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辽只能给许樱揉揉肚子,宛如让丫鬟过来叫许辽过去用饭。许辽回到屋里,宛如坐在饭桌旁,手中还拿着书卷。她看许辽进屋了,忙放下书卷,起身迎着许辽入座。桌子上几样清淡小菜,两碗稀粥。宛如给许辽拿过筷子,宛如笑道:“依依的腰酸背疼什么时候好?”
许辽说道:“恐怕没有能好的那么一天了,小樱撄又不知道怎么了,老是吐奶。”
宛如说道:“紫衣过来说我们从明天开始,依然是像以前一样,按时进行晨读晚读功课。”
许辽说道:“我也做如是想,耽误了有好长时间了。”
宛如伸手去够许辽面前碟子里的菜,有点够不着。许辽给宛如夹了几样菜,宛如也给许辽夹菜。
吃过早饭,柳依依抱着许樱过来了。柳依依犹豫着不在进许辽的屋里,她在门口叫道:“大哥、宛如,紫衣说我们今天起还去亭子里晨读。”许辽笑道:“依依,你进来,屋里就我一个人的。”
柳依依进屋,许辽正在整理书本。许辽叫着“小樱撄。”柳依依随口答着“干什么?”许辽去逗许樱,许樱向许辽伸出双手。许辽从柳依依怀里抱过许樱,对许樱说道:“你不会又把我的衣服尿湿了吧?我这可是新衣服。”柳依依说道:“就尿在他的衣服上。”柳依依去看许辽的书,对许辽说道:“紫衣说我们从今天开始去亭子里读书,晚上大家都去晚读斋。”
许辽问道:“那小樱撄怎么办?”
柳依依说道:“让丫鬟看着,我也能抱着她看书的。”
柳依依又问许辽和宛如昨晚的事,宛如从窗下的书架边站起来,手中拿着从书架里取出来的书籍。柳依依看见宛如还在屋子里,许辽笑着说:“樱樱,看见我了吗?你在看哪里?”
柳依依对宛如笑道:“你们去亭子里读书吗?我特意来叫你们的。”宛如说道:“我刚找了书的,我们过去吧。”
许辽抱着许樱,柳依依和宛如拿着书籍去亭子里。紫衣和许杏儿几人都已经在亭子里了。紫衣听着大肚子对许辽笑道:“昨晚你俩床上打架了吧?”许辽说道:“我们鱼水和谐的,为何有此一说?”
紫衣笑道:“怎么气色还像先前一样?不像个新郎官的样子。”
许辽逗着许樱不说话,紫衣也过来逗许樱。柳依依问道:“大哥,你读什么书?”许辽说道:“那本《元杂剧》我是没看完的,我读那本。”
柳依依问道:“《十七史》你读的怎样了?”
许辽说道:“我读了一般,剩下的先不读了。”
紫衣和许文几人都说应该把十七史读完,许辽抱着许樱坐下,柳依依给许辽拿过书本来,自己坐在许辽身边,也翻开要读的书。
许文和逸仙公子在抄录最近新得到的旧书书目,许辽对许樱说道:“来樱樱,大伯给你读读这个《汉宫秋》杂剧。”许樱一看见许辽就伸出小手去抓许辽的脸,许辽把脸低下去,许樱小手在许辽的脸上拍着,许辽开始读起来。
许辽的音色清越,紫衣几人都停下手中的书,听许辽读下去。许樱“呃呃”的抓着许辽的脸,许辽“啊”一声侧过脸。柳依依看时脸上已经抓破了一道口子,许樱睁着一对清澈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许辽。许辽亲亲许樱说道:“不抱你了,让你娘抱。”
许樱像听懂了似得双手乱抓着哭起来,柳依依抱过许樱。许樱哭的响亮起来。许辽被许樱哭的手忙脚乱,哄了一会不见好。柳依依拉拉许辽挡在她面前,——挡住逸仙公子的视线,开始给许樱喂奶。
从这天起紫衣几人重新像以前一样开始晨读晚读的功课,吴元春诸人时见过访。忽忽又过一月,这时端午节到了。
晚上大家刚进入读书斋里,许逸之也跟着进来了。许逸之稍稍考察了一下几人的功课,对紫衣说道:“你们去收拾一下吧,明天我们出去踏青郊游。”紫衣几人忙问是怎么回事,许逸之说道:“你娘说依依和樱樱身子都不大好,你也临盆在即,大家去祭拜一下祖坟,顺道去江边一游。这里的端午郊游比除夕元宵还要热闹的。”
大家听不得一声,许杏儿和贾芸儿先抛下书本去了。紫衣笑道:“我们就这样出去的,还是的预备一些酒菜等物?”许逸之说道:“我也是有十几年没有踏过青了。我年轻时那会,你娘非要去,我带着他们几个。”许逸之指指许辽几人说道:“我们出去过一次,那次杏儿走丢了。镖局上下找了几天才找到。后来就再也没去过。不知道这两年的踏青有无什么变化。”
紫衣说道:“我们吩咐厨下做些酒菜甜点,再去外面买些蜜饯之类的东西,也不用管别人怎样。”许逸之点点头,许辽问道:“刘姑娘他们我们也叫上吗?”紫衣指着柳依依说道:“柳姑娘不是在这里的吗?你不想带依依去?”许辽无话可答,对许樱问道:“樱樱我不带你娘去行吗?”
许樱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柳依依亲亲许樱,对许辽说道:“倒是周姐姐,带不带的你想好,噢,樱樱。”许逸之说道:“那我先去厨房,你们回去收拾一下。”
紫衣扶着逸仙公子走了,许文和柳依依要出去。许辽盘算着明早去告知丽娘来不来得及,柳依依到门外了,转身问许辽:“大哥,你们不回去吗?”
许辽和宛如也起身往外走去。
晚上晚读不在进行,第二天早上许逸之派小厮早早的出去,告知吴元春几人去郊游。许杏儿诸人也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大家都来许辽的屋里,等着出发去城外。许逸之安排仆人架好马车,早饭过后大家去许夫人屋里。稍作盘恒,大家拥簇着许夫人出门。
镖局门口粉黛青绿的喧闹成一团,许逸之安排大家上马车。紫衣对许辽笑道:“依依那会才怀胎五六个月,你就出必背,入必抱的。难道我就是受得马车颠簸的吗?”许辽看看逸仙公子说道:“好,那我就当仁不让了。”他伸手抱起紫衣,对紫衣说道:“你几乎有两个依依那么重。”
紫衣笑着拍打许辽的头说道:“放我下来,不要你抱。”
许辽把紫衣抱进马车里,柳依依对许辽皱着鼻子笑道:“大哥,我的腰又疼腿又疼。”许辽也笑道:“你以为宛如的腰不疼腿不疼吗?”他向柳依依伸出双臂,柳依依在许辽的手上扑打几下说道:“走开,我坐车上。”
许文也坐车,许辽上马说道:“你们先走,我去城外一趟。”
许逸之说道:“丽娘那里我派人过去了,我们约定在城北的陶然亭汇聚的。”
许逸之向管家吩咐了几句,说道:“我们走吧。”马车咕噜噜的走动起来,许辽和逸仙公子骑马跟在最后面。这日正值风和日丽的,紫衣几人打起车上的帘子。朝阳明媚、暖风徐徐。大家往城外而去。
到了城北的陶然亭,吴元春几人已经在那里等候,丽娘也带着一个小厮,一个人远远的站在亭子旁边。吴元春几人见过许逸之和许夫人了,许逸之说道:“慕白陪我去上坟,你们在此少待,我们一会就回来。”
吴元春几人应着,许逸之和逸仙公子、许夫人三人走了。许辽向丽娘喊道:“姐姐你在那里一个人做什么?”
丽娘牵着小厮的手也走过来,大家稍作寒暄,吴元春几人商议着去那里踏青,许辽这里是踏青的人最多的地方,熙熙攘攘的反倒没有逸致,往上流两三里处,是一大片草原一样的绿草地,那里最惬意。吴元春笑道:“人多的这里好,平素养在深闺的那些闺秀碧玉们到今天才出来一露真面目。”
许辽听了又犹豫起来,也附和着说好像这里好一些。柳依依说道:“我们带了好酒菜肴来的,这里不好,我们去上游那里。”紫衣笑柳依依越俎代庖,宛如却也说是上游那里好。
许杏儿和宋远志手牵手的往远处原野上走去,柳依依把许樱给丫鬟抱,双手遮在眉前,看着许杏儿和宋远志。许辽和丽娘闲聊。
等了一个多时辰,已是日上三竿。来江边郊游的人越来越多,果然美女如云。江边五颜六色的遮阳伞浮动着许辽有些目不暇接。柳依依过去抱住许文的胳膊,和许文故作亲昵。许辽偶尔看一眼柳依依,又双眼游动着,一个一个的打量着那些姿色秀丽的女孩子们。有几个大胆的姑娘远远的笑着给许辽招手,许辽也向那几个姑娘招手示意。有一个姑娘大概中意许辽的仪表,她故意在许辽面前走来走去,待到许辽看见她了,她再在许辽面前走过时向许辽抛媚眼。许辽魂飞天外,向那个姑娘走出几步,丽娘那手里的遮阳伞在许辽头上敲了几下,许辽才回过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