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进入远古神界之后,使出远古文神们的法术,一路狂奔,向无韵所在的万魔洞飞去。
一直守护着无韵的天翟鸟嗅到了鸳鸯身上黑眼睛的气息,飞了过来将鸳鸯背着,往深渊盘旋而下。鸳鸯顾不得再惊叹那些“水滴”的神奇,不等天翟鸟停稳,便一跃而下,向刑天神魂所在的那个水滴飞去。
此时的无韵正静静坐在水滴之上,双目紧闭,双腿莲花盘坐,两手修长的十指结成一个复杂的结印,高举在半空中。
鸳鸯见她面色红润,神情舒缓,便放下了心,知道自己此番赶来的还算及时。
只是此时的无韵恐怕已经进入“神定”境界,鸳鸯不敢打扰,于是在水滴前站定,转首四处查看着。
定了心神的鸳鸯此时才发现,此间的众多水滴,和当初有了些许不同。
当初那些被水滴封印住的远古邪神们都凝成魔晶,在水滴中散发出缕缕黑气。如今,那魔晶与黑气虽仍不断游走,但是细看去,却有一层浅淡的金色裹挟着黑气。
那些金色还在不断地变化,似乎越来越闪耀和醒目起来,随着金色的耀眼,黑气似乎在慢慢削减,那一颗颗魔晶也在改变自己的颜色。
鸳鸯心中一喜,明白这或许就是无韵的法术在起作用,或许等到魔晶完全变成金色,无韵便彻底驱魔成功,可以将那些恢复文神灵体的远古大能们都从水滴中迎接出来了。
“无韵,我在这里,我守着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诺贝那样的小人接近你半步。”
鸳鸯查看了四周,小声朝无韵说了一番话,又招手叫天翟鸟过来,嘱咐它们去结界处守着,若再有魔气等搞破坏,便立刻鸣叫示警。
随即,鸳鸯便席地而坐,这才开始给自己疗伤、修炼。
刚刚吞下几个文白团,将灵力运行了一个周天,把全身的伤口修复好,鸳鸯就听见天翟鸟激越的鸣叫猛然响起。
此起彼伏的鸟鸣犹如战鼓在重擂一般,将鸳鸯的心擂得砰砰直跳。
“无韵,看我怎么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鸳鸯起身,回头冲无韵莞尔一笑,便飞身一跃,跳上半空中俯冲而下的一只天翟鸟的鸟背,往结界入口处杀了过去。
不比前次只有魔气攻击,这次诺贝派出的,竟然是一群货真价实的“虾兵蟹将”。
鸳鸯在结界入口站定,瞠目结舌地看着一群“海底世界”造型的邪灵们正哼哧哼哧拿各自的兵器法宝往结界上狠命凿着。
一只虾兵正挥舞着头顶的一对大钳子,往结界上用力砸去,大概太用力,它那巨大的虾头变得煮熟了一般红通通的。
还有一只八爪鱼一样的巨大邪灵,正把自己所有的吸盘都吸在结界上,然后它身后的一串小丑鱼邪灵正合力往后拖拽着八爪鱼肥软的身子,把它扯得橡皮筋那样,眼看就要崩断了。
这些邪灵虽然法子笨拙,却也不是徒劳无功,它们虽然质量堪忧,但数量还行。结界在这种蛮力破坏下,虽不至于出现裂隙,可早晚也会动荡薄弱几许,届时若再有魔力高强的邪灵入侵,恐怕就很难抵挡了。
鸳鸯先是失笑,现在却又有些哭笑不得,她暗想,大概诺贝那边的主力军现在都被比尔、空空等人牵制着,所以,他便使出这种车轮战来对付自己,想要拖得自己力竭,他好去破坏无韵的法术。“打跑了虾兵蟹将,说不定还有更多妖魔鬼怪。要怎么才能一劳永逸呢?”
鸳鸯正皱眉嘟囔着,却见一旁的天翟鸟们个个颈部羽毛竖起,朝着结界外的虾兵蟹将们恶狠狠冲了过去。
“喂!回来!”
鸳鸯害怕无韵的这些宠物鸟们吃亏,一边大喊着,一边使出灵力,想要护住它们。
却见这些鸟儿们巨大双翅平平展开,五彩鸟翎陡然散发出夺目光芒,那光芒越过结界,朝着外头的邪灵们射去。
众多邪灵都尽数碰上这五彩光芒,那情景,就像一团烧红的黑炭被忽然浇了盆凉水,滋啦啦一阵响声后,黑气团生,邪灵们吱哇乱叫,纷纷发现自己身上的邪灵魔气都瞬间被抽了个干净。
没了魔气的邪灵,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不敢猖狂,纷纷躲避着天翟鸟的五彩光,没命地四散逃开。
“OhMyBird!“
鸳鸯夸张大叫着,张开双臂想要环抱住离自己最近的一只天翟鸟的脖颈,可惜那是只成年天翟鸟,脖子太粗,鸳鸯只能抱住一半。
“你们就是鸟形激光切割机啊!有你们在,我还怕什么?”
鸳鸯高兴地亲了天翟鸟好几口,再也不怕诺贝那边的车轮战了。
只是天翟鸟灵力有限,使出一阵五彩光芒后,就纷纷敛翅,在鸳鸯身边卧下,安静地休息起来。鸳鸯担心它们太累了,想了想,试着拿出了几只文白团。
本来只是试探着看天翟鸟会不会吃文白团补充灵力,却没想到,这几只文白团险些让几十只大鸟们窝里斗起来。
“还有,还有!”
鸳鸯见方才还累得恨不得打哈欠的大鸟们一见文白团便瞬间兴奋了起来,赶忙制止了它们的争夺,又撒出了几十颗来,看着每一只都至少吞下一只,这才真正安下心来。
天翟鸟们吃下文白团,一个个重新精神抖擞起来,同时,看待鸳鸯的眼神更不一样了,宛如饿坏了的孩子看见了妈妈。
“无韵这铲屎官当的,差评哦!这么棒棒哒激光鸟形大杀器,怎么能饿着?”
鸳鸯又撒出一些文白团,看着大鸟们追逐嬉戏,自己也终于有了些闲心调侃一下。
“不知道诺贝那傻蛋还会使什么花招。比尔和空空他们怎么样了?还有老祖宗,赖嬷嬷能照顾好她吗?唉,还有宝玉他们……可恨我没有分身术!希望大家一切都好……”
……
“麝月姐姐,晴雯姐姐去哪儿了?我想要她给我梳头。”
巧姐儿小手紧抓着麝月的衣襟,缩在她怀里仰头问道。
可是回答她的只有一声隐忍的抽泣。
麝月擦了一把泪,将喉咙中的酸苦咽下,默默给怀里的巧姐儿继续梳着头发。
说是梳头发,不过是用手指尽量把巧姐儿小脑袋上一侧的软发都拢在一处,再挽个不成样子的丫髻罢了。
麝月挽好了一边,冲一旁傻傻落泪的袭人看了看,袭人木然地伸手,把手中的一截子旧红头绳递给了麝月。
“我不要绑这个头绳,晴雯姐姐往日里都给我绑打好的花络子,梅花儿的。”
一直听话懂事儿的巧姐儿忽地闹了起来,使劲儿摇着小脑袋。麝月怕扯疼了她,赶忙就松开了手里的软发,于是方才挽起的丫髻顷刻间就散落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