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真正结束后,已经是接近午夜十二点,定下第二天面谈合约细节的时间后,马里奥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很累吗?”坐上回房的电梯后,站在言裳身后的冷子砚,看她轻轻转了转脖子,伸手捏着肩膀。
“嗯,有一点。”习惯性地没将时差调过来,又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时间,所以言裳觉得筋骨有种舒展不开的疲惫感,因为晚餐时喝了白葡萄酒的关系,头也跟着有点泛晕。
“小心!”跨出电梯门后,言裳一个恍惚差点撞上了推着行李迎面而来的侍应生,冷子砚连忙拉了她一把。
因为事发突然,所以言裳惯性地倒靠在冷子砚怀里,被他强而有力的手臂圈围住腰身,清冽的香草气息将她整个人笼罩住,让她陷入了某种微醺的迷情里忘了惊呼。
言裳的温软和馨香就这样从他手上、从彼此接近的气息中毫无预告地直抵他的神经末梢……
心,忽而跳得飞快,跳动的声音也愈发清晰“怦怦——怦怦——”
心跳宣告失常,呼吸开始紊乱,体内的热力似乎也在一瞬间迸发,勾出冷子砚隐忍已久的欲望之源,他不知道倚靠在他怀里的言裳有没有觉察出他的异样。
“没事吧?”很快将言裳扶正站稳,冷子砚倏然收回手,推开几步与她拉开了距离。
“没事。”还在犯迷糊的言裳看着冷子砚利落而迅速的动作,突然觉得有些不习惯,换做是以前他肯定乘机揩油也说不定,但是现在却……
这阵子言裳已经觉察到冷子砚的刻意保持距离,但是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像是急于撇清关系似的,她都没有说什么他反倒反应比她还大。
这里又没有等着抓他奸的人,她又不会像那些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故意赖在他怀里不起来,他犯不着躲得那么明显闪得那么快吧?!
“今晚好好休息吧!”跟在言裳身后,看着她打开房门后,冷子砚在她身后道了声晚安,便用磁卡刷开自己的房门,按下门把推门闪身而入,嘭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他为什么现在对她态度像是避之不及呢?
言裳看着对面已经紧闭的房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扶在自己房门上的手轻轻一放,转身走进房间,啪嗒一声房门上锁。
躲进房门内的冷子砚,抵在门背上屈膝而立,闭眼沉凝了好一会,才低咒了一声,脱下白色西装外套,扯掉黑色领带,粗暴地解开胸口的几颗扣子,往浴室走去……
现在他需要冷静和灭火,冰冷的水流顺着他弧线完美的肌理蜿蜒而下,水珠颗颗,水流潺潺……
擦净水渍,裹上浴袍,抽了条干毛巾随意蹂躏着自己的湿发,冷子砚才赤脚步出浴室,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催命符似的一直在响。
“喂,我是冷子砚。”没有看来电显示,冷子砚直接接通了电话,口气不善地说。
“……”对方似乎被冷子砚的这种冷漠的态度吓到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喂!冷子砚,我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还是你欲求不满?”
电话是言霓打来的。
“霓霓?”冷子砚微讶,态度一下软化了下来:“你找我什么事?”
“你不会是‘正在进行中’吧?”言霓在电话那头,笑声邪恶。
“没有。你现在打来不会就是故意想要骚扰我吧?”冷子砚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裳裳睡了吗?”言霓也不和冷子砚继续废话,直奔主题。
“……我怎么知道,我们又没有睡在一起……”冷子砚小声地嘟囔道,找言裳不会打她电话吗?干嘛找人找来他这里?
“她手机关机了,你们住两隔壁吧?帮我去叫看看。”言霓解释了一下找冷子砚当接线生的原因。
“知道了。”不知道这个小妮子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事,非得找人找得那么火急火燎,但是冷子砚知道要是他不按她说的去做,她绝对有办法把他烦死。
言裳刚换上睡衣准备睡觉,门铃声响起。
那么晚了,会是谁啊?
带着几分思虑,言裳从猫眼中往外望去,看清了站在门外的人后将门打开,还没来得及发问,对方已经先开了口。
“霓霓找你。”冷子砚伸手将手机递过去,言裳狐疑地看了他两眼,才想起自己手机自下飞机后一直丢在包里,忘了开机了,怪不得会打到冷子砚那边。
“喂……”言裳接过电话,认真地听着言霓在电话那头巴拉巴拉地说了些什么。
越听眉头越皱,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冷子砚站在一旁看着言裳脸上越来越凝重的表情,郁黑的眼眸闪过几丝疑虑。
“发生什么事了?”言裳挂断电话后,冷子砚忙关切地问道,言霓的电话绝对不是话家常那么简单,预感告诉他,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啦!霓霓说她遇到一个麻烦难产的人物,问我要怎么办而已。”言裳将电话递还给冷子砚,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神色。
“真的?”冷子砚偏头,不相信地反问,唇线微抿带出几分认真思虑的表情。
“是啊,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霓霓总喜欢大惊小怪!”言裳伸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下意识地揉了揉,总觉得左肩像是搬运过重物似的酸痛而无力。
“要不要……我帮你按摩,放松一下吧!“冷子砚不再追问,犹豫了片刻,心里下了痛苦的决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