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小心!有人。”一声低沉的嗓音没能逃过凤竹心的敏锐听觉,她从嗓音中听出一丝熟悉,绷紧的脸上现出一丝悦色。
“罗青!”轻声叫唤,话中却是满含惊喜。
“凤小姐!”罗青紧张警惕中已然听出是她,欣喜的从暗处走出来,手中的短小利刃上正滴着鲜血,他刚刚结束了暗道出口处的几个卫兵。
凤竹心目光快速的搜索在逃出的人群中,显然,村民们中毒不深,迷幻药已经失去了作用,所有人此时都分外紧张。
娟秀目光中淡出一丝失落,询问脱口而出。
“王爷呢?”湍急的话音中暗藏担忧,秀眉不知不觉微微蹙起。
“王爷一早过来打开关押我们水牢的牢门,让我带领村民逃出来,他自己又回去了,说要稳住里面的人,让我们有更多的机会逃走。”
“他怎么这么傻!”凤竹心忧心如焚,他一定是抱住必死的决心来这里的,要不然他也不会交代那么多的事情。
“那些狒狒不知道还在不在现在,如果在的话,那他不是很危险。”
“罗峰!赶紧送这些人出去,罗青,你熟悉情况,快带我们进去。”凤竹心犀利吩咐完,带领着一队精英飞快的进入山洞。
山洞处于十二号驻兵区之内,根据资料显示,这里拥有数千重兵,是敌是友难以分清,情况复杂的难以想象,她此时哪里能想到更多,心中只是隐隐担忧。
山洞深处,面色娇润的婀娜女子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一个黑影匆匆出现的洞口外。
“三姐!不好了,昨天被抓来的村民都跑了,杀掉我们几个暗卫!”
“还不快追!出动所有黑衣影卫。”黄衣女子一声叫嚣,娇嫩脸色骤然苍白如雪。
“是!”黑影一闪消失,不到片刻,还没等女子走下床,又折回。
“三姐!不好了!在休息的影卫都被迷晕,只剩下少部分正在执勤的人。
女子脸色从煞白变成铁青,握紧的拳头蓦然砸向身边的一张石桌,上好的大理石桌面瞬间被砸成四分五裂。
她愤怒的唇角忽然裂出一丝诡异讥笑,眸中闪过一丝阴狠。
“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女子一声娇笑,娇媚如花,勾起的纤指如削葱般白净。
黑影人微微一怔,醒神后受宠若惊,冒着腰凑了上去。
“三姐!”男人惧怕却又激动的嗓音哽在喉间,嬉皮笑脸的大胆撩开风帽,在他看来,穷途末路的三姐因为要依靠他们,一定是要好好的疼他们一番,他们可是跟随她身边多年的亲信,比那些影卫更加被器重。
“再近点!近点……”女子勾指轻笑,娇音缭绕中的男人目光从她浅笑的脸上一直往下移走,舔舐在她傲人扭动的丰胸柳腰上,欣悦的嘴角白光闪烁。
他那里能注意到女子脸上此时闪出的阴狠。
猛然勾起手指卡住男人的后颈,男子被剧痛侵袭猛然开口一声大叫,女子出其不意的把刚刚早已经捏在手心里的一粒药丸塞进男人的嘴里。
“咳咳!三姐!你……你给我吃的是什么?”男子面色大变,惊慌失色。
“没什么!一粒能增强你功力的药丸,等会你就会知道,对身子没什么伤害的,只要你乖乖听话,真心帮助三姐,三姐答应你,完事后三姐会让你爽个够!”女子缠绵的纤指轻柔的绕男人复杂的面容上飞快的游走了一圈之后,收敛起笑意,径直往洞口处走去。
“是……”男子惶恐,却不敢多言,眼中更是撩在女子妖娆摆动的风姿上亮出别样亮色。
于此同时,凤竹心在罗青的带领下已经摸进洞中,为了击中战斗力,她把人群分开,她分散寻找,击中打击,毕竟山洞中情况不明,这样也不至于同时的全军覆没。
“记住!每人一个口哨,哪里发现情况就吹这个口哨,互相有一个照应,大家注意安全,一定不能轻易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是……”
凤竹心一声吩咐,众人散开,从各个路口去摸索着洞内的情况。
惬意居!花雪影跟在凤竹心身后一夜没睡,临近清晨才回去睡下,刚睡不久,他身边的一个亲信家丁匆匆从门外跑来。
“花爷!不好了,凤小姐带人去查十二区了。”
小厮仓促的叫喊声让花雪影忽的一下从床上爬起来。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花雪影目光一沉,邪魅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
“就在刚才!凤小姐带着罗峰领一批精英往十二区去,小的看情况不对,不敢耽误,赶紧回来禀告花爷!”
“快!背马,我要马上去看看。”花雪影面色仓惶,匆匆披上外衣,马不停蹄的往十二区驻兵区奔去。
虽然十二区驻兵区属于他名下,他一直没有在意过那里的事情,可他知道那里确实驻有重兵。
“不能!竹心,不能去冒险,不能……”御马飞奔,他心中一直不停的焦急呼喊。
“快!打开洞内所有机关,让所有进来的人出不去,还有,派人从密道过去通知花锰派人把守住所有进出驻兵点的露天路口,不准任何人进出,有违者,格杀勿论。”黄衣女子一边疾走,一边吩咐,刚刚转出一间较大的山洞中,和凤竹心迎面碰到。
“你是谁?胆子不小,竟敢私闯驻兵重地。”黄衣女子一声利喝,站住脚步凝视起眼前清秀男装的凤竹心。
“呵呵!我擅闯?这个无关你的事情,按照祥云法规,你一个女子是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所以你没有权力过问。”凤竹心不急不忧,坦然回答的话语让女子无语以对。
“废话少说!给我杀掉他们。”黄衣女子气急败坏,一声令下,身后几个黑衣人冲出人群,砍向凤竹心和她身后的三四个人。
狭路相逢,凤竹心武功稍弱,可罗青的贴身保护让她没有后顾之忧的奋力拼搏。
远处的皇甫景鸿正刚处理了去打开机关的人,正要去追去报信的人,凤竹心的嗓音让他瞬间失神,让那人溜了出去。
怎么办?他左右看看,看凤竹心他们被一批黑衣人围攻,只有招架之功,黄衣女子还没有出手,他顾不上许多,转身折回。
“不许动!叫你的人赶紧停手,不然杀了你。”他趁其不备,从背后卡住黄衣女子的喉咙!低沉好听的嗓音确实阴冷刺骨。
“就是你放了那些抓来的人!呵呵。黄衣女子没有开口让她对人停下手,却淡然的和身后的人说起话,一抹娇音酥骨般轻柔。
蓦然加重手中力量,皇甫景鸿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不要废话!住手!不然,杀了她。”眼看被困之人处处惊险,他挟持住女子一声朝打斗的人群一声大喊。
“哈哈!你不用白费力气了,他们是我专门训练出来的死士,没有我的命令,他们是不会停手的。”黄衣女子一声肆意狂笑,对死亡已经没了丝毫恐惧,因为她知道她的任务暴露失败,已经难逃一死。
“不要和她废话,杀掉这些人,这些人已经没有人性,留下只会造成更多伤害,对敌人就不要仁慈了。”听见皇甫景鸿的嗓音,凤竹心心中一喜,抬头大喊之时,手下一松,被猛刺过来的利剑划破手臂。
鲜血染红的衣服划破皇甫景鸿的冷静,一股揪心的心痛牵动手中用力,他伸手扭断黄衣女子的颈项。
似乎早已准备好必死无疑,黄衣女子临死前,唇角勾起一抹讥笑,神秘诡异。
“竹心!小心!”紧随其后的焦急嗓音已经到了她身边。
相对一笑,相互交换了一个信任的眼神,飞快的,两人手中的长长剑密不通风的画出一幅幅白影流光的美丽。
将士精神大振,奋力厮杀,不到片刻,杀光了那些黑衣人。
“竹心!你真的来了。”停下手的皇甫景鸿目光您在她微微渗出汗滴的脸上,指尖轻柔抚上她娇嫩如水的脸颊,满目疼惜。
“呵呵!你早猜到我会来不是么?”她瞥了一眼身旁暗暗偷笑的罗青他们,脸色微红,推开与他的距离。
唇角浅笑,像是雪地里的一丝明媚阳光,他多年没有露出的舒心笑意挂上性感唇角。
“他们的援兵很快就要到了,我们先出去吧,只要出了山洞,我就是王爷,我想,他们还不敢公开对付我。”
“好!”凤竹心欣然一笑,忽然发现他转身之时,大手自然的钳住她柔软小手紧握在手心,似乎倾注了他所有的力量。
“王爷小心!那是什么?”就在这个时候,被口哨声聚集来的士兵目光难以置信的聚集在他们身后,瞪直的瞳孔中难以置信的恐惧。
就在刚刚被杀的人中间,一个黑衣人身子正在不停胀大,撑破了他原本的衣服,肤色在疯长中变成黑色。
“大家小心!这个人肯定吃下了子贝粉,发生变异。把准备好的那些榴弹拿出来对付他。”凤竹心转身亲眼看见地上的人变异,痛苦出现在她微鄂的眸中。虽然原本已经猜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子,可是亲眼看见一个人痛苦的变成一个巨大狒狒的恐怖过程,心中的痛惜是难以言喻的。
那些人已经完全丧失了人性,他们再用自己同类做实验,攻击的还是人类,这怎么不让人痛心。并且,这里可能只是他们计划的先行部队,如果他们抓走一部分人,变异后攻击剩下的一部分人,那将是整个国家的毁灭,是难以估计的恐怖。
“吼……”变异后的黑猩猩愤怒焦躁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身子撕裂的痛苦让他难以承受,它怒红的眼睛喷火般锋利的前爪划破他自己的胸口后,扑向眼前所有能扑打到的一切。
“小心!”眼看一块块飞起的碎石四处溅落,凤竹心和同伴们被迫节节后退中扔出一个个准备好的榴弹。
刺鼻的烧焦味随之冉起,巨大的狒狒身上被烧出一个个见到白骨的大洞,可是,狒狒并没有像在药仙居门口的时候那样倒下,反而更加凶猛的扑向他们。
“啊!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它没有死?”罗青惊惶的后退中吃惊的大喊起来,他上次也亲身经历了狒狒群,那些只要被一个榴弹砸中,那些狒狒就会倒下,这次为什么它被烧成血肉模糊,满身窟窿了,还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他不明白。
“他们的速度真快,竟然这么快加强了它们的爆发力,大家小心,扔过去所有榴弹,耗尽她的力量,我想,它一定坚持不了多久。”凤竹心万分紧急中奋力思索,她不敢确定自己的观点对不对,可是她知道,濒临死亡的人只要自己不放弃,那活下去的机会大很多,这个时候,她一定要鼓励军心,不能让同伴枉死。
“王爷!你们快点走,我来引开他,要不等援兵来了,我们全都死定了。”情急之下,罗青忽然一声大喊,飞身拿起壁岩上的一根火把,缭绕在愤怒的巨型狒狒面前,强大照耀下,狒狒瞬间失去方向般,更加疯狂的嘶吼。
“来呀!来呀,大怪物,到我这边来。”罗青忘记所有恐惧,奋力游走在发疯狒狒利爪中,不到片刻,身上已经划破好几处地方。
“罗青!不要,不要这样,跟我们一起走。”她感同身受般疼痛,冲罗青大声呼喊起来。
“凤小姐!快走,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我一个人的命没什么,王爷要是现在这个时候没命,整个祥云国就危险啦,凤小姐,保护好王爷!啊……”罗青说话间又被抓出一排巨大的伤痕。
“快走吧!我们走开罗青也许还能逃脱,不离开罗青一定会没命的,他跟在我身边多年,我知道他是不会改变主意的。”皇甫景鸿一声低语,环抱起她的肩膀往洞口外疾走去,转身之际,冷冽眸角一滴热泪悄然滚落。
“罗青!……”凤竹心挣扎在他的大手禁锢中,她恨他,恨他不顾自己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兄弟。
她后来才明白,罗青的忠诚,他早已把他守护的东西看成比他生命更重要的东西,皇甫景鸿选择离开是对的,只要他们安全的离开,他才会顾及到自身的安全。
洞口外,阴沉的天空风起云涌,黑压压仿佛就压在头顶,山坡上,呼啸的风更加凛冽整齐军容齐集坡下,整齐待发的弓箭手整齐的排列在对面的坡上。
“看你们要往哪里跑!哼哼,想从我花锰手里逃走,先问问我手里的这一对银锤!”一个满面红髯乱飞,一脸横肉的中年小将站在阵中叫喊。
“大胆!你们敢造反,此乃是当今十六王爷,执政王爷皇甫景鸿,你们胆敢围堵!”皇甫景鸿身边的一个精兵站出来一声大喊,话音未落,“嗖”的一声破空之音,一支长箭刺中他的胸口,一口鲜血喷出,军士已经栽倒到坡下。
“哈哈!王爷?我们这里谁看见这里有王爷?我们只看见几个擅闯驻兵重地的刺客,间谍,我们没看见什么王爷!”花锰一声肆意狂笑,他见过皇甫景鸿,当然知道他是王爷,可是,此刻,他早就接到密令,一定不能让皇甫景鸿离开十二号驻兵地。
“不要和他们废话!今天我们要想活着出去,恐怕只有杀出一条血路,别无他法。”凤竹心一眼就看喊出眼前的将领是认识皇甫景鸿的,这个时候,她不想再说什么,要是以前,她会顾及到人大性命,可是,面对这些为虎作伥,手段残忍的人,她这点不愿意和他们讲仁义。
“不要!竹心!这些人将士都是无辜的,他们也是祥云国的子民,他们都有家庭,我不能弃他们不顾,我的责任就是保护祥云子民的安全。”皇甫景鸿一声厉喊低沉,伸手抓住凤竹心的手,把整个身子挡在她前面。
“大家听我说!不管你们接了谁的命令,我想,那人的目的就是要我皇甫景鸿一个人的性命,你们放了他们,我愿意死在大家的面前。”他一身尊贵,话语沉重,字字铿锵足以让风云变色。
“王爷!”
“他真是皇甫景鸿王爷!”
花锰整齐待发的军队中出现了小声呢喃声,虽然声音都很很小,却足以让凤竹心看到一丝希望,她感觉到事情还没到她想象的那样糟糕,皇甫景鸿平时的功德作为还是在他为难中为他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各位,大家都是祥云子民,是为了保护祥云国而参军报国,军令如山,我也知道,可是,大家应该明白是非,我怕有些人蒙蔽了大家利用大家而不知,此事不关大家的事情,只要不动手的人,我们日后是不会处罚的,不愿意卷入内部争斗的人,请退后站到一边去。”她清亮的嗓音回萦在整个山坡上,说话间,一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哈哈!就算不动用这些军士,今天你们也逃不了我花锰的手心!”花锰一声狂笑,她的狂妄一时间帮助了她,一些军士会意成他“不用这些军士”,两难之时纷纷退后,站在中立的场上去。
花锰眼看自己的手下一时间退去大半,气的脸色大变。
“啊!啊!啊……”给我杀,一个不要留!
他焦躁的吩咐剩下的一两百人,他怕再给他们说下去,他再也没有机会斗下去。
激战瞬间乍起,凤竹心他们不过十几个人,平均一个人要对付十几个敌人,武功再好也难以招架,再说对方也是训练有素的军士。
剑器相击,火花四射,鲜血接二连三的染红脚下的土地,缠斗许久,皇甫景鸿身边只剩下三四个人,被围在包围圈中。
“竹心!你投降吧!这些事情原本就和你没有关系,你投降报出你爹的名字,说不定他们会留下活口。”
满脸溅落的血迹,她无谓一笑。
“切!你以为我会为了活命苟且偷生?我凤竹心宁愿站住死,不愿跪下生,就算死,我也不要投降。”她说话间目光微微一淡,一只手轻轻覆上自己的小腹处。
孩子!对不住了,妈妈不能让你出生在屈辱中,不能让你来到这个世界看一眼是妈妈的错,妈妈答应你,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放弃。
皇甫景鸿诧异的瞄过她一眼,他一直知道她不一样,却没有想到她面对死亡亦是如此坦然,留意到她悄悄落在小腹上的小手,他的心猛然一震,眸中闪出一道精光。
难道……他惊愕猜测。
手中的飞剑猛然往前方孤注一掷,凝聚起所有力量的长剑瞬间结束了花锰的性命。
“你们不要再打了,让我见去见你们的主人,放了她。”皇甫景鸿一声利喝威严十足,震慑之音无人敢逆。
“怎么办?”
“怎么办?”
刚刚动手的人见花锰一死失去了主意,惊惶知错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照他说的做。”一声稳健命令出现在分开的人群中,一道白影箭步走来,花雪影健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花爷!”虽然花雪影很少来这边,可毕竟这里是他的驻地,群龙无首的军士看见他来到,纷纷俯首。
“雪影……”凤竹心看见花雪影的身影蓦然一喜后,发现他脸上沉重的神色,笑意僵直在脸上,覆上诧异。
“花少。”皇甫景鸿淡淡的话音无关喜惊,淡淡话音算是好朋友见面必要的招呼。
“景!我答应你的要求,我带走竹心,你必须遵守你的诺言。”花雪影深深凝望了皇甫景鸿一眼,眼中纠结起痛苦纠结。犹豫许久之后缓缓开口的话让凤竹心完全惊愕。
“雪影!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曾经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你现在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泪水徘徊在眼眶中,难以置信,惦念着他们眼看就要消失不见的友情。
“花少!好好照顾竹心,我……会守信的。”皇甫景鸿释然一笑,似乎这一切都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看到他爱她,却不知道自己早已经爱的更深。
“竹心!我累了,我很早的时候已经累了,很累很累,我早就知道春风楼的蝶舞是花少安慰我制造出来的,这么多年,我已经放弃了,相信小蝶已经不在人世,我是时候去找她,我要去陪她,好好照顾……自己……”浅笑中他嘴里不停地呢喃,绝望的目光凝望着她的脸,他不知道他眼中早已经镀上眷恋。
“不!不,景!不会的,不会的,小蝶一定没有死,我答应你陪你一起去找,一定会找到的。”她一直怀疑自己是小蝶,可是她没有证据,一时也没有做好自己是小蝶的准备,她纠结的目光惶恐的落在他的笑意中,他笑起来好美,美丽的像是雪地里怒放的红梅。
她没有留意到他步步后退的身后就是万丈崖边。
“小蝶!……”一颗热泪滚,道不尽思念!落在他唇角绽放的笑花中,他张开双臂,一脸笑意的向后倒去,缱绻目光一直凝视在眼前满面泪链的小脸上。
“不……景!我是小蝶!我就是小蝶……”痛彻心扉的痛瞬间淹没她所有知觉,一声嘶吼,清脆的回荡在云雾缭绕的山谷间,她伸出的双手在空中狂乱飞舞,却抓不住一丝她想要的一切。
眼前一黑,悬崖边的她眼前一黑,瞬间失去平衡倒下去。在她闭上眼睛的时候,她看见一道白影一闪而过,一个曾经让她开心,也让她讨厌过的雪白身影,此时,她却感觉到那么的扎眼,让她那么的痛恨。
憎恨丝毫没能逃过花雪影的目光,他纠结的沉重在这一刻变得更加的重。从他知道他怀了他的孩子的时候,他的心就被撕扯在两难之中,他心里的一个声音一直在呼唤不能伤害他和景的多年感情,那份他宁愿用生命去维护的感情。
可是他的心同时被撕扯成的另一半也在呼唤,她已经悄悄对他动了心,他再也没有机会得到她,得到她的心。
看着怀里昏厥过去的可人,目光落在深不见底的山涧中。
“景!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一定会……”泪从猩红的眼眸中缓缓流出,他抛弃一切,为的只是想要得到她的心,他却不知道,她的心已经在此刻与他越拉越远。
落月楼!凤竹心猛然从梦中惊醒,一双大手死死攥住被角,额头渗出大批的汗滴。
“景……”她一声呼喊,猛然坐起。
“小姐!你怎算醒来了,吓死坠儿了,看花公子抱你回来的时候坠儿都吓坏了。”
坠儿看她醒来激动的满脸泪链,一直擦着眼角的泪滴。
“花雪影!他人呢?”凤竹心满目愤恨,咬牙切齿的话音从嘴里逼出。
“花公子!他说他在什么叛乱中只救出你一个人,让我好好照顾你。”坠儿满目不解,平时她和他不是蛮好的么?为什么他回来的时候没了轻松的笑,她一醒来就像是要吃掉他的样子!她不懂。
“我现在就去惬意居杀掉他!他太过分。”她猛然从床上跳了下来,摩拳擦掌往门外奔去。
“小姐!花公子已经搬回家住,不在惬意居住了,再说现在已经是大半夜,他说明天回来看你的。”坠儿紧跟其后,一把拉住她。
“回家?回哪里?”
“国舅府呀!那里才是他的家。”坠儿的话让凤竹心一阵迷茫,她静静的坐了下来,细细的想着现在的状况,她原本想利用太子的狂妄让嚣张的太子倒下去,帮助皇甫景鸿,她现在细细想来,这里面看似远远不止太子的一股力量,只不多皇甫景鸿在到时候,所有力量都在对付皇甫景鸿一个人身上。
如今皇甫景鸿死了,应该斗争更加激烈。
如果说皇甫景鸿的死让她心痛,为腹中的孩子活下去让她在心痛中迅速的冷静下来。
都说男人为朋友两肋插刀,为女人插朋友两刀,花雪影为她背弃了朋友之义,她不能一时冲动杀掉他,她要为孩子好好活下去,不择手段。
“小姐!您吃点东西吧!为了你自己的身子,你也该好好吃东西。”坠儿看她从暴怒中瞬间凝住神情呆呆的坐在哪里,又吓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嗯!你不说我还不感觉饿!一天没吃什么了,你去给我弄点吃的吧,吃完我该好好休息了。”她忽然改变的态度让坠儿摸不着头脑,她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疑惑的转身离去。
“孩子!你有一个好父亲,你父亲是为了我们而死的,他希望我们能好好活下去,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像是瞬间成熟,不再没有目标没有寄托,她欣喜的接受了她和皇甫景鸿的孩子,把悲痛埋藏在心底。
花雪影,她不必杀了他,他一辈子自责都会折磨他如影随形,她要做的是找出那些害死孩子父亲的人,一个个的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清晨,清脆的鸟鸣声把凤竹心从睡梦中惊醒,她深深懒腰,窗外出奇的冷静,没有一点异常的事情发生。
如她意想的一样,皇甫景鸿的死没有向外透露半点消息出去,除了花雪影,根本就没人知道她凤竹心目睹了事情的一切。
太子一定不会轻易对她罢手的,花雪影一定不会让太子娶到她的,两虎相争,她乐得清闲。
一早,她趁着太阳还没有火辣,准备出去走走,这祥云国眼看就不会太平,她考虑要想办法救出她爹,带着坠儿他们一起找一块安静的地方去生活,远离这块是非之地。
她悄悄用皇甫景鸿交给她的兵符去了一趟丞相府见到了凤衡。
“爹!你最近还好吧!看你瘦了这么多!”她在府里见到凤衡的时候看见他已经瘦的不成人形。
“孩子!你能来看我,我已经知足了,老夫是罪有应得,你以后不用看我们了,去找你的亲生父母吧,如今,能照顾的你只有你的亲人了。”
虽然早就听说过,可是,亲耳听见这样的说法,她还是有些吃惊,她以前就是孤儿,一直对亲生父母有着别样的情愫,就算有怨恨,可是思念远远多于一切,也许这就是人与生俱来的亲情。
“亲生父母?她们在哪里?当年她为什么要遗弃我?既然这么狠心抛弃了我,我为什么还要去找他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