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孤。男。寡。女?我们又没有做什么。倒是你,这些睡衣,那些女人..."
她说着,触到他眼里越发深邃的笑,话,骤然止住。
"那些女人什么?说下去。"像是诱哄,他的声音很温柔了些。
她,心有些乱。
脸色也变了变,匆忙的从他手里拿了那套睡衣,更匆忙的说:"没什么。对不起,我困了,晚安。"
她知道,刚刚,她失控了,她说错了。
刚刚那些吃醋又兴师问罪的话,只适合男女朋友,而并不适合他们。
"小东西!"她进去,季禹森也跟了进来,攥紧了她的手。
那滚烫的热度,像是要将她灼伤。
他投射过来的眼神,更灼热如火,让她连心都要停跳,有些无法招架。
"这睡衣是新的,吊牌都还在。"季禹森开口。
杨樾垂目去看,看到精巧的吊牌。又歪头看他。
他弯弯唇角,眼神微深,"刚那些话逗你的。"
"哪些话?"
他知道她在明知故问,但还是补充:"成千上百个女人...准确来说,你是第一个。"
是说明更是解释。
她眯起眼,眼神像只小猫儿一样,"如果我真是第一个,那这个是什么?"
她扬了扬手里的睡衣,仿佛那就是罪证一样。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该不该信这个男人。
今天的姚薇,他们也那样亲密。
还有无数个姚薇存在。
总归,她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他。
只知道,他叫季禹森,身世背景,全然不知。
季禹森觉得自己是真的有病,居然喜欢她这么质问自己。
"衣服是我堂姐的...以前她住这儿,后来我搬进来,她就走了,但东西还留了点。"
"你堂姐?"杨樾拧了拧细眉,似乎是在思量他的话是真是假。
"嗯,改天带你去见她。你要不相信我,可以亲自问她。"他的拇指漫不经心的摩挲着她细嫩的手背,嗓音温柔,"问问她,这睡衣是不是她的,再顺便向她打探打探,我生活是不是真的很混乱。"
杨樾只觉得手背上像是被火烧了一样。
她吸口气,把手抽了回去,藏在背后。
"不要。"看他一眼,像是极力想要强调什么,她小鼻子哼了哼,"我为什么要问那些?你的私事,我才不管。"
她脸颊绯红,娇羞又别扭的样子映在季禹森眼里当真是可爱到了极点。
他只觉得她每一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好看。
是真好看的那种。
季禹森自认为阅人无数,女人这种生物更是看得不能再腻了,可是,如今居然莫名其妙的栽在这么一小东西手上。
他俯首,突然贴近她。
额头,贴上她的额头。鼻尖,也一寸寸靠近。
杨樾呼吸都屏住了,下意识后退一步。他高大的身子也跟着往前,逼近一步。
她揪紧手里的睡衣,紧张的站定了。
她喉间发紧,"你...我困了,你...唔..."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俯首吻住了她。
一回生,二回熟。
她眼里染着一层薄薄的雾,小脸涨得通红。垂目看着他,可怜得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鹿。
他心里又是怜惜,又是心疼,可一点都不懊悔。
"被吓着了?"
像是思绪还不清明,她摇头,又点头。眼底的薄雾更浓。
受了委屈。
和一个男人这样亲密,亲密到腿都盘他身上了,她是第一次。
季禹森还托着她,不肯放手。
不舍得。
不知道这一松开,下次又得是什么时候。
他就想靠她近一点,再近点。
"他这么吻过你么?"他再问,嗓音是哑的。
他?
裴锦川?
她一下子被愧疚击中,懊恼得要命。
有男朋友的她又和其他男人接吻了。
她难受,"你放我下来。"
"不放。"
她揪着他的衬衫领子,湿着眸子,也不说话。眼神就说了一切。
血液为了她在沸腾,像是随时会冲破他的血管一样。
"小东西,你们还没结婚,你不是属于他的。你这儿..."他的手指戳在她的左胸口,"放置谁,都是你的自由。"
是,爱谁,当然是她的自由。
可是,自己这时候的失控、动情,是爱情么?
她自己都理不清楚。
一颗心,放不了两个人的。
已经有锦川在,还怎么容纳另外一个人?
那是薄情,那是无耻,那是没有原则。
"这些日子的相处,你肯定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觉。你也许会怀疑,毕竟我们认识并没有多久...甚至,连我自己都怀疑,不敢相信。"
季禹森眼神炙热,深邃的眸底全是她的影子。
长指温柔的轻抚着她的发丝,"我们之间差这么多,我怎么能被你一个小丫头给收服了?可我现在必须承认,我就是...而且,我甘之如饴。"
他眸底,全是动情。
杨樾闭上眼,睫毛颤抖得厉害。
她薄唇轻轻翕动,嗓音轻细,"我...我知道了。"
他这番话,把她震到了。或者说,吓到了。
她到底是青涩的孩子,季禹森怕自己逼得太急,造成反效果,回头把她吓跑了。
所以,纵容再不想这么放过她,最终,还是松了手。
"今晚的话,好好想想。晚安!"他贴着她的额头,亲吻了一记,"早点休息。"
他,爬起来。
带上。门,出去了。
杨樾良久还闭着眼躺在床上,唇上湿热,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那种感觉,一直,钻进她心底去。
刚刚,他那番话,是表白吧?
他喜欢自己?
她睁开眼,看着天花板。
哦,除了年轻,天真,青涩。
所以,男人果然都喜欢年轻的女孩子?
梦里,全是她。
早晨醒来,晨勃。又是种折磨。
恼得抓狂,进浴室,冲冷水澡。
冻得够呛,但某处暂时安分了。
想起那小东西就睡在楼下,心里舒服了一些。
裹着睡袍下楼,轻手轻脚。推开客房的门,想看看那小东西的睡颜,可是...
床上,空空如也。
床单被重新铺过了,工工整整,一点褶皱都没有,就像从来没有人睡过。
皱眉,季禹森脸色沉了,"樾樾?"
"额..."没有人回应。推开门,探头进去,浴室里、洗手间里都是空的。
他转身出去,屋子里安静得根本没有人存在的痕迹。
"杨樾!"
他稍微扬高些声音。可是,依旧没有人回答。
这小东西,在搞什么?
走到大厅,拿座机要给她打电话,才摁下一个号码,视线被茶几上的红色的某物吸引住。
挂上电话,目光盯紧了。
确认了那是一叠钱后,眼里多了几分阴沉。
钱下,压着两张纸条。
娟秀的笔迹,像她那个人。
季先生,先还你5000块。对不起,我知道有点少,但余下的我会尽量快一点。
还有一张纸条,是她正儿八经写下的欠条。
撇得更干净了。
这显然是,打定主意,要和他彻底没关系。
所以,这就是她昨晚好好考虑的结果?
季禹森靠在沙发上,闭了闭眼。再睁开,眼里有一层散不开的晦暗、
于她,他是一个可以轻而易举,随随便便就能放弃的人。
他,懂了,懂了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
季禹森点了支烟,抽了。
等到烟灭了,烟头合着那张字条,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欠条,留下了。
和她寄回来的手机,搁在一起。
一大早,杨樾顶着黑眼圈回了宿舍。
才一打开门,向楠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头发乱蓬蓬的,脸色有些憔悴。
杨樾有些被吓到,"就醒了?是我吵的么?"
"你回来了。"向楠声音也不高,像是闷闷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