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狂风暴雨是天文台的谎报,还是他已经神经错乱到搞不清现实和虚幻?
冷子砚呆若木鸡地洗了个澡,再呆若木鸡地坐在桌子前,然后呆若木鸡地喝下言裳泡给他的醒酒茶以及吃完不算丰盛但是美味依然的早餐,继续呆若木鸡地被她牵引着坐在沙发上,最后在她为他按摩的时候呆若木鸡地问道:“为什么?”
冷子砚确定自己没有南柯一梦,这里的确是楚君烈的公寓,满客厅还未来得及收拾的酒瓶也明白地提醒着他确实有喝过酒,应该还喝了不少,他只是不确定她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来。他想她却不想见到她,但她却在他一觉醒来后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甚至让他“蹂躏”了一夜。
“什么为什么?”言裳只觉得好笑,看他一直处在被吓呆了的状态,她竟然一扫昨天心底的阴霾,心情出奇的好了起来。
“……我以为我们在吵架。”冷子砚突然觉得有点莫名的气恼,她是怎么做到的——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依然可以对他笑,显得一切好像都是自己在无理取闹。
“是吗?那我是来求和的。”言裳从冷子砚的身后移到他的身前,眼波盈盈地看着他:“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连请求他原谅的话她都能说得像是自己才是无辜的那一方,但偏偏她就是用对了让他心软的方式。
“我没有生气。”冷子砚对言裳无可奈何地轻叹了口气。
“你有。你昨晚喝醉的时候,你说你不要我了,你不爱我了,连抱着我的时候你喊的都是别的女人的名字……”言裳低垂下眼眸,话越说越小声,有着泫然若泣的势头。
“怎么可能!”冷子砚高八度地提高声调,否决的话说得又快又肯定,但心里却不由地也开始怀疑——他喝醉的时候有说过那样的话吗?
不可能!冷子砚暗忖了两秒后,坚定而果断地做出了决绝的判断——他怎么可能会喊别的女人的名字,抱着别的女人喊她的名字还差不多。
“人家说,酒后吐真言……”言裳还在继续说着,头已经越来越往下埋。
“你听错了,你一定是听错了!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你,不爱你,我……”冷子砚急切地抬起言裳的下巴,想要将她说的那些澄清一遍,却捕捉到她来不及藏起的笑意——
她在戏弄他!
冷子砚的眼底闪过几丝狼狈后转为恼怒,霍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却被言裳快一步地拖住他想要离开的脚步。
“子砚,对不起!”这一声道歉听得出来她是认真的,没有玩笑的成分,冷子砚转过头来,在言裳的脸上看到了内疚和自责,然后他的心再次被软化,身体不由自主地坐回了原位。
“为什么道歉?”
“昨天我害你那么难过,你生气是应该的。”言裳仰首看他,眼睛里换上了痛心的粼粼波光。
“昨天我打你的电话,你一直关机,我不知道你去哪里了,我好担心好害怕,我怕你就这样丢下我一去不返了……然后当我看到你喝得烂醉,不断推开我的时候,你不晓得我有多害怕……你说你要找我,可是我就在你的面前,你却认不出来……”回忆起昨晚他的失态,言裳开始泪眼涟涟。
“傻瓜,那是我喝醉了……”冷子砚再也遏抑不住地将言裳圈入自己的怀抱,锁住她的一切颤抖的不安。
“子砚,对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气,不要不理我……”她终于能体会到冷子砚每次找不到她时,怀疑她的心意时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就像是沉浮于无边的大海,将唯一的救生圈也弄丢了时一样的彷徨无助加恐惧。
“傻瓜,我哪里舍得生你的气,怎么会不理你?不要哭,笑一个,嗯?”冷子砚目光如水地凝睇着言裳,温柔至极地哄着她。
“……哭了又笑会好丑。”话虽是那么说,言裳还是破涕为笑了。
“在我眼里,怎样的你都很美。”尾音结束在她的唇上,绵绵的情意透过四片胶着的唇瓣和交舞的双舌,一直探进两人温热的心房里。
雨过天晴。
“……子砚……”姿势已经由面对面坐着改为面对面地躺下。
“嗯?”意乱情迷,嘴巴在忙没有空闲说话,只能从鼻腔中哼出一个敷衍的调调。
“你压到我了……”不是只是吻而已吗?
“嗯。”看来他还不够努力,所以才让她还有心情思考别的事情。
“不可以……”他已经开始动手剥她的衣服。
“不要说话。”冷子砚不满地再次堵住她的嘴,手下的动作却是一点没停。
然后某人再次得到餍足的增餐。
“我昨晚……是不是弄痛你了?”冷子砚在言裳脖子间轻吻给予事后的温存时,迟疑地问道。
“还好。”半阖着星眸,趴在他的身上,懒洋洋地回答。昨晚他的确让她见识到了他前所未有的爆发力和强悍,但是还可以承受——因为他嘴里一直叫着的是她的名字,所以怎么样的暴风骤雨都被她幻化为烈焰狂潮。
静躺至两人的呼吸变得平缓,言裳听到冷子砚在她耳边说:“我们回家吧!”
回家?言裳如猫般的随性倏然消失,心头犹如有一只老鼠在乱窜。他们的误会虽然解除了,但是她怎么忘了,根源问题还停留在原地,还没有商榷出解决的办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