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订阅~~求粉红~~
===========================================
宋欢颜回到家时,发现家里人都没有睡,正坐在大厅等着她们二人。
田氏面色沉重,胡氏垂眸不语,而何福官则是若有所思地望着院中,待听见院门开关的声响之后,看见两人,急急地迎上来。见她浑身上下都好好地,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宋欢颜的头上和衣服上沾了不少红色的辣椒粉,略显狼狈的模样,让她无话可说,只能默默站在原地,然而不辩白又不行,正在她思索如何向家人说明时,胡氏先拍拍胸口,吁了一口气才道:“颜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呢?大家一起想办法,总好过你一个人啊!”
宋欢颜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田氏,轻声说道:“我怕你们担心...”她承认,这件事自己确实有点冲动了。
田氏的拐杖在地上重重地杵了一下,怨责道:“你这么做我们就不担心了?”
胡氏附和道:“那刘威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半夜三更的,你一个姑娘家,和他那种人怎么纠缠得清啊?”跟着,她又极小声地补了一句:“万一他动了什么歪心,你可怎么办啊?”
田氏听了这话,脸色不禁又难看了几分,实在不敢顺着她的话联想下去。
“贾三儿和崔宁是我的伙计,我不能不管他们。”宋欢颜慢慢挪着步子,来到田氏的跟前,扶着她的双膝蹲下身子,道:“而且,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田氏闻言,皱起了眉头,不容她再往下说:“那你也不该一个人擅自做主。家中大人们都在,难道,事事都要你这个小孩子去出头?”
宋欢颜最怕看见她动气伤神的模样,于是,立马承认错误道:“奶奶,我知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你这孩子!越大越不让人省心。”田氏闻言,轻叹一声,伸手照着她的肩膀打了两下,虽说是打,却并没有用力。“我罚你三个月在家禁足,不许出门。”
宋欢颜默然地点点头,第一次没有出言反对,抬手抚着田氏的后背,帮她顺顺气。
迎春这会不敢出声,低眉顺耳地站在一旁,心想着自己肯定也得陪着姐姐一道受罚了。
宋欢颜突然想到自己身上还有辣椒粉,怕呛到田氏,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发现不见舅舅何成春的身影,便问道:“舅舅呢?”
胡氏道:“你舅舅去刘员外家了。”
宋欢颜有些意外:“什么时候走的?”
“有半个时辰了。”胡氏担心道:“他怕你有事,所以去找刘员外理论,说是要他好好管教儿子。”
“那刘员外就是一个财大气粗的土财主,看他养出来的那个儿子就知道,和他讲道理根本没用。”
正说话间,敲门声再次响起,原来是何成春和小六子回来了。何成春手上拿着一只沉甸甸的银袋子,神情平静,看着倒不像是刚和人争吵过的样子。
胡氏抚着小腹起身相迎,瞧着那银袋子,不禁纳闷道:“夫君,没什么事儿吧?”
何成春见宋欢颜平安无事,便点点头道:“真是怪了,那刘员外平时颐指气使的,今儿的态度却是出奇地好,不但主动给咱们道了歉,还赔偿了不少医药费。”说完,他便把银袋子搁到桌上,胡氏顺势打开一看,目测大约有五百多两,不禁啊了一声。
何成春望向宋欢颜,眼中带着一丝狐疑的神色,沉默片刻之后,方才问道:“颜儿,那刘家少爷是你打晕的。”
宋欢颜闻言,心里不免微微怔了一下,继而摇摇头道:“没有,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她突然顿了顿,一定是沈四九做的,只有他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伤人。
何成春蹙了蹙眉道:“我从刘员外家出来的时候,正巧看见几个家丁抬着他们少爷回来。人已经晕死过去了,被打得鼻青脸肿地,看着怪渗人的。”好好的人,被打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胡氏闻言,冷哼一声道:“活该,这就是报应。”
第二天一早,因为被田氏禁足在家,宋欢颜只能让迎春去店里看看贾三儿和崔宁回来没有。迎春一路跑着过去又跑着回来,气喘吁吁地给她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贾三儿和崔宁全都回来了,虽说身上有些皮肉伤,却没什么大碍,擦点药酒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迎春还顺带打听些关于刘威的消息,听说他因为得罪了沈四九,被人打断了一只胳膊,还折了两根肋骨,估计没个一年半载的都好不了。而他那个飞扬跋扈的爹,因为惧怕沈家的势力,也没敢纠缠下去,只能敢认倒霉。
宋欢颜听完之后,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在她看来,沈四九这个人远比刘威要更可恶,也更可怕。心里仔细思考一番:这个沈四九胆大心细,本事不小,在青州这块地界上他的名号远比尹知府还要有用。这两年多来,宋欢颜极力避免和他有任何形式上的牵扯,哪怕是做生意开店,也要离着他的商号铺子远远的。今晚,他确实帮了自己一把,他图得是什么呢?作为沈家的人,他应该把自己和田氏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才对...
没过几天,刘威被打这件事,已经在青州城中传了个遍。不论男女老少,对此都有所耳闻,而且,还有将此事戏说为不同的版本,变成了老百姓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谈资。
沈四九素来行事低调,不喜做过于张扬显露自己的事情。这回,因为刘威,他却是一改之前低调的性格作风,着实出了不少的“风头”。
凤仙楼作为当日的事发地点,免不了也要成为舆论话题的中心,生意也跟着红火起来。那老鸨因得了沈四九的吩咐,不敢乱说话,所以,不管谁问她都是一口一个不知道,没看见。
如此传来传去大半个月,当大家就快要对此事没了兴趣,准备转移注意力时,不知从哪儿又传出来一个新八卦,那就是沈九爷痛扁刘威是为了一个女人。这则消息一出,城中的百姓们顿时又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暗中猜测起那个女人的身份。
因为事发在风月之地,有人猜那女子就是凤仙楼的头牌——玲珑姑娘,也有人猜是刘威家中的某一房的小妾,因为容貌绝佳,被沈四九给看上了,还有人猜是刘威风流成性,逼良为娼,而沈四九路见不平,方才出手相助。总之,谣言越穿越烈,也越传越离谱,就连远在京城的沈家老太太都给惊动了。
沈四九对这些谣言毫不在意,却碍于老娘的重重压力,连夜赶回京城说明。因为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在沈老太的面前,他对宋欢颜只字未提,反而说了些不相干的闲事。
沈老太一直心心念着这个小儿子,可他偏偏就是喜欢跟自己对着来,放着京城的大宅子不住,非要留在青州城,
沈老太借此机会,提议让他赶紧成亲,断了那些无中生有的谣言是非。谁知,她统共还没说上三句话,沈四九就不温不火地拿话给挡了回去。
沈老太听罢,有些急了,道:“你都快上三十的人了,不娶妻不纳妾,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你也不怕外面的人传闲话!”
沈四九不动声色地说:“娘,我一个人自在惯了,不喜欢有人在身边拘着。”
沈老太重重地将茶杯撂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鬼扯!娘给你娶媳妇是为了你好,是为了给你找个知疼知热的伴儿。”
沈四九叹口气说:“娘,我不需要女人。”
这一句话撂下来,沈老太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她沉吟又沉吟,过了好半晌才问道:“老九,你跟娘说实话,你是不是有那个断袖之癖?”
沈四九一听这话,满脸讶异地看着娘亲,突然高声道:“娘,您是不是老糊涂了?”
沈老太的抽气声极为响亮,她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向他的脚边砸了过去。“你个混小子,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哗啷啷一声,茶杯瞬时砸了个粉碎,沈四九下意识地抬脚躲了躲,心中也是郁闷之极。
侯在一旁的丫鬟见状,忙轻手轻脚地过去收拾碎片,跟着又以极快的速度,给老夫人重新换了一杯茶。
沈老太愠怒地抿了抿唇,伸手指着沈四九,态度强硬道:“今年之内,你必须成亲。”
沈四九终于忍不住低吼了起来。“我说过我不娶。”
“这事没得商量!婚姻大事,本就该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前是我太惯着你了!”
沈四九顿时气结:“好,既然如此,那就随您老人家的便吧。不过,到时候您别指望我能乖乖地回来拜堂成亲!”
沈老太牙根一咬,冲着他就是一瞪眼道:“你敢不拜!”
沈四九闻此,无动于衷地哼了一声,不再多作赘言,衣袖一挥,转身就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