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四还真是有些另类,这么大清早的就去拜访一位亲手葬过的人,当看到不远处“鬼影”的刹那,顿时吓得瑟瑟发抖,心中升腾起无尽的寒意。
花篮被抛出去十几米远,野花散落一地,新坟早已经找不到了,那道影迹就在他发出尖叫的一瞬间销声匿迹,没有留下丝毫的悬念。
余四走上前去,用手抚平了坑边的土壤,将花整理好栽种下并大力在根的周围按了按。想起方才那一幕至今他的心里还有几分后怕。
旭日高升,空荡荡的山林,几颗不知名的老树投下参差斑驳的黑影,如虬龙般的枝干横挡一方。它们大多是村里先辈所种,有的已经连村中的老人都说不上年岁。
“呱,呱,呱”。
三声乌鸦的哀鸣打破了宁静,余四在自己父亲的坟头拜了拜,开始向山下走去,一路上还不时地祷告说:“爹呀,你要保佑我早日赚够娶媳妇的钱,给余家娶一房漂亮的媳妇。”
邵贤独立于高山之巅,手中一柄七星宝剑金光闪烁,爆发出无尽的威势,接着他往大腿上一划,一道水注喷薄而出,将不远处的黑色岩石激得粉碎。
这就是伴随他多年的太乙剑,自早年最初一战开始,这柄剑就为他屡创生机,斩灭过无数强者。
如今再握着这柄剑,邵贤心中波澜起伏,同行的两人不知被隔阻在天地何方,即便显露神通,也感受不到他们的一丝气机。
“终究是孤独的一人,终究要面对邪恶的存在;蛇神,青衣恶魔,不知鼎天炉里,是否真的练成了传说中的神丹。”邵贤百感交集,泪湿衣襟,往时的种种成了他永远不能割舍的噩梦。
人间界,弱水滨,奈何桥,轮回门,珠泪红尘洒,天涯难得觅知音。想到白衣丽人琴丫头最终被众魔啃噬的场景,邵贤的拳头都快要捏碎了。
“命运诚我待,半点不由人。昆山玉碎,凤凰还巢,血雨腥风浸染着飘零的花瓣,小丫头天真的眼神,流露出绝对的信赖,可我,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最终却只能眼睁睁看她惨死。”
“阴云遮天,压郁笼罩,油漆剥落的书柜侧移,两双充满温情与关爱的眼神在随着时间远去,剩下的仅仅是一滴滴清澈空明的眼泪,父亲,母亲,你们为何丢下我一人……”
邵贤泪湿衫袖,眼看着一条条熟悉的身影走入死亡的深渊,他放开嗓子,大声地呼喊,但起不了丝毫的作用,所有的亲人一个接一个从世间除名,而他,渺小如蝼蚁,许多事情上显得无能为力。
水注流速减缓,邵贤的身体恢复了常态,他在以大法力将体内的水自伤口强行逼出,不久后,他又变得英姿飒爽,只是眼神中多了几道忧伤和迷茫。
又是夕阳西下,一天就这样在思虑中熬过,邵贤面对着如血的夕阳,脑海中掠过许多染血的画面,眼前的一切与他的处境联系在一起,显得倍加和谐。
邵贤手持太乙剑,在夕阳下舞了起来,一道道凌厉的剑气,与天地相融,在大道之力的加持下强势百倍,一块块巨石被削落山崖,一棵棵古树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但它们仍在屹立不倒,像一尊尊战神,昂起了高贵的头颅,没有任何一种力量可以使之屈服。
“纵将白刃临头颅,犹如利剑斩春风”,剑影凝聚了邵贤精元,外合星辰之力,依然不可撼动古树半分。
威武之姿不可屈,男儿当自强。一时间,邵贤心智顿开,‘曾经的,过往的,千般追舍有何用,来来往往多更改,任你惊艳一世,也终将化为一抔黄土。’
“江月照,松风吹,更于何处觅作为,万世古今如电拂,三千刹那一芦苇。”
邵贤长剑指天,雷光交织,此时的他并未受到外界干扰,智慧灵源一点点聚集,衬得他飘飘如仙。
夕阳一跃不见了踪影,沧海巨变,推陈出新,它的离去引来了黑暗,但这并不是结局,还得由黑暗引来无限的光明。
猎猎寒风吹打,山林中夜枭长鸣,久久沉默之后,邵贤背负起太乙剑,向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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