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电梯,经过开放式的办公大厅,不意外地又再次接获了一轮眼波的洗礼。
冷子砚带着邪魅的俊美,并不因为他此刻所散发出来的忧郁气质和他随性的穿着所掩盖,反而添上了一层令人向往的神秘,再加上他最后走进的是言裳的办公室,这将会是今天冷氏最新最有爆点的办公室八卦。
“筱贞姐,刚进言特助办公室的男人是谁啊?”言裳办公室的门扇刚刚阖上,策划部的袁湘已经打着送文件的幌子跑到三十六楼来打探风声。
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堆满好奇,两眼绽放着“狗仔”光芒的年轻女孩,马筱贞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骗人,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你耶,服侍过冷雄谦老太爷,伺候过冷柏轩老爷,现在又继续为言二小姐服务,实至名归的三朝元老,换在古代你就相当于是大权在握的太监总管……”
马筱贞知道她,袁湘,大学毕业进公司策划部才半年多,个性天真烂漫有点迷糊,做事认真积极但是过于热衷收集八卦消息并将之发扬光大,是名副其实的广播站站长。
袁湘的话匣子一开立刻讲得唾沫横飞,将马筱贞在冷氏的就业史如数家珍了一遍还嫌不够过瘾,将话题越扯越远,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无奈地轻笑着,埋首做起自己的事情来。
说实话,年近四十的马筱贞,初入社会就跟在刚起家的冷氏太上皇冷雄谦身边做事,不知不觉在冷氏工作已有二十几个年头,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助理做到了现在的总裁机要秘书,见证了冷氏经历的三次改朝换代,是当之无愧的元老级员工,后来被调派辅佐言裳熟悉业务,现在与钟荏两人成为言裳得力的左右手。
要说到对冷氏内部大小事务了若指掌的人,就莫过于马筱贞,只是她的嘴巴坚如河蚌,如果不是急于得到第一手新鲜出炉热辣辣烫滚滚的资料,袁湘绝对不会听从办公室其他同事的怂恿来冒这个险,虽然和马筱贞有过几次接触,觉得她待人和善完全没有老员工的傲慢架子,但要从不爱讲八卦的人嘴巴里挖出点蛛丝马迹,是容易无功而返的挑战。
终于意识到自己偏离了轨迹太远,袁湘将话题绕回原点:“筱贞姐,你真的不知道吗?”圆圆的眼睛闪耀着希冀的光芒,希望能从她嘴里套出一丁点的讯息。
“我真的不知道。”马筱贞再次很肯定地摇了摇头。说该说的话做该做的事一向是她身为秘书的处事原则,就算她知道些什么也不会贸贸然说出来,更何况她真的不知道那个跟着言裳和钟荏一起走进办公室的帅气男人是谁,只是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刚看到那个年轻人的时候她也被吓楞了,不是因为他长得帅,而是她在言裳身边做了那么久的事,深谙言裳是个公私分明的人,绝对不会允许与公事无关的人进入她的办公室。
那么这个身着便服,怎么看都不像是客户或者新晋职员的男人,到底是谁?连她也禁不住好奇起来……
“筱贞姐,两杯咖啡一杯温开水。谢谢!”言裳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钟荏的头从门缝里探了出来,客客气气地对马筱贞说道。
站在办公桌前后的两个女人同时有种开小会嚼舌根被抓包的尴尬。袁湘扔下一句:“我拿错文件了,马上去换!”红着脸灰溜溜地快速逃离现场,而马筱贞则面不改色迎向钟荏狐疑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好的,马上来!”
会议安排在上午九点半,离开会时间还有四十来分钟。进入办公室后,言裳接过钟荏递过来的一摞文件,坐在椅子上认真翻阅起来;钟荏默不作声地立在一旁,等候她的差遣;冷子砚自动自觉地找到沙发。
房间里很安静,偶尔有纸张发动的唰唰声。
“要不要喝点什么?”过了几分钟后,钟荏提醒言裳办公室里被冷落的另一个人。
言裳抬起头来看了冷子砚一眼,对钟荏点了点头,又继续低下头去翻看手里的文件。
钟荏往门外走去,手刚触及门把,言裳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一杯咖啡一杯温开水。”
五分钟后门被敲响。
“进来。”言裳淡淡回应,接过马筱贞递过来的咖啡后道了声谢,示意她将温开水端给冷子砚,而后便旁若无人地拉着钟荏对着那一摞文件开始热烈地讨论起来,做着会议开始前的最后商榷,以求达到尽善尽美。
马筱贞看着眼前这个接过杯子笑得迷人对她道谢的年轻男人,涌起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却还是没想起些什么,带着迷惑退出了诺大的房间。
冷子砚捧着杯子百无聊赖地打量起言裳办公的地方。这原本是父亲冷柏轩的办公室,自从他半隐退之后,很少到公司办公,所以直接把他的这间房间重新装修,变成言裳现在的办公室。
小的时候念书的时候来过几次,那时庄严硬朗的装潢已不复见,虽然整体设计还是一样的简洁明快,但其中已经添加了几分女性的柔美。
这么一想,视线不由地移到正在认真办公的言裳身上。她身后是一大片落地窗户,窗帘已经被撩到两边,晨辉从那些透明的玻璃直射而入,打在她的身上,从他的角度望去,氲了一大圈七彩的金光,将她整个人包围在那光环里。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好看,其实,认真的女人也很美。以前他就很喜欢看她认真专注于一件事的模样,但是又不甘心她因为将注意力集中在别的地方,而忽略他的存在,所以每每他总会做些什么,弄得她牙痒痒却又不能真的咬他,那种明明很气又无处可撒的恼怒模样,让他爱看到了极点。
看着言裳时而颦眉冥想时而豁然开朗、认真专注办公的表情,冷子砚觉得自己的心变得软软的,回忆像是突然被谁摊开在阳光下晾晒,烘得暖暖的散发出栀子花一般的浓郁馨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