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杜哥说他没多少见识,这话虽然不好听,但是也没错,他那大岁数,想赚两千块,那得是做梦,可两千块也确实不是笔小数目,我们上哪弄两千块钱去?再说了,哥,你怎么知道那东西有邪性?就算是有邪性,跟咱们有啥关系,那老不死的,死了也活该,我还巴不得他撞邪呢,你管他干啥?发两千块你就买那破玩意,你确实那玩意真是宝贝,要是一个铜疙瘩,我二叔知道了骂不死你!”二宝仍然气愤,但他说得没错,我也不是菩萨,于老头死了,我倒是还消口气,没必要帮他,但于老太人还是不错,真因为这东西丢几条人命,我良心上过意不去。
二宝说完,我就将目光望向杜兴,我卡上虽然不止这两千块,可我回家的时候并没带那么多现金,真要上银行取钱,这地方只有个农村信用社,还在三十里以外,我的卡是交行的,就是去了估计也取不出钱来。
“别看我,我可没有。”杜兴连连摆手,我们又看向侯四七。
侯四七用食指戳了戳骨梁,尴尬的低头。
好嘛,说了半天,和着大家都没有这笔钱。二百块,我倒是有,可惜也差太多了。
“其实也不用那么多,有二百块足够了。”杜兴突然笑了笑:“二千块我只是那么一说,你看那老头贪的,找你吵架还得先吃完豆腐,能占便宜一点亏都不吃。就准这一点,咱就能把那东西买来。”
我见他说得正经,不像说笑,又问了句:“你确定。”
“当然。要是让你去买,你肯定买不来,就是给他两千块你也买不来,但我去二百决没问题。”杜兴一副神棍的模样。
我和二宝、侯四七都不信,一起用嘴撇他。
“那咱先说说,让你们去买,你们怎么买?”杜兴问。
“两千块啊!往桌子上一拍,不信他不卖,就那个破东西,得碰到什么样的傻子,才能发两千块去买。”二宝说道。
“这你就错了,不信你去试试,你绝对买不回来。这叫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给得多,他就越贪,你给他两千,他就捉摸着你能挣他四千。”杜兴说道。
“听你这么说,确实是有些道理,那怎么买?他现在认定我哥会坑他,你给他多少钱,估计都废劲。”二宝撕了块鸡胸在那啃,一只山鸡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这样吧!你跟我说说他们家的情况,越详细越好,尤其是有啥闹心的事,一定要说出来。正所谓知己,百战百胜。”杜兴现在表现的就像是久经商场的老狐狸。
“要说闹心事,还真有,他两个儿子,都娶媳妇了,就是没抱上孙子,只老大生了个丫头,老二都三年了,还没开花,这算不算?”二宝常在家,说起这些事,他自然比我清楚得多。
“算,这就好办了,他虽然见过我们,但估计他老眼昏花,也记不清我们的长像。明天我剃个光头,换身衣服,估计他也认不出了,我先去给他们算上一卦,就说这灯是寺庙之物,供在庙里没事,但若放在家里,就会绝人子嗣。于老太必信,于老头纵然不信,心里也会里起疑惑。”
“等我出来,咱们再商量下一步怎么办,我估计这时候就得侯哥出马了。你扮成古董贩子,去他家看看,他肯定会给你看这个古董,你就说那个是清朝寺庙里用的,市场上多得是,不值几个钱,平常人家都不会买,会对子孙不利。你想这和尚哪来的子孙的后代啊!咱们前后的话一比对,想必于老头也会巴不得把这东西卖给你。你就说你买来,也只能捐给寺庙,积些功德。这就是陪钱的买卖,先给他出一百五,最高长到二百,不卖你就走人,大不了回来之后再想办法。这事成不成,关键还得看演技。”杜兴说得口沫横飞,但不失有一条好计谋。
侯四七本不愿参与,但我说这是关系到几条人性的事,侯四七才勉强点头。看了一眼杜兴,冷冷的道:“确实是经商材料,够无耻,够奸诈。”
“侯子,有你这么夸人的吗?”杜兴当时急眼,连忙抗议:“老板说那东西有邪性,我也是怕它伤人,才出的这个主意好不好?”
我见事情已定,也不管杜兴抗议,举起酒杯,说道:“来,为了无耻奸诈的经商天才,干杯。”
我们三个酒杯一碰,哈哈一笑,一口干了杯中酒,杜兴端着酒杯,楞在那,不知是喝了好,还是不喝好,憋了好半天,才来了一句:“我为你们这群无耻的人干杯。”
我们都参与、赞同了他的主意,回头反说他无耻,他这句话反驳得倒是在点上,又引起我们一阵轰笑。
今天于清河的事弄得很不愉快,我担心回家后,我爸会找我谈话,就把杜兴、侯四七两人安排在二宝这住下,我独自一个回家,到了家里,发现我爸已经睡了,我妈没在家里睡,炕上还有三个空被窝,这们家就一个屋,一张大炕,来客人朋友了,一般都是女眷去别人家借住。
我不敢吵醒我爸,悄悄上炕,刚进被窝,我爸就说话了:“你那两个朋友呢?”
“嗯,在二宝那睡了。”原来我爸只是在被窝里躺着,根本没睡。
“我警告你啊!以后咱们庄里不管是什么东西,哪怕能让你立马发财,你也不能碰,知道不?”我爸他爱面子,肯定是感觉今天的事很丢脸,虽然没怎么说我,但估计这也是最后的通牒了。
“可是,那东西……”我正想说那东西很危险,我爸抢先说道:“没什么可是、但是的,我说了不能碰就是不能碰,睡觉。”我爸狠狠的丢过来一句话,我从小就被爸爸管得严,从不敢说个不字,这辈了算是让他给压着抬不起头来了,我只能轻嗯一声,不敢再吭声。
没多久,我爸就酣声如雷,我哪里还睡得着觉,明天这事不得不办,可是办了,又怎么跟我爸解释?估计说啥我爸都不会信我,辗转反侧,折腾了一个小时,迷迷糊糊的刚有点睡意,大门就被人推响了。
“二哥,二哥,你快起来,我爸没了。”听这声音正是于清河的二儿子,我爸一翻身就坐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