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妈妈还有任务,不能总跟着你。拿着,这是我仅有的一件文宝,我叫它黑眼睛。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嗯。你可以将灵力逼入黑眼睛之中,然后我就知道你在哪里召唤我,可以及时找到你了。不过,我现在灵力低微,目前一个月只能保证一次有效哦。”
随后小文灵用“你不要嫌弃我这个妈妈太无能”的眼神看着鸳鸯,又耐心教导了鸳鸯如何自如运用灵力化形、化身。
鸳鸯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拒绝一个母爱泛滥的小姑娘,只得接过那个形状如眼睛一般的黑曜石吊坠,乖乖挂在了自己脖子上。
往衣襟中塞黑眼睛时,她胸前戴着的“一把刀”从衣襟中晃荡了出来。
“咦?好厉害的神宝……”
小文灵伸手握住了鸳鸯胸前的一把刀,随即惊呼道:“呀,不是神宝,竟然是……是圣宝……”
本森赶紧问她什么是圣宝,小文灵解释道,所有在文界自生自长的文灵,打一出生便能自文气中得到此界的所有上古传承。
所以像她这样天生天养的幼灵,也能无师自通文界的基本情形及修炼法则、禁忌。
文灵随着修行的精深,灵力的积聚,就可以炼化出不同等级的文器来。
文宝是初阶文器,然后是灵宝、神宝,最上阶则是圣宝。
“圣宝是远古大能才可制造的,整个文界所存也不过几件。你连文灵都不是,又怎么会有圣宝?”
小文灵不解地看着鸳鸯。
“全世界都没有几件的稀罕东西,你又是怎么认出来的?”
本森插话问道。
小文灵扭头看了看他,鼓着脸颊说:“不知道。反正我就是知道!”
本森也败下阵来,连连点头说:“可爱即正义,你萌你有理!”
“对啦,你刚才化形为文光,怎么这把刀也跟着你化成文光了?这可是圣宝,一般文灵根本做不到的,你也太厉害了吧?难道你是远古大能的血脉传承?”
“啊?不是啊。我只是个俗人。大约,还是那个吃气大法厉害吧?”
鸳鸯猜测着。
比尔想起邓布利多都说过的“那个人”,便和鸳鸯说:“一把刀的铸造者,就是她说的远古大能吧?”
鸳鸯道:“八成是。不过,空空既然有这么厉害的朋友,怎么会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
比尔想了想道:“远古大能?会不会是已经去世了?”
鸳鸯叹了口气道:“只能等空空醒来再问他了。”
小文灵听不懂他们的话,但听到“一把刀”这个名字时,她默默想着,这真是个好名字。
“我还有任务要完成,要先走了。妮妮,记得有事一定要找妈妈啊。”
小文灵告辞道。
鸳鸯无语,赶忙拉住她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你有任何问题,也都可以来这里找我们帮忙。现在你需要什么吗?没关系,尽管说。”
小文灵绷起了小脸,严肃道:“首先,我并没有救命。你就是灵力尽了,也不会死的,顶多睡上几天。其次,我是你的妈妈啊。妈妈的需要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女儿可以好好的。”
说完,小文灵便化为流光,消失不见了。
鸳鸯站在原地,和比尔、本森相顾无言。
三人花了好长时间才把今晚发生的种种怪事消化掉了。
“如果吃气大法真这么厉害,那我和比尔怎么练来练去没有半点长进?还有翔哥儿和贾家老太太,她也没有任何异常啊?”
本森觉得能变作流光忽然消逝,是件很酷的事儿,他也非常想要“化形”。
比尔则叮嘱鸳鸯要好好练习、掌控,千万不要在人前变化。
鸳鸯苦笑道:“这就是我做为女主的金手指吗?还真是鸡肋啊……”
至于那位忽来忽去,执着做妈的小文灵,三人则一致表示:“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就是莫名觉得她好可爱怎么办?”
……
贾母跟前儿新晋的三等小丫鬟花珍珠在悄悄落泪。
她十分想念自己的父母、哥哥,虽然正是他们把自己卖了,可是毕竟他们也是实在活不下去了,这才狠心卖女的。
“也不知道那钱够不够给爹爹看病买药……”
珍珠抹着眼泪站在一丛桂花树下,一阵秋风吹过,金黄细碎的桂花花瓣落满了她头上竖着的丫髻。“姐姐,你头上有金子……”
一道稚嫩的小儿声音响起,珍珠惊得转身去看,却见五岁的宝玉正拽着她的后衣襟,仰脸儿朝她笑着。
“宝二爷好呀。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处?李妈妈呢?”
珍珠蹲下身子温声问着宝玉。
“嘘,我告诉你哦,我不喜欢奶嬷嬷。她凶。我喜欢姐姐。”
宝玉说着话,伸出小手一颗颗拣下珍珠头上掉落的桂花,然后都放在了珍珠手心里。
“看,这些金子都给姐姐!”
珍珠看着眨巴着大眼睛的宝玉,被他逗得眯眼笑了起来。
她把双手捧起,凑鼻过去闻了闻,便笑道:“好香甜的金子呢。”
宝玉也笑了起来,伸出小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道:“那你不哭了?”
珍珠闻言呆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说:“原就没哭。是风吹着迷了眼。”
宝玉“哦”了一声,张开小手撑起珍珠的眼皮,小嘴撅着,“呼呼”给她吹气。
这时,远处传来李奶妈大声小气训斥丫鬟的叫声:“我不过去趟茅厕,回来你们就丢了二爷。看我不回了太太去,挨个儿打烂了你们的懒手爪!”
宝玉停了吹气,叹了口气,向珍珠摆摆手道:“姐姐可好些了?我得回了。”
珍珠点了点头,宝玉便转身“嗒嗒嗒”跑出了桂花树荫,向李奶娘处跑去。
珍珠笑了笑,将手心里的那捧桂花都归拢在左手中,腾出右手来,抽出衣襟里掖着的一条帕子在石磴上铺好,小心翼翼把手中的桂花倒在帕子里,然后包了起来,重又塞回衣襟里。
待她嘴角噙笑走出花荫,石山后的鸳鸯和可人这才走了出来。
“鸳鸯,你刚拦着我做什么?宝玉又没真给这丫头金子?”
可人不解地问道。
“不知道,就是觉得方才不该打扰。”
鸳鸯搪塞着,心中却生出一丝微妙的感触:
缘,果然便是如此奇妙嚒?
这世上又何来无缘无故的爱与恨?
你觉得没来由,说不得已是前缘定。
鸳鸯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中食盒交与可人,让她去向贾母交差。
“你好容易轮一回休沐,又要去见毕赢太医?”
可人皱眉问道。
鸳鸯点了点头,冲她摆摆手便要走。
可人伸手拉住她的衣袖,欲言又止。
“怎么了?”
鸳鸯疑惑道。
“没,没什么。”
可人松了手,提着食盒便要走。
鸳鸯拦住了她,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
可人被她瞅得一阵慌乱,又躲闪不开,最后干脆将食盒搁在一旁石磴上,拉着鸳鸯的手道:“我听到一些很是不好的话。”
鸳鸯眨了眨眼,猜到了什么,笑笑问道:“是不是有人传我和比尔的脏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