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晓洁说:“姐,我特别喜欢听那首歌——你静静地离去,一步一步孤独的背影,多想伴着你,告诉你我心里多么地爱你……”
蔺雨晨说:“母亲的歌很多。你不是说我爱笑吗?可是一听这些歌我都控制不住感情,都得哭。”
卢晓洁说:“是,人家那歌不知道怎么编的,一唱就唱到人的心里头去了。”
蔺雨晨觉得今天的话题好像有点太沉重和伤感了,这样,对孕妇来说是不利的,她想着要调换一个话题。
蔺雨晨一本正经地说:“哎,董庆忠昨天来了吗?”
卢晓洁说:“没有,她这两天有事。”
蔺雨晨说:“好啊,你连姐姐也骗。来没来,我还不知道?你看,你脸上的红劲儿还没消呢,这床,活动得都快散架子了?”
卢晓洁说:“你真能夸张,总拿你自己的行为想别人。”
蔺雨晨又快犯笑毛病了。
蔺雨晨带挑逗性地说:“告诉你,租房子的时候,房东可是一样一样地检查过的,人家的床可是完好的,很结实的,你违反操作规程,看你跟房东怎么交代?”
卢晓洁咬牙切齿地笑着看蔺雨晨,说:“说,说,让你把你跟我现任姐夫的那点事都说出来。”
蔺雨晨说:“我是说,人家这个床太冤枉了,本来是闺房的用品和办公室的陈设,现在改成了你们疯狂的摇篮。它的角色改变的反差太大,能适应吗?
我今天一进来,就听见床对我诉苦,说你们不但把它当秋千,当摇篮,还把它当砧子。”
卢晓洁知道蔺雨晨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但还不知道“砧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蔺雨晨看出了卢晓洁的意思,故意说:“宋人李新诗曰:
项没黄茆疑虎蹲,风摇脱木一浮云。
忘机沙溆双鶬远,小景人家一水分。
野寺钟声昏后寂,寒衣砧子夜深闻。
山中悦老无亭榭,白酒长新橡栗肥。”
卢晓洁没听过这首诗,看着蔺雨晨翻着眼皮。
蔺雨晨笑嘻嘻地说道:“你是想问砧子是什么东西?你见过打铁的吗?上面用大锤使劲儿打铁,铁下面垫的就是砧子。锤子的劲儿都得砧子接着。假如,你是铁,董庆忠是锤子,这床就……”
卢晓洁红着脸要抓蔺雨晨。
蔺雨晨又自己早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卢晓洁好像吃了亏似的,心想,先让你笑完,一会儿还得让你笑。
卢晓洁说:“姐,我问你个事,你一定跟我说实话。”
蔺雨晨说:“好吧,你说。”
卢晓洁:“你说这人也怪,不爱干的工作,你这么说,他也不愿意干,愿意干的工作,你不说,他也积极主动地去干。就是再苦再累他也心甘情愿。”
蔺雨晨还以为卢晓洁在说分店的事,就说:“是这样的,谁都愿意干自己想干的事。”
卢晓洁说:“姐,你最想干的事我观察出来了。”
蔺雨晨看着她,等她说。
卢晓洁说:“你就喜欢把自己放到砧子上,让锤子使劲儿地砸。”
蔺雨晨已经没有一点儿力气了,只能聚精会神地调整,想办法让自己结束笑的状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