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忐忑的心情,接下来的巡场冷子砚显得格外心不在焉。
在冷子砚说什么都只回答一个“嗯”字之后,言裳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看时间,知道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
本来只是让他进一步了解**和娱乐城的实际营运情况,以便他日后展开工作才安排他今天的出行,因为如果冷子砚要全盘操控冷氏,就要从国内的投资项目,从澳门已有的资产入手。
但看他现在的样子,只怕她问他“你是女人吧!”他也会给出肯定回答,与其让她将时间浪费在陪他神游太虚上,还不如回家看看佛罗伦萨高级私人会所的投标书还有什么纰漏。
“魏叔,今天先到这里吧,辛苦你了!”言裳对魏天齐微微鞠躬。
“哪里,我应该的。”魏天齐回以微笑。
两人告别了魏天齐,又与随行的人员一一道别后,才并肩往【皇冠】大门走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冷子砚将心绪理了理后才想起,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言裳似乎还没有给他解答。
言裳将【东鹰帮】的来头以及冷氏和他们结怨的起由言简意赅地向冷子砚做了一番陈诉,让他对此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常有这样的事?”看言裳今天处理起来游刃有余,冷子砚不得不做了这样的猜测。
“偶尔。”言裳不打算隐瞒,毕竟就算冷子砚不用亲自去看场子,这些事也应该让他有大致上的了解:“这样的,还是第一次。”
所谓树大招风,惹来一些同行的眼红和妒忌,找人来找茬闹事是必然,不过大多是匿名,毕竟冷氏能发展壮大到今天的规模,肯定也不是吃素的主,以前放出去的人情帐多少能收回些。像刀疤强这样明目张胆摆明是故意地来砸场的,倒还是言裳进冷氏以后第一次遇到,【东鹰帮】到底想要干什么?
“下次遇到这种事,让男人来做。”冷子砚是指她出手教训刀疤强的事,说他大男人主义也好,什么都好,被女人保护这是冷子砚从小到大都没有过的经历。
说实话,这是冷子砚第一次看到言裳表现出江湖气,甚至与人耍狠,他真的被她吓到了!他印象中那个冷漠不擅交际,倔强而不肯低头的女人,竟然已经学会了圆滑世故,阴险狡诈,看来这两年他真的错过了太多。
言裳尴尬地笑笑,她只是看刀疤强动手伤人,她本能的反应而已。
“对了,你的伤……”言裳这才想起,冷子砚帮她挡下刀疤强的下流招时,被刀片割伤,衣袖都被划破了一个大口子,想必手臂上的伤口也不会浅。
“一点小伤而已,男人嘛流点血才够MAN啊,哈哈!”大笑了两声舒缓言裳的紧张,不过是被小小的刀片划伤,他以前受过的伤比这个严重的多多了,不过看她为此紧张的表情,他竟然有小小惬喜的享受。
“让我看看。”言裳抓过冷子砚的手臂,小心地拨开被划破的衬衣,看到伤口已经结痂,形成一条细细的血痕,不注意看倒也看不出什么。
“这件事你打算就那么了结?我看对方不会善罢甘休。”冷子砚抽出手臂,将手上的西装外套穿上,转移言裳的注意力。
答案其实已经了然于心,言裳想要息事宁人,留着那些证据也只是为了牵制刀疤强不要再轻举妄动,但是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把柄被人握在手里,肯定会想办法拿回,甚至不惜做掉对方,毕竟有什么比死人更能保守秘密,明抢易挡暗箭难防,他并不能二十四保护着她。
为言裳身处这样的处境,冷子砚不得不担忧地出声提醒。
“嗯。我们做正当买卖,没必要跟黑道的人有太多牵扯。”冷子砚的思量言裳也能猜到几分,但是如果把事情闹大了,怕是到时更不好解决,更可况她不想再去麻烦楚君烈。
冷子砚不语,在心里打起了别的算盘。
“对了,下次外出,别穿套裙了。”冷子砚瞥视了一眼言裳及膝裙被撕裂的角,要知道他刚刚简直妒忌得想把在场所有男人的眼睛都给挖出来,尽管从他们的角度看去,顶多只能看见雪白的大腿而已。
言裳低头一看,才想起刚才自己的举动,她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天哪,当时一屋子可全都是男人!脸蓦地一红……
“你先回去。”将言裳塞进车里,冷子砚将车门关上。
“那你呢?”她把车子开走了,那他要怎么回去?
“我找君烈喝两杯,小心开车。”
言裳下意识想要叮嘱冷子砚少喝两杯,又觉得这样的话有着越界的意味,张了张嘴,又闭上。
黑色的宝马驶入被街灯霓虹填充的街道,很快融入了车辆的洪流中。
夜,踩着舞步姗然而至,黑色早已悄悄来临……有些戏落幕了,有些戏正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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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家夜店的一处黑暗角落
“先生,强哥是黑鹰哥跟前的红人,他要是记得我……”浓艳俗媚的女人,穿着只能算是蔽体的几块破布,廉价的香水味与四周本就浑浊的空气混为一体,更是让人觉得窒息难耐。
“够了吗?”男人的脸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轮廓,只是抽出一叠大面值钞票伸到女人的面前,用冷淡的口吻问道。
“够了够了!”女人看到那厚厚的一叠钞票,眼里闪动着金子般的光芒,忙不迭地直点头,像是怕对方会反悔似的,迅速将钞票抓过,涂着蔻丹的手指划过男人的手背,在上面留下一道小小的抓痕。
“啊!对不起对不起……”她怎么会怎么不小心,要是得罪了这个金主,她今晚的好运就没了。
“去吧。”男人没说什么,只是收回了手,淡声道。
“是是是……”女人将钱收好后,很快钻进了群魔乱舞的人群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