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过得真快,言裳几乎像是要将一辈子的时间浓缩在这短短的一百六十八个小时里,倾尽所有的柔情蜜意,与冷子砚做尽了情侣间该做的事。
不会再有遗憾了吧……就算以后只能抱着回忆过日子,也不会再有什么遗憾了才对。
睁开眼,像以往每一个醒来的清晨,用目光将枕边人的轮廓览阅一遍,贪心地觉得还不够似的伸出手指再一一描绘。
子砚,对不起……子砚,我爱你……
千丝万缕的愧疚和爱意交织纠结在一起,在即将分离的时刻幻化成久聚不散的浓雾,弥漫在心头。
“早安!”绵缠的热吻,为新的一天拉开序幕。
“早……”言裳热烈回应,放任冷子砚随之复苏的欲望分子叫嚣流窜。
虽然觉得言裳这阵子热情得叫他快要招架不住,但是冷子砚当然不可能放过这种难得的主动。
“来场晨间运动会不会太累?”在被情欲主控思维前,冷子砚用仅剩的理智询问身下娇俏丽人的意见。
“不会……”回应他的是她主动拉下他的头,送上她的唇……以及躯体和灵魂。
“……最近是你的安全期吗?”在他放任自己与她共同驰骋于炼狱天堂之前,冷子砚还是关切的问了句。他不准她吃药,因为那对身体不好,一直都是他在做防护措施,但是最后一个保险套在昨晚已经被消耗掉了。
“嗯……”意乱情迷的回答,冷子砚才放心地让自己进驻她的领地,与她一同领略被翻红浪的美妙。
消耗体力的运动结束后,言裳调整着紊乱的呼吸,用绵软的声音对冷子砚说:“等会我自己去机场接霓霓就好了。”
冷子砚伏在她的胸口,随着她的呼吸起伏而起伏着,闭眸漫应:“嗯……”
言裳后来又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但冷子砚迷迷糊糊没有听清。
“……子砚,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冷子砚的脑海中倏地窜进这一句话后,黑眸霍然张开,是梦吗?还是言裳真的说了这一句?
趴睡的姿势,身下却是柔软的床褥,她呢?
冷子砚撑坐起身,看了下四下无人的房间,在转头看了眼床头的电子时钟,九点半。
睡过头了……言裳怎么没有叫他起床,她人去哪里了?
对了,她说她去机场接机去了,言霓今天回澳,九点的飞机,她应该接到人了吧。不知道言霓这次要回家呆多久,希望她不是回来添乱的。前阵子他和哲尔通过电话,知道两人已经渐入佳境,如果不出意外,即将会好事成双了。母亲贺涟漪不是一直担心他们三个人在感情方面总是纹丝不动吗?这次该称心了吧,全找到归宿了!
餐桌上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多得有点离谱,全是他爱吃的。言裳将每一道需要加热的餐点都用保温壶装着,就怕他起晚了,东西已经放凉了。真是贴心!
冷子砚将手伸进口袋,想要给言裳打个电话,从兜里摸出了一张叠好的信笺。
这是什么?
冷子砚狐疑地将信纸展开,然后他看到了令他震惊不已的内容——
子砚,对不起!……
指针从一百二的水平线一直向上挪移着,车子像火箭一般地在机场高速公路上飞驰。
冷子砚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要追到言裳!在她离开前,他要截住她!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星期以来言裳对他言听计从,缠着他去游玩去约会,对他的需索无度不置一词——因为她今天要离开他!
他不准,他不准!
怪不得那天她魂不守舍,怪不得她会睡不着与他畅聊从前,怪不得她会带他回她呆过的育幼院,告诉他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的不告而别而做的铺垫!
他怎么会那么迟钝,怎么会傻得以为她的反常是因为突然开窍,而没有想到这是她要与他分手的前兆……怪只能怪她的想法从来就异于常人——没有人会用抛物线的方式去对待一段舍不得放手的感情。她说她是爱他的,只爱他,那为什么她又会选择离开他伤害他?
他不懂,他不要懂!
不要懂另一个男人曾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得她的自由,不要懂那个明明消失了十几年的人为什么突然再次出现,不要懂那个男人从来没有放弃过爱她娶她的信念,更不要懂她因为承诺和愧疚而放开他的手投向那个男人的怀抱……
方怀恩!这个在他生命中以暗刺的形式存在的名字,终于在现实中找到了原版。他终于出现了,他回来找她了,所以她虽然迟疑终究还是背转了身,朝他的方向走去……
那他呢?他冷子砚又算是什么?!她生命中曾经最爱的人,最难以遗忘的过客吗?
他不要被打上“曾经”这样的标签,也不要成为她载入史册的一段历史,他要过去要现在也要未来!
什么相爱的人最后不一定能在一起……狗屁!他只知道两个人幸福好过三个人痛苦!如果他是方怀恩,他一定不会强求言裳的爱。不过以前他们两人之间有过什么纠葛,现在她爱的人是他冷子砚不是吗?
感情是可以用来抵债,用来报恩的吗?他不准!不准她将自己当成是报答的筹码,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不能是这样的以身相许!
冷子砚像个疯子似的在机场大厅里大叫着言裳的名字,回应他的只有熙攘的人流注目的眼光和窃窃私语。哪里都没有言裳的影子,哪里都没有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