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怡以玉镯法器放出火焰,组成一只火虎,迎向金玠的长戟金光。其他五女也都纷纷打出术法,抵挡迟昆的水轮、李彦的木刺土块、卫方恭的雷电巨蟒以及陆征的金纹风刃。
这时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就见孙则发出的青白色剑光将六女打出的火龙劈开。冰、火相遇生出一层层雾气,让人看不到对面情形。古怡神念扫过,见孙则那道剑光“炸裂”开来,将已经劈成两半的火龙继续搅碎。
见孙则只是随手一道剑光就将古怡六人精心设计、共同出手打出的一招猛攻破坏得一干二净,演武台下一众围观弟子都发出一声惊叹。赖淮等第二小队之人均是得意洋洋,有些轻狂的还直接向旁边的人介绍说:“那是我们队正,很是神武对吧?”
古怡在震撼于孙则实力的同时也很是愤怒,觉得孙则的这些举动就是为了打她的脸。这时她放出的火虎和金玠的长戟金光相遇。那火虎张口将金光吞了进去,而后漫空跳动,不时洒下细碎火花和金色光泽。
迟昆的水轮、李彦的木刺土块、卫方恭的雷电巨蟒以及陆征的金纹风刃也次第和其他五女放出的术法相遇。
和迟昆的水轮相遇的是一个小太阳一般的火球,只是发出这火球的女修不过炼气十层境界,较之炼气大圆满的迟昆修为要弱上不少,水火相克,只见迟昆的水轮切割了那火球两下,后者就消散开来。迟昆手杖一晃,变小了一圈的水轮速度猛增,直接切在了那位女子颈部的晶甲上。晶甲迅速变红,意味着她已经“被斩杀”,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资格。
那女子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脸色一红,身体一晃就向后退去。古怡横了她一眼,心内暗骂了一句“废物”。
陆征扇出的金纹风刃被除古怡外的另一位炼气大圆满女修的火环拦挡,威能消耗殆尽。一位炼气十层女修发出的火蛇趁机扑向前方,咬向陆征。
古怡的火虎终于将金玠的长戟金光“消化”一空,体型却也减小到原来的三成一下。这迷你小虎继续向前扑向金玠,却被他长戟一震打了个粉碎。
李彦的木刺土块、卫方恭的雷电巨蟒为余下的两位炼气十层女修发出的火球、火鸟阻拦。李彦、卫方恭二人境界虽高,但那两位女修的资质更好,四人的元力总量相差不大,故而火球、火鸟和木刺土块、雷电巨蟒碰撞“厮杀”后一同消湮掉了。
那两位女修俱都一喜,可不等她们的笑容收敛,一道冰寒之气袭来,冰霜组成的小剑打在两人的面罩上——却是孙则以“草色伴霜华”破去火龙后,又打出“霜剑严相逼”攻击过来。两女修光顾和李彦、卫方恭对阵,没想到被孙则偷袭了一个正着。她们看到身上晶甲变红,呆立片刻黯然退到了演武场边缘。
古怡见不过片刻自己一方就有一半成员退场,不由大急。可是这时金玠已经挥动长戟砸将过来。金玠刚进入炼气圆满,实力本不如古怡,然而他战斗起来十分疯狂,有两败俱伤的架势,这倒让古怡缩手缩脚,一时二人战成了平手。
孙则站到一旁为金玠掠阵——他本来是要出手的,但金玠大叫“不要和我抢!”孙则只得收手站在一旁。迟昆、陆征、李彦和卫方恭四人则扑上前围攻剩下的另外两名对手。
见到孙则等人即将取胜,观战的原第二小队队员都是喜形于色,大声叫好。旁边却有人发声说:“欺负几个女子,有什么好叫好的!”
赖淮等人一听扭头看去,见说话之人二十余岁模样,身边围了六七个修士,却不知是哪峰的弟子。
赖淮开口喝道:“两方公平比试,有什么欺负之说!师兄不要血口喷人。”
那人冷晒说:“台上一帮炼气圆满的男修将几位炼气十层境界师妹打败,很了不起么?”
赖淮眉头一皱说:“孙则师兄还是炼气九层呢,他干掉两个炼气十层的,也算是欺负了她们?”
那男子闻言一愣,皱了皱眉冷笑道:“那孙则连筑基修士都战过,打败两个炼气十层不算欺负算什么?再说谁知道孙则是不是真的炼气九层,说不定他是用了什么术法隐藏了修为呢!”
一众原第二小队队员听那男子竟然侮辱孙则,群情激愤,鼓噪起来。惹了旁边众人也看过来。那男子没想到一两句话惹出这样的情况,心下略惊,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听身后有人冷冷说:“代召师兄,不知你对孙则有什么意见,要不要他下场后,我请他过来和你谈谈,当面对质一番?”
这叫代召的修士回头,看到陈儒天和聂华带了数位修士从观战人群中走出。想来是他们二人所带领小队完成了比试,过来观看孙则这一场了。
听陈儒天这么一说,想想刚刚场上孙则劈出的剑光,代召不由话语一顿,只好干笑了说:“我不过是胡乱猜测而已,哪里能当得了真。”说着向后退了退。
陈儒天还想说些什么,却见监场金丹真人向这里瞟了过来,就看了一眼代召后走了过去,和赖淮等人站到了一处。
赖淮传音道:“陈师兄,这个代召是什么来头?”
陈儒天回道:“他是代家之人,比我大了两届进宗门。他弟弟就是落星矿难后被处决的代鸣。想来他是因为弟弟之死迁怒孙则,才在这里冷嘲热讽。”
几人说话的功夫场上只剩下金玠和古怡在战斗,另外两名女修在陆征四人的围攻下“被击杀”了。
古怡毕竟实力高些,随着时间拖延,她渐渐占了上风。然而小队中只剩下自己一人,想要获胜几乎是痴心妄想。想到这战之后自己不仅得不到那支由阳华精金为主材,由前辈炼器大师左乐山精心制作的九凤簪,还要输掉老祖宗给的那串香橼冻玉手链,古怡不由恨意大生,头脑一热,拍出一张符篆御使元力激发开来。
孙则一直四下游走为金玠掠阵,见古怡取出符篆时就觉得有些不妙——那符篆一出现,空中的风元气就开始波动,显然不是凡品。
孙则扑身向前,同时对金玠大喝,要他退下。金玠虽然不知原因,但他历来信服孙则,只好悻悻然一震长戟,先后退去。
这时古怡前方突然生出了一个风卷,并且还在不断扩大,那风卷的外围遍布了风刃,整个形状如同一个大大的滚刀一般——千刃风龙卷,风刃术发挥到极致后的升级版,也是古凤桐真君的得意术法。
孙则不由骂了一句,大叫让金玠等人到自己身后,同时运转元力,发出一式“草色伴霜华”,而后双手舞动,打出冰锥符,木刺符,希望能削弱风卷的威力。同时又将众多冰封竹海符、木纤增韧冰墙符打出,瞬间在他前方生出数十层密布白雪的竹林,晶莹剔透中夹杂丝丝绿色的冰墙。
这时千刃风龙卷已经变作十余丈高,带了呼啸之音碾压而来,无论是竹林还是冰墙都如纸糊的一般,一层层的破碎。
孙则带了金玠五人不断后退,同时继续放出符篆。古怡脸色苍白,浑身的元力几乎被这千刃风龙卷符篆抽取干净。她勉强支撑站稳,掏出丹药服下,同时看了孙则等人后退,露出一丝冷笑。只是孙则面上没有惊慌之色,又让她很是失望。
监场真人一见古怡使出如此大威力的真符,很是吃惊——宗门并不禁止在资格争夺战中使用符篆,但从未有人使用过真符。古怡此举虽说不算违规,但总有辣手伤害同门的嫌疑。
那真人赶紧打出法诀要将演武台的护罩打开,以便自己进去镇压风龙,却听到“吱吱咔咔”的声音,那护罩顶部竟然破开一个洞来——千刃风龙卷越长越高,顶到了护罩上,直接将它切出一个洞。在演武台法阵的运转下,那洞在努力收缩,可风龙卷却不断将它撑大。
演武台的护罩可以抵挡金丹初期修士一击,千刃风龙卷却轻易将它破开一个大洞,可见那枚真符的威力远远高于金丹初期修士的攻击。
场外观战众人都发出惊呼,代召眼睛一亮,嘴角略略弯起又被他控制了回去。监场真人脸色大变,手下动作加快了几分——他生怕自己救援不及,场内几个小修会被千刃风龙卷绞成一堆肉糜。
孙则乃是一名制符师,近两年又从仙府峰木屋典籍中得到不少启发,制符手法越发老练,做出的符篆威力也有提升。数年下来,孙则手里积攒了大笔符篆,终于在这次派上了用场。无数符篆被他不要钱一般打出,不过这时也仅能使用防御性符篆,一层层竹林、冰墙生出,甚至孙则连用来练手的金城符、土墙符等都使了出来。
古怡毕竟只是炼气修士,元力总量有限,无法将元婴真君制作的真符威力完全放出,可就算如此,在孙则消耗了手中半数的符篆后,那千刃风龙卷不过减小了一半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