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灵无韵觉得无趣极了。
按着黄肃的吩咐替他办了一些事后,小文灵对眼前的皇宫厌倦之极。
她忽然很想去见见鸳鸯。
只是这几日也不见鸳鸯通过黑眼睛召唤自己,小文灵便只顾着忙自己的任务了。
“也不知妮妮怎样了,她身上戾气凝结的那股魔障可去除干净了?”
小文灵坐在宫殿高处的檐角上,一时有些忍不住,便化为流彩,又飞到了鸳鸯家中。
她刚一现身,就被比尔和本森团团围住,二人拉着她焦急问道:“你终于出现了,快来看看,邦妮她到底怎么了?”
小文灵这才知道,原来鸳鸯已经熟睡了四五天,一直未曾醒来。
本森把发生的一切详详细细讲了一遍。
“她杀了那个赵老爹?她能杀人?”
小文灵惊呼着扑到鸳鸯身边,扬手散出一股乳白色的灵力。
那股灵力飞到鸳鸯眉间,随即却又被弹回了小文灵手中。
“啊,还是进不去。妮妮,你到底是谁?灵力屏障怎会如此强大而诡异?”
小文灵望着鸳鸯恬静的睡颜,喃喃自语着。
比尔双眼之下泛着淡淡的青色,他也好几日不曾好好睡一觉了。
“无韵,邦妮到底怎么了?”
比尔急切问道。
小文灵蹙眉想了想,答道:“她犯规了,犯的还是天规。按道理,她此时早该灵飞神散,回归文天才对。”
本森插话道:“你的意思是,她早该死了?如今这么睡着,倒还是侥幸了?”
小文灵郑重点了点头。
比尔倒抽了一口凉气,忽然,他想到了那枚诡异的黑晶。
“这个是什么?我在邦妮身边发现的。”
比尔掏出黑晶问着。
“呀!魔心之晶……”
小文灵看着比尔手中的那枚魔晶,惊讶叫道。
比尔和本森听到这个名字,便直觉这不是个好东西。
“妮妮怎会有这个邪物?她不是一直修文心,练习那个什么练气大法吗?这是修魔心的邪灵才拥有的邪魔珍宝啊。”
小文灵问道。
比尔讲述了自己发现这东西的经过,表示这也未必就一定是邦妮的东西。
“不,这东西只能是妮妮的。红界外有上古屏障,任何邪灵都无法进入。魔晶又是邪灵一身修为所系之根本,哪里会被你随意捡到?我曾见过妮妮戾气裹身,还担心她会入了魔障。可我后来带你找到她时,看到那些戾气已经散尽了,便以为她摆脱了魔障。想不到她竟然能自行凝结魔晶,更不可思议的是,还能将它逼出灵体。要知道,魔晶离体简直就是九死一生,若非抱着必死的决心,是绝然无法做到的。不要说我们这些文灵,就是上古文神,恐怕也没有那么大的定力与善力。”
小文灵赞叹着。
比尔此时却只关心一件事:“怎么才能让邦妮醒过来?”
“她神魂大损,灵体受创过多,只能慢慢养起来试试了。可惜我的灵力进不到她灵体内,不能直接替她修补。不过万幸的是,似乎她的灵体极能吸引文白团。我们普通文灵一生也难得遇见几回的上等文白团,她身边三不五时就有一枚飘来。我留心搜集着,一颗颗炼化了再喂给她吃,总能慢慢将她灵体补足的。”
比尔和本森闻言都暂时放下心来,连连感谢小文灵。
“谢什么。我可是妮妮的妈妈啊!”
小文灵莞尔一笑。
……
黄肃背手站在窗前,望着院内那颗参天红枫出神。
他太入神了,以致于许景进来喊了他几声才将他喊得回过头来。
“吴侯爷走了?”
黄肃问道。
“回王爷。下官亲去送他至后门,上了轿秘密走的。”
“好。”
黄肃颔首道。
许景不知小文灵无韵帮忙之事,他喜道:“正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吴家近日投诚王爷,实乃王爷得道之显,此事着实可喜可贺。”
“连我也未曾想到此事会如此顺利,想那吴家倒极有魄力,竟能舍了本家血脉,你往后倒要多和吴侯爷结交,此人不可小觑。”
“十二爷不过是鸡肋,有前头那位和王爷在,怎样也难轮到他。再者说,十二爷的母妃已不在了,他外家又和吴老爷原就不是一房的,听闻还多有隔阂。那吴老爷若是个聪明的,自然懂得丢车保帅、弃暗投明之理。”
黄肃笑赞他所言极是,便摆摆手叫他退下。
许景退了两步,想起一事,又道:“王爷,偏院的玉麒麟如何安置?”
“不过掩人耳目的戏子,你叫人好生侍候着他便罢。夜间我去寻他吃酒,一切照旧。”
许景点头应下,退了出去。
一时,卫一又来报卫十三上奏之事,黄肃颇不耐烦道:“不过死个丫头下人,又不是鸳鸯那丫头。这等小事,你自料理便罢。”
卫一领命道:“我叫卫十三自去躲些日子,不露出形迹便罢了。只此事后,那赵家兄妹却安然无恙,颇有些蹊跷的,似是他们手里真有贾家的大把柄在。”
黄肃便叫他另派人盯紧了,想法子早日抓住贾家更多致命的把柄。
这时又有内侍前来相报,说王妃有请,黄肃便往后院走去。
梁氏最近几年只觉得自己陡然掉进了蜜窝里,整日里说不出的欢畅适意,只除了这一年来渐起的一些流言蜚语,却如蜜糖里落了颗耗子屎,叫人好不恶心。
“那名角儿玉麒麟还在府里呢?”
顺王妃梁氏悻悻问着自己的陪嫁嬷嬷。
“娘娘,您是何等金尊玉贵之人,那下九流的贱人,您过嘴提一提都要漱漱口的。切莫再问的好。”
梁氏看着嬷嬷,长长叹了口气道:“唉,也不知咱们王爷这是起的什么兴?”
“凭他什么兴,不过都是些玩意儿。爷们儿不都如此?丢下这个拾起那个的。老奴斗胆说一句,总也好过勾栏里玩去。娘娘不必烦恼,且瞧着淳世子吧。”
说起儿子水淳,梁氏满眼都是笑意,抿着嘴儿再不埋怨喟叹了。
这几年王府内也有侧妃、侍婢陆续产子,可巧却都是女孩儿,偌大的顺王府内,竟只有水淳这一棵独苗,再加又是嫡子,所以满府的宠爱都系在水淳一人之身。
“淳哥儿是个难得的好孩子。我还怕他会被宠坏了,哪知他竟这般争气!”
梁氏起身拿起桌上一张写满小楷的字纸,喜滋滋说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