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上班要迟到了啦!”连早餐都没吃,冷子砚就心急火燎地拉着她出门,还以为他要赶去公司,谁知道他却是将车子掉了个头直往郊外驶去。
“一天不上班,冷氏不会倒的。”冷子砚专注地开着车,唇边浅笑连连。
“冷子砚!”言裳忍无可忍地大声叫道。真当公司是玩具,上班是游戏了?!
“嘘——我耳力还不错,不需要你用吼的。还有,我不喜欢你连名带姓地叫我。事实上,我比较喜欢你温柔娇喘时喊我‘子砚’”。冷子砚黑眸在眼眶里稍稍滑移,瞥视了一眼处于赌气状态的言裳后,吊儿郎当地说道。
“你——!”言裳想骂他无耻下流,却又怕遭到他更多的口不择言而将一句话扼制在了喉咙。
“我们请那么多人回来不是吃闲饭的,事实上,英明的决策者很多事并不需要亲力亲为,他只要懂知人善用就是了。真的有事不能解决,会电话通知的。”
“你是在暗示我说,我一直昏庸无能吗?还有,容我提醒一下,两只手机都被你摔坏了!”翘班还能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冠冕堂皇!言裳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我们去楚君烈那一趟,你不是担心乔翩吗?我们过去看看。”冷子砚不再和她纠结关于翘班的问题,说出能引起她兴趣的事。
他昨晚不是还表现出一脸嫌恶的样子吗?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态度就大变了……
男人有时也很善变。言裳最后默默下了一个结论。
绮山别墅,地处荒郊野岭,绿林环绕中隐约可见古堡式的尖尖角,是楚君烈母亲名下的府邸,对他来说可算是一所隐秘而荒废的住宅,现在却因为乔翩的关系,再度受到重视。
言裳想要不留痕迹地退出冷子砚的怀抱,却被他先一步识破,紧扣住了手腕,在她耳边低声提醒她昨晚才对他许下的承诺:“顺其自然。”
言裳挪了挪身子,局促地看着对面沙发上一对相拥得像连体婴儿似的男女,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事实——楚君烈和乔翩是情侣!
乔翩像只慵懒的小猫,整个人伏趴在楚君烈的身上,圆而有神的眼睛此刻半眯着,享受着楚君烈用手指在她背上轻轻摩挲时带来的舒服的战栗感。
“裳姐姐,你不用不好意思了啦,上次他来帮你解药……”楚君烈接收到了冷子砚冷厉的警告眸光,迅速地捂住乔翩的嘴,以免她吐露更多。
乔翩在楚君烈的大掌挟制下支支吾吾地挣扎了一下,直到他对她耳语了些什么后,才安静了下来,脸上闪过一些赧色。
“解药?”言裳不明所以地看着乔翩,看她已经分神去闹楚君烈,又看了看楚君烈,他避开她好奇的目光——他们似乎有什么事瞒着她,不让她知道。
“上次你不是被她下药吗?她看到我紧张的样子,所以瞎猜蒙到的。”冷子砚用凶狠地眼光扫视了乔翩一眼,带出某种危险的警示。
乔翩却捂着嘴笑倒在楚君烈怀里——还真能掰!不过算了,他们爱折腾就折腾去吧,反正不要因为那件事找她麻烦就是了。
是这样吗?言裳狐疑地望着冷子砚,突然想起那次乔翩和她睡时说的那番似是而非的话,前后一联想,再看他对自己笑得温柔而坦诚,心里的不确信顷刻间灰飞烟灭。
应该是这样!
“我今天可不是来看你们秀恩爱啊!”冷子砚轻抚着言裳的秀发,慵懒自得地斜睨着楚君烈说。
“你这里的厨房没有发霉吧?”
“嗯哼。”楚君烈从鼻腔里哼出两个音调,大概猜到冷子砚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饿了,你去给我做点吃的好不好?”视线转向言裳时,语气变得无比轻柔,像是怕音量大一点都会伤到她似的,温柔呵护尽在其中。
乔翩从楚君烈的怀里探头做了一个无声的呕吐状,被楚君烈捏了捏粉嫩的小脸:“你不是一直嚷着我们家的厨子手艺不好吗?今天你有口福了,去吧!”
将乔翩的禄山之爪从自己的身上扒开,楚君烈将她从沙发上轻置于地上,看她想要赤足走动时,不悦地抿紧了唇线:“穿好鞋。”
已经是十二月初,冬日的寒嚣在这密林深处更是蔓延得更为肆无忌惮。
在楚君烈威严的目光中,乔翩像个委屈的孩子将赤裸的脚丫套进粉红色印着HELLO-KITTY的毛绒拖鞋内。
专制!霸道!大坏蛋!
乔翩在转身离开前,用唇语对楚君烈做着鬼脸,在他脸色骤变时,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一溜烟跑掉,跟着言裳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认定她了?”冷子砚收回眷恋的视线后,促狭地看着楚君烈。要不是这次楚君烈将乔翩送到冷家来托管,他都不知道原来这个营养不良看起来像未成年让他全无好感的女人竟然会是楚君烈看上的人。
“比起裳裳,她是差了很多,但是她自有她独特的地方。”如果用条件来做比较,那就不是爱情了。每个人眼中的恋人都是完美的,旁人所无可比拟的,否则怎会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说法。
不用多说什么,从楚君烈眼神中隐藏的温柔,冷子砚就知道他这个兄弟是认真了。
“你们还没进入状况?你打算瞒她到什么时候?”楚君烈将身体瘫靠进柔软舒适的沙发内,斜睇着冷子砚。别怪他会那么猜测,虽然表面看起来两人已经是好事将近,但如果真那么顺风顺水的话,冷子砚没有理由到现在还不让言裳知道上次他对她做过的“好事。”
冷子砚烦躁地耙了耙头发,有些事拖得越久反而越不好开口,他也不是要乘虚而入占她便宜,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两人也做过那么多次了,多那一晚也算不了什么。但是,他还是害怕言裳得知后会因为他的刻意隐瞒而生气,现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好,何必要因为这些已经成为历史的事而惹来一身骚。
“反正你们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就是了。尤其是你的女人,管好她的嘴巴!”冷子砚义正言辞地发出警告。
“知道了,知道了。”既然冷子砚喜欢背着这个包袱,让就让他背好了,反正累的人是他又不是他。
闲聊过后,楚君烈凛起了神色正色道:“我想和你谈谈关于黑鹰的事。”
“我今天来,就是要问你这个。”冷子砚也摆正了坐姿,单手撑在膝盖上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