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裳总觉得母亲贺涟漪的担心是多余的。
先是喝醉带着唇印和吻痕回家,现在又是满身香气,与那晚他身上带回来的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味道。这些都不难看出,冷子砚最近在不同的花朵间流连。
冷子砚从来不是一个爱纵欲的人,尽管他有一副适合去纵情玩乐的花花公子皮囊。虽然不知道原因为何,但是最近他似乎是开窍了,开始真正开始挥霍起他的资本。
这样的他,要结束单身生活何其容易,只是他的选择是谁,还是未知而已。
贺涟漪这两天一逮到机会就会跑来问言裳,冷子砚到底是持着什么样的态度和想法。言裳也在想办法去帮母亲套料取证,不过有些无从下手罢了,毕竟她并不擅长做这种事。
“你想要和我说什么?”开了们,走进玄关后,冷子砚看言裳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便直接开口问道。
“啊!?”言裳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迟疑了好一会还是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而刺鼻的香水味再次飘进她的鼻息,让她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喷嚏。
“你没事吧?”冷子砚走近两步,关切地问道,谁知道言裳反而向后退去,阻止他靠近的脚步。
“你身上的香水味……”言裳低低开口提示道。
冷子砚低头嗅了嗅自己外套,才想起是今天下班时,公司的两个女职员不知道在谈论什么太得意忘形不看路撞到他身上,其中一个手里拿的一瓶香水盖子没拧紧,直接泼洒到他身上,余香一直残留到现在。
冷子砚正要开口解释,言裳已经找到了切入口,顺着这个开启的话题说了下去:“上次你去见殷琪,觉得怎么样?”
冷子砚一愣,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很好啊!”
“那你要不要……”考虑和她交往看看?言裳觉得接下来的半句话有些难以启齿。
她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师奶级别才热衷的可归类为牵线拉媒的事,更何况她和冷子砚的关系虽然有了改变,但毕竟只是刚开始而已,现在虽然不像以前需要多加避忌,但那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感犹在,至少对她来说,还不能真正地像他和言霓那样不避讳地亲昵。
“你是想说交往吗?妈让你来问的?”冷子砚表情闲适,用慵懒的语气反问。
“不、不是啦……”言裳张口结舌,没有来地觉得紧张,好像是偷窥被人当场抓住,又像是说了谎被人当众识破,困窘到了极点。
冷子砚不再说话,垂眸紧盯着言裳的脸,眼底闪过几丝复杂的情绪。如果说是她自己本身好奇,他会觉得很开心,因为那表示她介意;如果只是想要帮贺涟漪探口风的话,他不得不为此而感到万分失落——她不在意他见别的女人,还想要帮母亲把他往外推?
言裳觉得四周的气压变得有点低,冷子砚看着她的眼神,总有些暗藏的波浪在翻涌着。
“印象不错,并不表示喜欢。”
“那……或者,你有别的喜欢的人了?”从他身上的香水味做了合理推测,言裳捂着鼻子,犹豫着还是问出了口。
冷子砚微眯起眼睛,她误会他有了别的女人?就因为他衣服上带回来的香水味?他喜欢谁,全世界都可以不知道,但是她怎么会以为他真的就能将她放下转而去喜欢别人,她以为他冷子砚是什么人,那种朝三暮四谁都可以的男人吗?
这么想着,冷子砚有些生气,却还是忍住内心的激愤,毫不含糊地淡然道:“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说这话时,冷子砚目光炯然地直视着言裳,只是言裳低着头只听见他的声音,没看到他眼睛里的深意。
是吗……?言裳暗忖着,是谁呢?把她错认的那晚的那位吗?还是今天的这个?他回来还不到一个月,那么快就可以发展出新恋情了吗?还真是快啊……言裳在感慨之余,心里突然渗入几丝失落。
“那有机会带回家来吧……别让爸妈担心……你也不小了……”言裳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她这样说他不会生气吧?冷子砚虽然好像对什么都不太在意,但其实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从来不喜欢别人干涉他的事。
“怎么,你收了妈什么好处?还是被妈洗脑了?”冷子砚勾唇一笑,自嘲的笑里也带着几分魅惑。
“放心吧,你回头告诉她,我会很快给她找个媳妇,给你们找个大嫂!”冷子砚迈开两条长腿往楼梯的方向走去,越过言裳身旁时,还特意单边眨了一下眼,转过头去时立刻收住了笑意,整张俊脸上都是密布的乌云,但是轻快的声音却掩饰住他心里早已翻江倒海的不悦,没有让言裳察觉到他的异常。
她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他推到某个女人的怀里才甘心是吧?好!她们想看戏,那他就演给她们看!
带着负气的情绪,冷子砚踩上楼梯的步子不觉地加重,鞋底拍击地板的声音也和他的心情一样沉重。
言裳望着消失在二楼转角的那抹身影,轻轻叹了口气。
冷子砚亲口承认了有喜欢的人,也承诺了会安定下来,那么贺涟漪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安心去旅行,她也终于可以不必提心吊胆左右为难,众望所归皆大欢喜的结局,不是很好吗?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总觉得像是突然缺失了一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