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楚君烈的目光不由地转了个方向，投向吧台左侧，正对着的一间半开放式包厢，密集低垂的水晶珠帘后，一群酒色男女正在欢声作乐，虽然隔音玻璃隔去了声响，但是不难看出一群人已经玩得high翻了天，与面前冷子砚要死不活的消极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捕捉到其中的一抹身影，楚君烈露出玩味的浅笑，迅速收回视线，心里很快做了猜想，试探地问冷子砚：“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冷子砚摆弄着手里的酒杯，状况外地懒懒反问道。

　　“言裳。”楚君烈直直点中了问题的中心点，然后好奇地盯着冷子砚的反应，来证实心里刚下的猜测。

　　冷子砚环转在杯沿的手指顿了顿，眸光一黯，佯装无意地笑笑：“她怎么了？”

　　还在死鸭子嘴硬，看来情况是八九不离十了，而且似乎……很不乐观？

　　楚君烈是第一个发现冷子砚和言裳之间风吹草动的人，也是看得最真切的一个。他知道，除了言裳，没有人能轻易惹出冷子砚那么人性化和真实感十足的情绪。

　　“她是你今晚在此喝闷酒的原因。”楚君烈看不得冷子砚一副不咸不淡事不关己的模样，直言不讳地点名症结所在。

　　冷子砚无言以对，只是端起酒杯用力地抿了口淡而无味的水，却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冷子砚，你现在该做的不是去狠狠缠住她吗？你在想什么！”楚君烈夺下冷子砚手里的杯子甩到桌上，溅出几滴晶莹的水珠，在顶灯的照耀下折射着刺眼的光芒。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冷子砚僵住凌空的手，凝了凝神色抬眸看像楚君烈，终于不再伪装自持。

　　“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原地踏步啊！不，这次甚至是退步了吧？”楚君烈了然地轻笑，今晚冷子砚来喝酒买醉的原因，竟真的如他所料想的那般！

　　楚君烈的话如当头棒喝，敲醒他那些沉睡的记忆，叫他不得不反省这些年来的自己的所作所为，惊觉那些所有言裳给过他的美好，他所惦念的那些深刻片段，都不过是镜花水月。

　　“呵！是啊！很失败对不对？”冷子砚自嘲地笑笑，伸手拿过酒杯，将杯中早已变凉的温水倒掉，扬扬空掉的杯子：“一起喝一杯吧！”

　　以前看过冷子砚的患得患失，却从来没有看过他表现出像现在这样——了无生机、万念俱灰。看来这次，被伤得很彻底。

　　“我可不想对某人胃出血负责。”楚君烈坚决地摇摇头，在他来之前他应该已经喝好几杯了，鸡尾酒的后劲，经过时间的发酵，会演变得如何剧烈，他们都是有经验的人。而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冷子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你可以帮我打000。”冷子砚睨了楚君烈一眼，戏谑地笑笑。

　　“不了，我不和人喝闷酒。等石磊回来我们再约。”楚君烈坚持不给冷子砚自我作践的机会。

　　“你小子就会扫兴。”冷子砚慵懒地笑意不绝于唇，扔下杯子转而捏立起杯垫，用手指百无聊赖地转着。

　　看着他笑比哭还还难看的表情，楚君烈蠕了蠕嘴唇，犹豫着开了口：“要不……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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