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辽连声称赞柳依依,又说了一顿宛如。宛如笑而不语,许杏儿和贾芸儿看着这些书信,都羡慕不已。柳依依对这些信读的甚熟,她随手将要留存的那几封拣出来,其余的交给许辽说道:“你要是留了你就留着,不留的随你处置。”
许辽说道:“好办的很,出去就是一把火。”
紫衣几人猜测许辽回去以后会把那些信仔仔细细的读一遍,正想着,许辽说先回去一下,抱着小箱子走了。紫衣和柳依依几人相互看一眼,都不敢笑出声来。许辽抱着箱子出去了,他回到屋子里,把那些写给柳依依的信一封封的详细看了,又觉得虽然里面有一部分只是图个凑热闹,大部分却无论是求学还是倾吐钦慕之情,都甚为诚笃。许辽读着读着,不禁像读那些唐诗宋词一般有些入迷起来。书信大多出自那些学子之手,有些词采警丽,足以和那些文章大家的名片相媲美。许辽一封封的读过了,又善自珍藏起来。
许辽和宛如定在五天以后成婚,因为宛如不是正室夫人,许逸之商议着只请几个最亲的亲戚,此外把吴元春宋远志诸人请来,大家大宴一场就行了。毕竟一般这是纳妾,不是娶妻。宛如一天价唉声叹气,闷闷不乐的。大家说笑间到了宛如进门之日。
这天早上许辽过去在许夫人的屋子里给柳依依做了推拿。许夫人留她俩用饭。许辽和柳依依这两天骤然和谐了许多,每天你恭我敬的。柳依依没事了甚至派丫鬟专门过去问一声许辽在干什么,许辽看见柳依依了就问柳依依的腰疼腿疼可好点了。贾芸儿每天给许樱过去揉肚子揉后背的,许樱还是常常吐奶。许辽给许夫人夹了菜,他不断的给柳依依夹菜,柳依依把许辽夹过去的菜吃的一点不剩。柳依依笑道:“好啦,肚子都胀了。”
许辽说道:“以后你还来娘这里,我还给你每天都做推拿,直到你腰不疼了为止。”
柳依依说道:“我知道,你不用说。”
许辽感慨万千的样子,他又问柳依依:“是不是文儿太雄壮威武了?娘,你生我们时腰疼吗?”
许夫人说道:“我不像你弟妹,那会你的祖母没日没夜的坐在我身边不让我动一下。也亏得那会的老人家们用心,我初时还厌烦你祖母。你看,依依这里我稍没有尽心,就这样出岔子。”许夫人一提到柳依依就说不完的话,柳依依抓住许辽的胳膊摇晃起许辽来,她嗲着声音问道:“大哥你说什么?”
柳依依晃着许辽,许辽无奈何,说道:“好,就当不是文儿的过错。我们在宛如的身上观后效,要是宛如的腰不疼,那我说的就没错。”
柳依依又使劲摇晃起许辽来,说道:“你说什么?”
许辽也很烦恼似得说道:“孩子都有了,这些有什么?”
柳依依生气起来,她坐在椅子上歪着脑袋僵住了。许辽叹气说道:“走吧,我俩去看看宛如他们在忙什么?”
许辽拉着柳依依的手,许夫人还在后面告诫,两人已经出去了。柳依依对许辽说道:“宛如因为穿不了嫁衣,不能风风光光的办婚宴,烦闷了好几天呢。”许辽说道:“那她和紫衣还不一样,不然我们岂会吝啬那一场婚宴的。今天也算婚宴嘛。”
柳依依也没什么说道,到了许杏儿的屋里。许杏儿的床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名贵衣服,宛如坐在梳妆台前,身上穿着一件紫貂裘,这是她从扬州带来的最名贵的一件衣服。宛如头上插得几件玉簪都是许辽平素送的,耳坠等物是前两天许逸之特意办来的一整套。宛如对着镜子神情木然的坐着。许辽和柳依依对看一眼,许辽走到椅子边,他握住宛如的手在椅子边坐下来。宛如早看见许辽和柳依依进来了。这时她才收起凄荣,对许辽和柳依依笑笑说道:“偏大喜之日,没有一点喜气的氛围。”
许辽说道:“酒宴要在午后才开始,客人们要待会才来的。”
宛如又对许辽抱怨道:“今天一声鞭炮声都听不到,依依那天这会子院子里都炸开锅了。”
许辽也怜惜起宛如来,他握着宛如的手不说话。柳依依说道:“那些也没什么的,以后你俩鱼水和谐就好了。”柳依依又觉得这话不妥,她看看许辽,许辽倒也没怎么在意。
许辽只是握着宛如的双手,宛如生气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她两把扯下身后的披风,又几下拔下头上的簪饰,胡乱扔在桌子上。她甩手跺脚的走过去,歪着身子坐在床上。许辽也没法,柳依依拾起宛如的披风看时,上面的玉佩做的扣子被崩成了几片,领口处也撕破了一个小口,玉簪在桌子上断成几截。许辽说道:“我给你去买画笔那些好不好?我的事情你还没答应,就想我娶你过门?”
宛如多般不情愿,她又甩了几下手说道:“你随便,今天不会来都可以的。”
许辽给柳依依说宛如要给她和许樱画画的事情,柳依依听了忙催促许辽去买画笔颜料。许辽不知道去哪里买,宛如又禁不住说道:“你去城隍庙那里,那里有买画笔的,买那个狼毫的。兔毫羊毫都不好用。”许辽和柳依依都笑出声,宛如恨恨的站起来看她的貂裘。已经破了一块。宛如又懊悔起来,柳依依忙帮着宛如把簪饰带好,许辽出去去城隍庙。
客人陆续都到了,吴元春在各家屋里出入,看大家最近收藏的书籍。许杏儿和宋远志不知道去哪里了,刘月找不见许辽,来许杏儿的屋里。宛如不好再使性子了。她打扮的整整齐齐、花枝招展的,只等许辽回来。
过不几时许辽回来了,他先拿着画笔颜料给宛如看。宛如只让许辽收起来。许逸之和逸仙公子忙着操办宴席,不一会丽娘也来了。一个跟随的小厮抱着大包,家丁把丽娘带到许杏儿的屋里,宛如和柳依依坐着闲聊,许辽在一旁插科打诨。丽娘笑盈盈的进屋,她转身接过小厮手里的包袱,对小厮说道:“你去外边等着,不然自己回去。”小厮要走了,许辽叫过一个丫鬟说道:“你带他去我屋里,让玲儿招待他。”
丽娘进屋,先笑着对宛如说道:“恭喜恭喜,妹妹们都找到归宿了,就我一个人,眼看着孤老无依。”
宛如也起身笑道:“姐姐别打趣做妹妹的,你看,今天你要是蓦然到的,谁知道是在成亲?”丽娘笑着摇摇头,她看宛如打扮的粉妆玉琢,着实是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在看看许辽,背还微弓,眼角都起了淡淡的鱼尾纹。她对许辽笑道:“你准备就这样成亲吗?”
许辽看看自己,觉得挺好的。宛如站起来说道:“就是嘛,周姐姐你看他,哪里像个成亲的样子了。”
许辽笑道:“文儿的那件礼服应该还在,我去借来穿了。依依帮我去拿过来,不然上哪里去置办,怕是来不及了。”
宛如又闹起来,许辽好容易劝慰住了。丽娘把自己带的衣服拿出来给许辽,说道:‘这是我新做的,你先试试。”柳依依帮许辽换上衣服,她对许辽说道:“我也做了两件,我去拿给你。”
许辽惊奇道:“真的吗?”
柳依依说道:“不知道合不合身呢。”她说着出去了。
丽娘对许辽说道:“身上一股汗酸味,多久没洗澡了?”
许辽说道:“这两天一直洗的,就是太热了。经常出汗。”宛如一听又不高兴起来,催促许辽去洗澡。许辽说道:“等试过依依的衣服了再去。”
柳依依拿着衣服过来了,丽娘先接过去看看。柳依依给许辽穿上外衫,许辽到镜子前看看,说道:“腋下这里有点窄了,胳膊动着不灵便。这边衣襟高这边衣襟低的。”许辽给柳依依看,柳依依把许辽的衣领用双手翻平了。又把身上其他褶皱的地方抹平。许辽连口称赞:“还不错。”柳依依说道:“你穿周姐姐做来的这个,我这个闲暇时再穿。”
许辽依言脱下衣服来,柳依依要给许辽穿新衣,许辽说道:“我要去洗澡,这件宛如待会拿过来,我洗过澡再穿。”宛如应着,柳依依拿出一块白色的汗巾子给许辽,说道:“明早给娘去看。”
许辽接过去说道:“我要说给宛如知道。”
柳依依忙去抢汗巾子,说道:“你敢吗?”
许辽说道:“不敢不敢,宛如你过来我告诉你其中端的。”
宛如心烦气躁,不知道许辽和柳依依在说什么。催促许辽道:“还不快去洗澡,我今晚不和你同床。”柳依依推许辽,说道:“快去,别多嘴多舌的。新娘子等不得了。”许辽昂着头对宛如说道:“宛如我跟你说,那晚依依……”
柳依依回头看看宛如,一手掩住许辽的嘴,带着哀求的笑看着许辽。许辽还要说,柳依依双手合十的给许辽作揖。许辽这才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