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总是充满着戏剧性——那一天,两个小女孩虎口脱险,却没有找到可以求助的对象,躲开追捕,又遭到育幼院那几个小男孩的奚落和欺辱,最后遇到了冷子砚,被冷家收养,从此生活开始了新的篇章……
一颗皮球滚到言裳的脚下,天边的火球也隐没在地平线上,墨色开始融入霞光中,预示着黑夜将会来临。
“阿姨……”言裳刚弯腰拾起那颗球,一道清亮的童音随之落入了耳里,她抬起头时看到一个有着圆圆大眼的小男孩,局促着站在她的前方,看着她手里的球。
“喏,给你。”言裳递过去,笑着摸了摸结果球的小男孩的脑袋,发丝触觉柔软。
“谢谢!”小男孩脸上的怯意被微笑所取代,对言裳有礼貌地鞠躬道谢后,才转身往回跑去。
言裳举目望去,一群孩子拉着挽着勾着搭着、有说有笑地穿过草坪往校舍的方向走去。
这些孩子都被教育得很好吧!如果生活上的富足能使得这些孩子能得到精神上的满足,并且能真正地做到相亲相爱的话,那么她这些年的付出也是值得的。
小时候的自己在这里所遭遇的种种不平和难堪,她不希望再看到发生在别人的身上,如果金钱能换来和平和幸福,她并不介意花钱为他们买。
天边的最后一片红霞也开始消散,言裳知道自己该下山回去了。婉拒了海蓝院长的盛情邀约一起吃晚餐的好意,言裳离开了育幼院。
下山的路虽然已经修整过,但是依旧有些坑洼不平,当言裳走到山脚下时,已换上了华灯初上的夜幕,公路两旁的路灯发出幽黄的光线。
在这穷乡辟谣之地,并不是不通车,而是稀少得可以。公交车的末班车早已开出,而往来于此的出租车更是罕见踪影。
掏出手机想要叫车,才发现没电了。言裳讪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决定步行往前走一段,在大约五公里外有个加油站,也许在哪里能碰到些好运气也说不定。
抱着这样的乐观信念,言裳甩开手大步往前走,好久没试过那么悠闲地散步了,虽然时间和地点有点不适宜,虽然脚上那双七寸的高跟鞋也有些突兀,但是心情却是轻快的。
才走出几百米,身后有汽车暗响了喇叭,言裳转身,借着路灯和车灯看到是一辆私家车,于是便自觉地向路边靠了靠,以免挡住了车道,因为郊区的路面并不如市区的宽阔。
没想到那辆车子竟然放慢了车速,最后竟然在她身边停下,车窗被按下,里面露出一张言裳并不陌生的棱角分明的脸。方致远,方卿的二哥,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碰到,看来她的好运气不用等到走五公里后再去碰了!
“要搭便车吗?你的高跟鞋可能禁不起远征哦!”戏谑的男声从车内飘出。
“方二哥,你怎么会在这里?”言裳没有推辞,打开车门坐进去的同时也惊讶地发问。
“我们武馆在这边买了一块地,正在建新的训练场,我今天过来看施工进度。你呢?”方致远目不斜视地驾着车,解释着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同时也好奇言裳为什么会来这边,还是一个人步行。
“武馆要开分馆吗?怎么没听卿卿和我提过?”言裳很是惊讶,避开方致远后半句问话。
“卿卿那丫头自从恋爱后就鲜少回家。你也是,好久没见你来了,我妈最近还叨念着呢!”方致远笑了笑,偏头看了看言裳,看到她脸上浮现出些许赧色。
“……太忙了,改天我抽个时间去看师傅和师母。”言裳低头嗫嚅。方致远说得没错,进了冷氏后这两年,她基本上是分身乏术,除了逢年过节会登门造访外,平时实在是……
时间和路程就在两人闲聊家常中飞逝而过。
方致远将言裳送到冷家大门前,她下了车向他挥手道别后,转身就看到了冷子砚的车迎面驶了过来,车灯直射过来有些刺眼,言裳抬手挡了挡。
按下大门的遥控锁开关,黑色的雕花大铁门缓缓像两边开拢,放出轻微的摩擦声。
“上车。”冷子砚打开副驾座的门,示意言裳做进去,大门离主屋还有一小段距离。
狭小的空间里,静谧的空气在无声地流动着,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言裳看到冷子砚的表情像是不太高兴,他怎么了?
冷子砚的身上散发出属于女人才有的陌生香水味,令言裳忍不住连连打了两个喷嚏。
冷子砚转头凝睇言裳,面部紧绷的线条放柔:“感冒了?”
言裳揉揉鼻子,低声说:“没有……”是这股香水味过于太浓郁刺鼻,她的嗅觉过于敏感难以接受而已。
“你刚去哪里了?”冷子砚将车子开进车库,停稳拉下手刹后,像是不经意地问起。
刚才他已经看到了,是一个男人送她回来的,距离太远光线太暗,所以他没看清那个男人的脸。今天下班言裳急匆匆地走掉是不是与这个男人有关,他们是去约会吗?这个男人又是谁?这样的种种猜忌,让冷子砚的脸色不断变得阴郁。
言裳伸过去要开车门的手顿了顿,才淡淡说:“见了个朋友。”
只是这样吗?冷子砚看着已经拉开车门走下去的言裳,继续坐在驾驶座上盯着她远去的背影发呆,迟迟没有动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