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暗夜的黑影中。
彻底,不见...
久久的,景南骁还是站在原地,风中,怅然若失。
即使他还在原地等着,有些东西,走了就是走了。他再努力,恐怕也不一定能抓得回来。
正出神间,车鸣声乍然响起,将他的思绪拉了回去。
他转头,就见自己的车边站着个穿着一身白的东西。那东西奋力在拉扯着自己的车门,似乎是因为拉扯不开,对方又不耐烦的又踢又拍。
这么大半夜,在医院,还穿成这副样子,说不恐怖都是假的。
景南骁胆寒的打了个激灵,刚刚的失恋受伤怅然若失的心情,此刻全部一扫而空。
想也没想,扑过去,一把就将那团莫名的东西死死摁在车上。
'呜呜啊啊...';对方一阵拼死的挣扎,从白衣里伸出两只爪子来乱划着。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景南骁问。
那爪子直接在他手背上狠狠划过去,他痛得手一松,对方接机旋过身来,绕到他背后,一脚直接踹他背上。
"靠!"他顿时痛得趴到车身上。
要命!
刚刚这里受过伤!才被椅子砸过的!
"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他忍着要爆粗口的冲,转过身去。已经做好了和对方来个生死搏斗的心里准备。
"你才是鬼东西!"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白色帽子从头上摘下,一头长长的卷发顺下来。
模糊的灯影下,景南骁看不清楚对方长什么样子,但是个性而立体的轮廓隐约可见,尤其那高贵冷傲的神情更是感知得清楚。
"原来是个女贼。"景南骁不屑的嗤了一声。
"你说谁是贼呢?"对方不乐意了,冷傲的眸子朝他瞪过去,"是你的车长得和我的一样!谁叫你停在这儿的?"
景南骁现在没什么心情,也懒得再搭理她,开锁,拉开车门座上驾驶座。那白色身影却迅速的闪进了后座上。
他一愣,扭过头去,"你干什么?"
"赶紧带我出去!"不是商量的语气,简直就是下命令。
"你谁啊?我们认识?况且,你不是自己有车?"
"你怎么这么了嗦?我有车,可我车钥匙被我爷爷没收了,现在行了吗?开车!"
"不送!"景南骁哪里会忍受一个陌生女人对自己指手画脚,索性将车熄火,悠哉的靠在椅靠上。
"封小姐!封小姐!"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声低呼,几个人似乎在到处找人的样子。
车上的女人,直接猫着身子蹲下去。
景南骁觉得好笑,故意道:"原来你是个疯子啊?住哪个病房,我送你上去。"
"你闭嘴!"居然敢骂她疯子,他疯了吗?
景南骁再次吃瘪,火了。直接推门,"喂。你们要找的疯子在这儿!"
"该死!"女人一声低咒,直接跳到了副驾驶座上,俯身过去...
"喂,这是我的车钥匙!"
门再次被关上,景南骁飞扑过去抢自己的车钥匙。陌生女子美目一弯,长指拨开自己的领口,直接将车钥匙塞进了傲人的胸前。事后,还不忘挑衅的朝他挑挑眉。
景南骁脸都黑了。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你!你还是个女人吗?"
"怎么?你想验证一下?"女人轻佻的开口,语气却是冷的。
"谢谢,你好好留着吧,我对像你这样的女人,半点兴趣都没有。"说到'像你这样的';这几个字时,景南骁的视线从上到下的打量了她一圈,眼带鄙视。
不看还不知道,就着车内的灯光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女人极其好看。
他现在完全没有兴趣看其他女人。
"我管你对我有没有兴趣,你害我要被重新关进去,你也别想好过。"她说罢,推开车门直接出去了。
"喂,我在这儿!"还不忘朝找她的人挥了挥手。
"疯子,我的车钥匙!"景南骁跟着跳下车。
"想要就跟我过来。"
若不是这女人看起来很不好惹,哪个男人都会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都像诱。惑。不过,景南骁当下没那心情。
跟着她往医院里走,有人要拦他,结果都被那'疯';女人三两句打发了。景南骁跟着她,不,准确来说,是跟着车钥匙,一直走到医院深远的地方。
"喂!到底去哪?"
"到了!"门被推开,一股阴冷的风袭。来,景南骁被那女人拉进一间黑暗的工作室。
不等他反应过来,工作室被猛然带上,'咔哒';一声被从外锁上了。
"干什么?喂!开门!"景南骁奋力拍着门板。靠,这儿太冷了吧!
"别叫了!喊破嗓子都没人来给我们开门。"
"为什么?"
"我爷爷说了,要把我在这儿关一晚上,锻炼我的胆量。"
"这种地方锻炼胆量?"景南骁拿手机照了照,问:"这什么地方?"
女人凑过去,趴在他耳边,很轻很轻的开口:"停...尸...房..."
故意将尾音拉得很长很长。
景南骁整个人都僵住,手机顺势掉下,被女人一弯身捡了过去。
"你在和我开玩笑?"景南骁觉得自己此刻的脸色恐怕比那些尸体还僵硬。
"我代表这儿所有的尸体欢迎你的到来。"
"谢谢,不必这么热情,我现在就要走!"景南骁再次去拉门。
某人却不管他了,熟门熟路的推开另一扇门,摸着黑往另一个房间里走。
景南骁一想到这儿停着的全是尸体,哪里还敢一个人呆着?惊惶的飞奔上去,"喂!疯女人,你给我站住!"
这里是一间休息室,灯火通明。
鼻尖忽的一凉,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比在他鼻尖上。
"再叫我疯女人,我不介意让外面多一具尸体。"
"别冲动,杀了人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他投降的举高双手,"不过,不叫疯女人也可以,你总得告诉我你叫什么。"
"封颖。"某人不甘不愿的开口。
"丰盈?"景南骁忍不住直笑,视线不怀好意的朝她胸口瞄去,"你爸妈也算是有先见之明。"
"你往哪看呢?"封颖美目一瞪,"信不信我..."
"行行行,我信!封颖,我知道了!是封颖,不是丰盈..."
"喂!你..."
"拜托你,先把刀给收起来,我们现在算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不要动不动就动刀!"
封颖这才将手术刀给扔在了一旁,坐到床上,拿了被子把自己牢牢裹,只露出一双眼来。
"喂,你叫什么名字?"她心不在焉的问着,像是根本对他的资料不感兴趣,可是,又不得不找点话说。
"怎么?原来你也害怕?"景南骁算是看出来了,这女人一是为了报复自己让她没跑成,二是让自己在这种恐怖的环境下,有个人作陪。
"都是死的,我有什么怕的?"
"既然不怕,你刚刚又要跑什么?"
女人不耐烦了,漂亮的眉皱起,"你到底说不说了?"
景南骁往她床边一坐,她美目再次瞪起,警告性的瞄了眼一旁的手术刀。
景南骁懒得理她这只纸老虎,和着衣服跟着靠在床头,报了名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景南骁。"
"好耳熟。"封颖眯了下眼,轻蔑的道:"原来上次报纸上八卦的,为了小三踢掉前妻,又为了前妻踢掉小三的渣男就是你。"
景南骁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想解释,终究又觉得无话可说。
封颖一脸鄙视,"你这种人真应该把你变成尸体。不,是尸块!"
景南骁没说话了,想起刚刚千寻和慕夜白离开的画面,垂下了眼、怅然的心情又回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