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逸之和薛恒几人都迁延着不出击,张保义每天派来几个使者催促。许逸之和薛恒几人看也拖不下去了,这天正要曲沃。回江南的那几十个手下也回来了,许逸之叫许辽去他的屋里。许辽和贾芸儿进屋,许逸之给贾芸儿给了一封信说道:“这是依依给芸儿的。”贾芸儿笑道:“她还惦记着我。”许逸之又把一封信交给许辽说道:“这是紫衣几人写给你的。”
许辽和贾芸儿接过信,许逸之又给许辽递过一个包袱说道:“这是你娘给你做的棉衣。”许辽也接过包袱。许逸之将许文几人写给他的几封信给许辽和贾芸儿读过了,许辽和贾芸儿回到屋里。许辽先不看自己的信,忙对贾芸儿说道:“你看看依依给你说什么了?”
贾芸儿拆开信,信纸上几个小字却写着“许大哥亲启”一行字。贾芸儿看看许辽,说道:“给你写的,为什么要说是给我写的?”许辽笑道:“现在我和依依叔嫂不通问,她不好给我直接写信。”
贾芸儿失望的把信交给许辽说道:“空欢喜一场,回去在和她说话。”她说着拆开信纸,里面圆润娟秀的字迹,正是柳依依的笔迹。许辽接过信纸读起来:“依依再拜许郎左右,妾上月与二哥诸人去九江,祭拜先室,约月余始归金陵。路途布帆无恙、郎勿以我为念可也。府中上下平安,妾等近日亦谨遵公公约束,在家读书,无事不出镖局半步。偶一外出,只为买书之事,亦只稍涉即回,不做迁延逗留。刘姑娘诸人时相过从,大多为探讨文意。此外亦无事可说。郎与芸儿在外,闻北地已秋深寒烈,郎善自珍重玉体,芸儿亦并此嘱。余不善针线活计,包袱中棉衣三件,皆余托外家裁缝所作,未知合身与否。另,绿色夹袄系为芸儿所做,亦是余托裁缝缝制。内白色内衫系是余亲手缝制。近来于郎多所系念,心如旋旌。特至此问候。郎善自珍重玉体,周姐姐本拟送余等至九江后意欲北上,又闻北地已颇苦寒,未知其果来否也。绵绵远道之思,想郎亦同之也,盼郎早归,诸唯心照、善自珍重,依依再拜。”
贾芸儿把信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说道:“还以为会给你说什么神情的私话,怎么只是些平常的家常话?”许辽接过信说道:“能有什么私话,她给我俩捎来了棉衣,先试试看。”许辽解开包袱,贾芸儿的是一件厚夹袄,许辽的是两件装了棉花的锦缎棉衣,一件白色内衫是柳依依自己给许辽缝制的。贾芸儿脱下外衣,换上夹袄给许辽看,却很称身。许辽换上一件棉衣,做的有些宽了,像个袋子一样套在许辽的身上。许辽笑道:“你的能穿,我的穿不成了,回去给她自己看看。”
大家从泽州府启程,往曲沃进发。
几天后到达曲沃,曲沃的帮派是黄河帮。黄河帮中的人都是打劫黄河上过往商船的水盗。许逸之听说这派人和唐门一样,都是以善长使用暗器和下毒驰名江湖的,心下甚是忧虑。以匡义门之强势,遇到唐门的人了都忌惮几分,自己手下除了那几个高手而外,大多是一些武功平平之人。他现在统领江南诸派,开战前先担心手下又会有折损,想的多是让手下们全身而归,而不是怎样给匡义门建功立业。
晚上许逸之和薛恒几人在曲沃城里驻扎下来,薛恒和许逸之几人商议好进攻黄河帮的对策后都回去歇息,许逸之特意过来嘱咐许辽小心看护贾芸儿。晚上明月东升,许辽一个人坐在窗下独酌。贾芸儿已经睡去,许辽喝了几杯后回到床上,隔壁床上贾芸儿睡得深沉。许辽回到自己的床上,他拿出柳依依做的底衫换上,躺在床上久久睡不着。许辽回想着和柳依依的种种过去,许辽轻步下床,到对面床上给贾芸儿盖好被子,自己走到窗子前对着月亮出神。柳依依的面庞也像月亮一样缓缓从他的心底升起,一直升到他的脑海里。
贾芸儿叫声:“师哥。”
许辽问道:“干什么?还以为你睡了。”
贾芸儿笑着问道:“你怎么不来非礼我?”
许辽冷笑道:“没有那份兴致。”
贾芸儿冷笑道:“偏偏你想非礼的人又非礼不了是吧?”
许辽转身走到贾芸儿床边,贾芸儿还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许辽按住贾芸儿的肩膀吻起贾芸儿,贾芸儿推了几下推不开,也任由许辽吻下去。许辽吻着吻着不由得伸手去解贾芸儿的衣带——贾芸儿和许辽同睡一屋,平素都是和衣而睡的。贾芸儿觉得腰间衣带松开了才发觉过来,她抬脚在许辽的肋下一脚,把许辽踢倒在地上。
许辽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呻吟着,捂着腰站起来。贾芸儿气鼓鼓的看着许辽,一边结好衣带。许辽一瘸一拐的往床上走去,贾芸儿叫道:“回来,我看看。”许辽回到贾芸儿的床边,贾芸儿解开许辽的衣衫,油灯灯光下,许辽的肋间一块青色的淤肿。贾芸儿说道:“回去吧,明儿给你买点药涂上。”许辽吻了几下贾芸儿,又去解贾芸儿的衣带,贾芸儿也不阻止许辽,只是两只手紧紧的捏住衣带。贾芸儿力大,许辽解了半晌解不开,废然回到自己的床上。
第二天许逸之带着众人去进攻黄河帮的总舵,黄河帮在往西往南的黄河两岸都设有分舵,势力颇强大,许逸之和薛恒商议捣毁总舵就向张保义回禀,不再去歼灭那些分舵。
许逸之和薛恒几人带着手下进入黄河帮的总舵中,江南诸派已经熟谙屠戮之道。几乎不用许逸之几人的分派部署,武人们一进入总舵大门,仆人下属们赶出总舵大院,一看见会武的或是带兵刃的,立刻上去刀剑齐下。众人一路杀进去,黄河帮总舵顿时鸡飞狗跳,沸腾起来。大家将护院家丁等或杀掉,或制服。不一会就将总舵控制住。原来黄河帮的大部分帮众常年在黄河上做无本的生意,很少来总舵。许逸之诸人将总舵控制了以后才发现黄河帮总舵空虚。许逸之和薛恒他听出黄河帮帮主要在几天以后才回来。许逸之和薛恒将黄河帮的一干眷属安排在几间屋子里,索性住在黄河帮中专等黄河帮帮主的回来。
这天许逸之和薛恒几人在黄河帮的院子里歇息闲聊,商议下一步的方略。也是一群人虎狼般大呼大叫着冲进大院中。为首一个汉子焦黄的肤色,五短身材,脸上满是皱纹。身子看上去甚是单薄,却提着一把和他不甚相符的尺宽斩马刀。这柄斩马刀若是立在地上,几乎和那汉子一样高,这是黄河帮的帮主谢得才。这帮人约有百余人之众,冲进来时刚好和许逸之几人打个照面。大家面面相觑的一会,黄河帮的人尤其诧异。眼前几个人,尤其是许逸之,俨然一个得道高人的模样。要不是知道帮众出了事,这些人肯定把许逸之几人当成是上门的贵客。
一个汉子问道:“那里坐着的,你们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许逸之和薛恒交换过颜色,一个侍从先往后院里跑去。那个说话的汉子又追问:“问你们呢?那人,乱跑什么?”黄河帮的帮众都喧嚷着,只有谢德才阴沉的看着许逸之几人不说话。许逸之和薛恒几人看对方势众,要等待后院中众人的到来,他们不说话,只端起石桌上的茶杯,不时的啜口清茶。
这时谢德才往前走上几步,把马刀抗在肩上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再不说话,大爷可要动粗了。”
许逸之起身抱拳说道:“江南宁远镖局许逸之,敢问兄台大名?”
黄河帮的众人一听江南两个字,登时脸上变色。谢德才虎吼一声,大刀一招“二郎劈山”,风声呼呼的往许逸之头顶劈下来。往外闪身避过,谢德才又是一声大吼,翻转刀片,一刀往许逸之腰间横削过来。许逸之剑鞘在手中一转,长剑已经出鞘。他剑身格挡住大刀的来路,一脚踢在刀身上,踢偏大刀的来向。跃身唰唰唰连向谢德才攻了几剑。谢德才大刀横倒竖封,封住许逸之剑招。反手大刀又是一劈一拍,向许逸之攻了两招。许逸之避过第一招,待到谢德才刀片往许逸之拍过来,许逸之蓦地出手,一把抓住谢德才的大刀刀背,他奋力将大刀往前一扯,一剑往谢德才握刀的手腕上刺去。
谢德才闷喝一声,往回夺刀。一手冒险径来抓握许逸之的长剑。许逸之剑身一翻,剑刃乱晃,反刺谢德才的胸口。大刀却也被谢德才夺了回去。谢德才眼见剑尖及胸,身子往后一倒,眼看他后背着地,双脚却仍然钉在地上,许逸之一剑下劈,谢德才往一旁翻身凌空转了几转,避开许逸之的长剑后站定在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