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这么快就拼好了?”在贺涟漪带着言霓离开不到二十分钟,原本散的面目全非的模型再次重现眼前,让言裳傻了眼。
“有裳裳帮忙啊,所以才会完成得那么快!”冷子砚朝她眨了一记眼,神色里尽是得意的浅笑。
“裳裳今天真漂亮,真的好像一个小公主呢!”
是我的小公主。
腹诽着这句没有说出来,冷子砚凑到言裳的面前,粹不及防地在他粉嫩脸蛋上亲了一记,淡淡的调侃味道融在他浅浅的笑意里。
虽然只是一个很轻的颊吻,却让言裳又恼又羞,只能干瞪着眼睛说出话来。
十一岁的言裳就这样被十四岁的冷子砚盖上“私人物品”的印章。他只知道他不喜欢别的男生喜欢他的这个妹妹,她只知道她这个哥哥又在故意找茬寻她开心。
……
总之,像这样的事件不胜枚举,多得用两个人的手指加脚趾都数不完。这种时不时的恶作剧是不分时间、无论地点,只要冷子砚有那个心情,言裳就要遭殃,而每每等她洞悉了一切之后,却只有憋着气暗自跳脚的份。
那时言裳觉得冷子砚这个“哥哥”真的很奇怪,他明明笑得很好看很像天使,却总会长出魔鬼的犄角,对她使坏,虽然不曾真正伤到她什么,但就是喜欢把她弄得人仰马翻才开心。
所以,真的别指望言裳对于“哥哥”这两个字,能发表多好的感想,因为冷子砚已经做了一个很坏的版本。
直到后来,她和他的这种亦密亦疏的异样兄妹关系产生了新的化学变化,“哥哥”更像是两人之间的一个幌子,是他能光明正大对她为所欲为的保护色。
那么时隔十几年后的现在,冷子砚说“我们做兄妹”,是不是意味着那些过往的荒唐岁月真的要被掩埋,她和他终于能走回正常的轨道?
心,一直是那么渴望和希冀着的,但是当他真的那么对她说出口时,她发现自己竟然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她的这种担心和害怕到底是始于他会对她再做什么,还是不再对她做些什么,她已经分不清楚。
从什么时候起,她对他的感情也发生了化学变化?!心蓦地一悸,她是疯了吗?她怎么会产生自己为他心动的错觉!一定是疯了,所以才会将昨晚的混乱情绪一直延续到现在。活多得干不完,不应该把时间用在无意义的胡思乱想上。
甩了甩头,凝了凝神,言裳端起桌上那杯凉掉的咖啡,一口气喝了下去,好苦。这种苦涩的味道刺激了味蕾再影响到了神经,让她驱散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终于得以静下心来工作。
风从敞开的窗口悄悄溜了进来,抚弄过窗帘,轻轻柔柔地爬上了言裳的发梢,午后的阳光明媚得正好,在她身后的玻璃窗上偷偷画着七彩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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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过阵子我们去环游世界吧!”
“啊!?真的吗?你说真的?”贺涟漪欣喜若狂,不敢相信丈夫竟然会主动向提出这件她盼了好久的事。
“嗯。”
“那公司怎么办?”
“子砚今天跟我说,他愿意回来接班。”
贺涟漪眼睛里闪耀的光彩忽而暗了下来,幽怨地叹了口气:“人家都说‘知子莫若母’,我怎么觉得我一点都不了解我们儿子在想什么?”
不想从商却愿意接下担子,突然解除婚约紧接着又玩失踪,贺涟漪发现自己越来越搞不懂冷子砚的想法。
“儿子自然有该了解的人去了解,你只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就好。”冷柏轩扶住她的两颊,眼中溢满浓情,看着眼前这个跟他携手走过漫长岁月,却仍旧保持着初遇时那般纯真美好的女人。
“轩,我爱你!”深情款款地吐出几十年来都说不厌的情话。
“我也是!”唇与唇相印,一切尽在不言中。
吻,是誓约是盟定,是有情人间最真挚的情感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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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要进公司?”有些不自然地将这个称呼吐出口,言裳对冷柏轩刚刚告之她的消息感到分外震惊,樱桃小嘴张成了不可置信的椭圆形。
“嗯。那个……”冷柏轩有些犯难地撑着额头,寻思着要怎么和言裳开口说关于调职的问题,这个是冷子砚提出的建议,而他也觉得并无不妥,让言裳一个人扛那么大个担子,就算她的能力完全足以胜任,但是他还是于心不忍,为此他才迟迟没有交出接力棒,保留着她
“总裁特助”的职位,尽管在实际权限上来说,她只是差了个“总裁”的头衔而已。
“爸,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言裳看出冷柏轩的迟疑和挣扎,挺直了腰背静静地等待父亲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下周子砚上任,正式接替我的位置。”
意思是说,父亲正式卸任,世袭禅让地将位子直接传给冷子砚?
“可是……他应付得过来吗?”言裳委婉地提醒着这个决定的不合理。
不是觉得父亲这样做损害了她的利益,而是和客观地指出了问题的根本所在。虽然知道冷子砚持有哈佛商学院MBA学位,并且还有颗异于常人的聪明脑瓜子,但是毫无经商经验可言的人,单凭一纸文凭和高智商就能在商场的尔虞我诈中游刃有余吗?况且,“总裁”一职是掌控着公司生死大权的职位,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都可能导致公司陷入万劫不复,并不是能拿来随便说说和玩玩的。言裳是个务实派,为此她持保留意见。
“所以,需要你的帮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