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下,黑袍护法和许逸之诸人查过山贼掠夺的财物。黑袍护法看许逸之几人对自己杀降不满,他叫过那十几个女子,当着许逸之几人的面盘问道:“你们是怎么到山上的?”那几个女子都战兢兢的看着黑袍护法不敢说话,黑袍护法指着其中一个圆脸的俏丽少女说道:“你说。”那少女看着黑袍护法,吓得快流出眼泪来,又不敢哭出声。黑袍护法从旁边的箱子里抓出一把珠宝塞进那个女子的怀里说道:“你说了我就放你走,那些都是你的了。”
那少女结结巴巴的说道:“回大王的话,我们是不远处城镇上的女子,被山贼抓上来的。”
黑袍护法问道:“他们抓你们干什么?”
那女子说道:“陪他们的老大睡觉的。”
黑袍护法问道:“怎样个睡法?”
那女子红着脸低头说道:“轮流每晚去那些头领们的房里睡的。”
黑袍护法点点头说道:“你自己能回去吗?”那少女说道:“能。”黑袍护法挥挥手,示意她回去。他又从箱子里取了一些银两,给那几个妇人每人都分了一些银两,让她们回去。
遣散了那些妇女,黑袍护法查看了一番山贼的宝物。他指着两箱金银财宝说道:“这些许先生拿去做粮饷,剩下这一箱兄弟们连日劳哭,大家大宴一场,一下的兄弟们分了。剩下的我要带回去。”
许逸之几人答应着问道:“护法现在要回去吗?”
黑袍护法说道:“江老头那边进展不顺,我要去帮他一把。许先生接下来要进攻那一个门派?”
许逸之说道:“我想一下,先清理南太行山上的几家门派,在往西扫荡。”
黑袍护法赞成似得点点头,他说道:“我回去向盟主请示过了,再派高手来协助许先生,咱们就此别过了。祝许先生旗开得胜、早奏凯歌。”
许逸之几人别过黑袍护法,黑袍护法带着匡义门的百余人,带着几大箱财物走了。许逸之几人商议过,准备先去泽州府休整几天,再入南太行山。
众人清点过人数后往北去泽州府,走了两天才到泽州府。许逸之按照黑袍护法的吩咐,大宴群雄,又将一箱子珍宝兑换成银两,赏赐给手下的武人。大家都得到几十辆的赏银,一时间许多门派的人都派人将自己的赏银送回江南的家眷手中去,惟恐自己有意外,银两就失去下落了。走了将近四五十人。许逸之也给金陵的几个武人带了一封家书。将自己在二架梁山下鏖战两个月的情形详细说给许夫人和许文几人。
许逸之在泽州府休整了几天以后往南太行进发。南太行数派以抱犊山的净宗寺实力最为强盛,其余几派都是宗净宗寺为宗主,联合净宗寺对抗匡义门的。许逸之几人决议先进攻净宗寺,净宗寺一破,其余的附庸小门派也都会树倒猢狲散。
几天以后大家到了抱犊山脚下,抱犊山是乱山深处的一座大山。匡义门探听到这支门派有七八个南太行附近的帮派声气相通,一家有难,其余数家都做支援。许逸之和薛恒为了不引起净宗寺的警觉,分成数路去抱犊山下,最后在抱犊山下会和。
许逸之带着许辽和仅百余名手下先到达抱犊山下,许逸之派出几个人去山上打探上山的道路、净宗寺的虚实。等了几天,薛恒几人也带着手下到达抱犊山下,和许逸之会和。
几路人马回合到一处后许逸之几人准备第二天进攻净宗寺。
第二日早上天还没亮,大家就摸上抱犊山,天蒙蒙亮的时候江南诸派武人已经到达净宗寺外。
许逸之薛恒几人商议过后都一位已经行此不仁之事,也只好尽量保全自己这边的人少受损伤。大家撑着晨曦的微亮,对净宗寺发起进攻。
许逸之带人径直闯入净宗寺,净宗寺已经得到匡义门派人扫荡晋南诸派的,也略略做了一些防备。许逸之一行人闯进净宗寺后看见院子里廊檐下、大院里到处都是守卫的和尚,那些武僧大多睡着了。许逸之走在最前面,一个守在寺院中间僧人看见一帮人气势汹汹的冲进来了,他不由分辨,跃身一掌向走在最前面的许逸之推过来。许逸之出掌一掌将那僧人打的退出几步。江南诸派的人士已经纷纷抢着向院子里其余的僧人出手了。
许多僧人都在睡梦里,还没来得及醒过来就已经命丧黄泉。江南诸派的武人在二架梁山下的一战让他们明白这样的场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谁出手快、狠,谁存活下去的几率就高一些。大家都摒弃妇人之仁,一遇到对手就下重手。瞬间院子里的大部分武僧丧命,少数被制服在地。
许逸之站在大院中的一个三足青铜方鼎边,查看场上情形。薛恒已经招呼大家往经堂里冲进去。几个人把刀架在几个倒地的武僧脖子上,向他们逼问净宗寺诸位僧人在哪里。不一会,一个人逼问出来了,他喊道:“薛门主,大部分僧人在后院的斋房里。”许逸之临时多所犹豫不决,大家遇到事情多是向薛恒禀告的。薛恒下令大家往后院过去,这时群雄已经兵刃见血,都激发了杀性。大家如狼似虎的扑向净宗寺的后院,到后院里,几个武僧在做晨练,其余的僧人或洗漱,或咏经。对于江南群雄的到来还懵然不觉。几个僧人看薛恒诸人冲进来了,大喝:“什么人?擅闯本寺。”江南群雄不由分说,已经冲过去将几个僧人砍倒在地。
院子里顿时噪乱起来,许多武僧从僧房出来查看情况,还没反应过来酒杯砍倒。不一会,武僧们知道大敌到了,一些武僧拿着兵刃冲出僧房。院子里乱成一团,大家乱抖了一个多时辰,净宗寺的僧人大多被制服,余下的或被杀死、或缴械投降。
几个武人押解着被制服的净宗寺的方丈到许逸之面前,许逸之看去,那是一个方脸魁梧的老僧人。身上的僧袍溅满血污,大家强迫方丈向许逸之跪拜,方丈坚执不跪。许逸之摇手作罢,薛恒也过来了。
许逸之对薛恒说道:“这里百余名僧人,咱们作何处置?”
薛恒说道:“黑袍护法的做法颇可仿效。”
许逸之摇摇头说道:“佛家说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护飞蛾纱罩灯,我们已经杀孽深著,不可在伤人命。”
薛恒说道:“那只有遣散僧众了。”
许逸之说道:“也只好如此。”
武僧们这时也看出这些人是匡义门派来的人,薛恒对净宗寺的方丈说道:“方丈大师,我们是奉命来剿灭对抗匡义门的门派的,如有得罪,罪在匡义门的名上,莫怪我们擅闯宝刹。”薛恒下一声令,大家解下那些武僧的僧袍,将他们绑缚了。薛恒向那几个押解着方丈和净宗寺首脑人物的武人使使眼色——那几个人身上都是穿着光鲜的僧袍和袈裟的,那些江南武人收起刀落,将方丈几人斩首。薛恒对余下的僧众说道:“我们奉命行事,只来捣毁你们寺院。你们平素吃斋念佛的,我也不忍心伤你等性命。眼下给你们一条自新之路,你们就此解散了,各自去逃命,不许在聚众滋事,你们做得到吗?”
僧人们看见方丈几人被杀,都是敢怒而不敢言,恶狠狠的等着那几个动手杀害方丈的武人不说话。薛恒又吩咐几个人过去在经堂等处放火,焚烧寺院。
这时已经是深秋,山里已经凉风嗖嗖,寒意袭人。薛恒众人看着寺院这起熊熊大火,他在等那些僧人给他做出不在聚众对抗匡义门的许诺。火势渐渐蔓延到后面的僧房里。薛恒下令大家押解着那些武僧出了寺院。
薛恒在寺院外又问一句:“你们要是应允我的话,我就放你们回去。不然,你们只好都骈首就戮。怎样?”
僧人们赤裸着身子,在寒风中瑟瑟打颤,僵持了半个时辰,几个僧人先答应了薛恒,薛恒立刻命令手下解开了绑在那几个僧人手上的衣物,让他们下山去了。不几时,僧人们纷纷答允,薛恒下令解开了僧门的绑缚,命令他们就此散去。
这一仗之用半天就结束了,许逸之和薛恒经过商议,往百里外的陵川而去。陵川的陵川帮也是一个有百余人的大帮派。
几天后到达陵川,薛恒和许逸之依然是杀掉了陵川帮的几个首脑人物,将余众就地解散。
在剿灭了晋西南的几个门派后,大家都人困马乏,回到泽州府休整。
江南诸派的武人都知道这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心绪低落。许逸之和薛恒看每次去一个门派,两方都有少则十多人,多则几十人的伤亡,都不想再去剿灭那些剩余的门派。大家在泽州一呆就是十多天。张保义不断的派人来泽州打探进展消息,知道许逸之几人都是消极怠工,不做出击。张保义一面不断的派人督促许逸之出击,一面又差人送来大量的金银财宝犒赏江南诸派武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