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去她了,是吗?这次,不是第三者插足的误会,不是情人间的无理争吵,是真正的分手……
——哥哥,请允许我以后只能这么叫你了……我走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想找到我,可是就算被你找到了,又能改变什么呢?只会徒增我们彼此的痛苦,你不会想要看到我的眼泪,而我也不想看到你的悲伤落寞。所以,忘了我吧……等你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幸福的时候,我会再次出现在你面前,给予你最真挚的祝福。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珍重自己!
将那张言裳留下的的信笺紧紧地拽在手里,就像是紧拽住他不想放手的她的心。可是,有什么用呢?她已将所有的话说得那么的明明白白,将楚汉分界得如此明显,断了所有的后路,绝了所有的希望。
真是太可悲了不是吗?兜兜转转了一圈,他们的关系又要再次回到原点,甚至比从前更糟……他们已经相爱了,如何要假装不爱而给予对方祝福?
他做不到,他做不到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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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的波西塔诺,有着地中海的壮丽海景,天空与海水都是澄清得不含一丝杂质的蓝。美丽的沙滩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彩色遮阳伞、沙滩椅和游艇,蔚蓝海面上散落着点点的游艇白帆,犹如散落在蓝色丝绒上的珍珠……
小巧房子,慢慢由海边爬上山腰,涂上不同色彩,鲜花在悬崖上点缀着。芥末黄,暗橘,这些典型的地中海颜色,阳光加深它们的深沉。一条条的小路,走在其中,像迷失在迷宫里。古老的石板路上,脚步的清脆回响都是美妙的音乐。
难怪意大利有这样的谚语:“看一眼那不勒斯,然后死去。”波西塔诺迷人至极,清脆的鸟叫声时而不时地从后山方向传来,清晨时分,一切静的仿佛时间已经停止。
住在这里真的有一种辈子都不想走出去的感觉。
来到这座据说是意大利南部阿马尔菲海岸里最漂亮的小镇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言裳还处在半梦半醒的恍惚中,无心去欣赏周围被人称颂的一切美好景观。会来这里,是因为方怀恩说她曾说过以后他们的房子一定要建在海边,要每天张开眼就看到碧海蓝天,远离城市的喧嚣,所以他带她来这里,这里有他早就为她建好的一所房子。
是吗?她曾许下过那么样的愿望吗?她真的不记得了……
她现在心,满满的全是冷子砚,那些她和他共有的过去,开心的难过的,都让她怀念不已。好想他,真的好想他……想他会不会难过得再次酗酒,想他会不会因此自暴自弃,想他会不会如她一般的日日夜夜思念着她……想得她难以入睡,想得睡着后不愿意醒来——只有在虚幻的空间里,她的思念才找得到栖息的角落,她的心才不会因为想念而变得苍夷。
“怎么起那么早?”方怀恩站在言裳的身后,轻轻地往她的肩上搭了条薄毯:“早上冷,小心着凉。”
“谢谢。”言裳坐在阳台的平台上,微微偏转头来对方怀恩微笑,海风撩起她的长发,她看到他含笑的眼睛。
方怀恩还是像小时候记忆中的那样,温暖而和煦,像早春三月的阳光和微风。
他凝视她时的眼神就如他的人一般,没有太过激荡的波光粼粼,不像冷子砚,每次专注地看她,总会激冒着火花,让她心荡神往。
他爱她吗?言裳曾经好奇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分离了十几年后,在经历过失忆和再次复得之后,他是方怀恩还是关岳海?
当心中的暗示指向她更希望他一辈子不再想起从前,不再想起自己时,言裳惊慌不已——她怎么能够那么自私!就算是他忘了她是谁,她这辈子都要肩负起他幸福的责任了,因为,这是她欠他的不是吗?
言裳从来没有想过,她们在育幼院的那次逃离,会改变方怀恩的一生——他在生死的边缘游走过,捡回性命的同时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迫于形势背井离乡地与母亲远走美国,母亲再嫁,他从了继父的姓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然后在一切安定后再遇车祸……他受了重伤右手再也不能握笔,失去了他室内设计师的工作……失去了一切却找回了遗落多年的记忆。
是命运的驱使吧,在他万念俱灰不知何去何从时他遇到了言霓,然后言霓将他带回到言裳的身边。
电话里听方怀恩对她平淡地讲述这些年的经历,让她握着听筒哽咽得不能自已——如果不是因为救她们,他会有更好更精彩的人生吧!因为时光不会倒流,“如果”这样的假设也不会成立,所以她必须面对一个现实:她找到了她找寻多年的人,她要对他履行当年的承诺——永不相忘,不离不弃。
言裳记得她听到他温柔的声音自听筒那头传来时,带着浅浅的心安和愉悦,他说——
“裳裳,我是方怀恩,我回来了!”
在她迟疑的时候,他黯然地问——
“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在得到她否定的回答时,他松了一口气后给予她坚定的保证——
“我已经错过你两次了,不会再错过第三次。”
“早餐想吃什么?”方怀恩递给言裳一杯温热的牛奶,然后在距离她身旁距离十公分的地方坐下,不远不近。
或许是分离得太久已经生疏,或许是天性中的矜持有礼,两人间的相处始终是相敬如宾,方怀恩尚未表现出对待恋人该有的亲昵和热络。这也让言裳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完全接受他,像与冷子砚那般的与他牵手拥抱亲吻以及……上床。
不,她做不到,至少暂时来说,她只能接受意识形态上的“在一起”而尚未能进阶到身体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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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一直不好,精神也不佳,不想写得难看了,所以请原谅我最近都低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