嬷嬷欢喜地说着。

  贾母没接这话,却吩咐道:“往官帽胡同走。”

  赖嬷嬷问道:“官帽胡同?是要去南安郡王府?”

  贾母在轿中轻轻嗯了一声,赖嬷嬷扬声下令,轿夫们便稳稳拐了弯,往官帽胡同走去。

  北静王府内,大管事向王爷回道贾母一行出了王府,又往南安郡王府去了。

  “先荣国公之妻,果然,果然啊。你叫人,不,你亲去查一查,看贾家人在牢内是否遇见了什么不平事?如果事关人命,你不妨先救下来。”

  北静王边想边吩咐着。后又忽然道:“记着,只管荣国府即可。至于宁国府那边,哼,那等腌臢人物,我虽不会做落井下石之事,却也不愿沾惹半分。”

  大管事心里明白,北静王是还记恨宁国府的贾珍害死了他的胞妹秦可卿,于是点了点头,随后又踌躇道:“还请王爷明示,小的此去分寸如何拿捏才好?”

  北静王笑道:“荣府一脉,不说和咱们那几辈子的交情,只说此一时,彼一时,太后都下了赦免令,我们也需随机应变才是。更有,他贾家虽倒了,王家又是太后死敌,史家更是不足惧,但,史老太君那嫡亲长女的东床,林如海、林大人可还是新帝最倚重的内阁首辅。你可知,林大人两月前新纳的一个爱妾是谁?正是老太君跟前儿的一个大丫鬟,听说还曾照顾了林大人独女好几年。而林大人的独女,听说还跟荣府的子孙们一起出海了。你说,林大人此举可是要与贾家撇清的意思?这贾家眼前虽败,可后事难料。你行事只不要太打眼,别惹了太后猜忌就是了。”

  大管事了然,躬身道:“小的明白了。此去便凭律法规矩办事就是。”

  北静王见他明白,笑着挥手叫他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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