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么呢?"她窘了下,替自己辩解,"招待所那么大的招牌在,我想不注意都难。"
"你去过么?"
杨樾想起之前在会所的那些不愉快,有意不让他快活,便扬扬下颔,道:"这是我私人的问题,我可以不回答。而且,问一个女士这种问题,是很没礼貌的。"
季禹森嗤一声,"你若是去过,就知道学校那边小型招待所环境有多糟糕。你既然主动要求要住那儿,猜你也没去过。"
"人家开店做生意,能有多糟糕?再说,别人不都去么?"
"那是年少,血气方刚,激情难耐才会选的地方。所以..."季禹森转脸,看到她小脸都红得能滴出血来,话在这就戛然而止了。
杨樾看他一眼,扭过脸去了。
连身子都一并扭了过去,似乎是用身体在抗议他这个说法。
季禹森的心情忽然转好。
她在楼上的两个小时,他想了很多,心情阴郁。
可是,看她这副羞赧、天真的样子,心绪一下子就开扩了。
这小东西是真的还太小。
实在是太晚了,杨樾的生物钟让她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季禹森把车径自开进车库,转头凝目深深看了她一眼,才绕到另一边将她小心翼翼的抱了出来。
她两条小腿光着,好在车内有暖气,不凉。
锁了车,进了别墅电梯。
电梯内的强光,扰醒了她。很辛苦的适应了下光线,她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眼。
眼里,模糊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
"继续睡。"
季禹森嗓音低沉。在这样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的温柔。
她知道自己此刻正躺在他的臂弯里。
他手臂强健,能轻而易举的将她抱起,让她莫名有种安心感。
"这是去哪儿?"她迷迷糊糊的问。
手指曲起,揪着他衬衫领口。
没等他回答,电梯门'叮...';一声开了。门打开,输了密码,直接进了别墅。
她这会儿也清醒了点,抬头看他,"怎么来这儿了?"
"我这儿难道不比招待所好?"
她稍微挣扎了一下,他便将她放了下来。
"我还是回学校吧,这里离我们学校太远了,明天一早我还有课。"她看着已经换了鞋子进门的他,开口。
他动作顿下,回头,浓眉微蹙,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换鞋子进来。"简单的话,命令的口吻。
"季先生?"
季禹森从上而下,看定她,"杨樾,我不是野兽,吃不了你。"
她知道。
"当然,你要出了这张门,我不担保外面有没有野。兽。你不妨出去试试。"
他索性敞开门,由着她。
她转头,看着黑漆漆的外面,胆怯了。
这里又不是市中心,这会儿打车根本就不可能!而且,最近社会新闻头条都是些先。奸。后。杀的消息。
有点恐怖。
季禹森看她纠结又痛苦的小脸,把门重新带上了。
经过她的时候,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子,"乖,换了鞋子进来。"
她丢开他的手,鼓着腮帮子。
他把自己当宠物在哄呢!
屋子里是恒温。
她把外面的大衣脱了,搁在一旁。
就穿了一条洁白的裙子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两条光洁的小腿露在外面。
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纠结着要不要打电话。
季禹森端着咖啡过来,视线触到她那光着的两条小腿,眸光深了些。
"给你男朋友打电话?"
他在她对面坐下,将咖啡搁在一旁。
她看他一眼,眸光闪烁了下,还是老实点头,"嗯。"
季禹森顺手勾了一旁的毛毯扔她腿上,"他不会发现你夜不归宿。除非,你室友出卖你。"
"向楠是我这边的,当然不会出卖我。"她把毛毯拿开。
他皱眉,"盖好。"
"会热的。"她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收了起来,没注意到对面男人眼里绽出来的暗芒。
季禹森干咳了一声,干脆转开视线去,"你既然没事,就洗澡早点休息。明天我送你去学校。"
"嗯。那...我睡哪?"她站起身,环顾了一圈。
他修长的手臂摊开在沙发靠上,眸子微眯,"客房,或者,索性睡我的房间?"
"想得倒美!"杨樾抓了个抱枕朝他扔过去,嗔他,"我才不要睡你的房间。"
然后,她'啪啪';几步,跑向了最近的一间客房,把门关了。
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季禹森端了咖啡优雅的啜了一口。
脑子里,还是她刚刚娇嗔的娇羞模样在不断盘旋。
该怎么办才好?
他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迷得团团转了。
"那个..."正当他想得出神的时候,门又被轰然从里面拉开。
她探头出来,没想到他的视线还落在这儿,两个人的目光就这么撞上,她倒怔愣了下。
"那个什么?"季禹森却悠然得很,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坐在那,等着她的下文。
杨樾不得不承认,这真真是一副很好看的画面。
锦川足够优秀,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比他多些社会历练,更显成熟。
举手投足的气质,都非常人能比。
"看得这么认真,好看么?"季禹森勾勾唇角。
。
她脸颊有些发热,像做错事被当场逮住了一样。
"哪有很认真?我就只是随便看看。"
她细声替自己辩驳。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居然看他看呆了。
季禹森也不和她争,"说罢。什么事?"
"你这儿有我能穿的睡衣么?随便哪个女孩子的都行...我没带换洗衣服。"
"随便哪个女孩子的都行?"他重复的问了一次。
"嗯。"她现在哪里有得挑?
他挑挑眉,"来我这儿住过的女人没有1000个,也有100个,不过,你和她们的身材,大概都不会太合适。"
"这么多?"她在意的重点,居然不在后面。
很认真的皱眉,看着他的眼神明显是无法认同,不,或者说是谴责该更确切一些,"你带这么多女人回来,生活真的很糟糕!"
经理说得果然没错。
像他们这样的男人,有无数个女人在等着。带那么多女人回来,又有什么奇怪的?
一想到这间别墅有那么多女人留下过痕迹,甚至现在自己挑的这张床,也许别的女孩子也睡过...浑身就觉得很不自在。
很膈应。
说不出是哪儿不对。
她的认真谴责,反倒换来季禹森不以为然的笑,"等着吧,我给你找套睡衣过来。"
更衣室。
季禹森的视线从一排排衬衫上掠过,脑海里自动浮出她穿着他衬衫的模样。
青涩,却诱。人。
一时间,差点流鼻血。
他忍着要给她拿衬衫的冲动,到最后从柜底下翻了件女款的丝绸睡衣出来。
"喏,去试试。"一分钟后,他把睡衣递到她手上。
她瞧了一眼。
居然真的有。女款的,睡衣!
刚刚明明说不介意,可是,现在莫名就觉得排斥,甚至反感。
"算了,我不要了。"她推开他的手,"你拿走吧,我就穿自己的。"
说完,她就要把门给关上。
季禹森快一步,推着门,留了一条缝,"在闹别扭?"
"有什么别扭好闹的?"脸色,一点都没缓和。
他却笑,"我也想问你。"
"我要睡了。"她连多的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了。
季禹森伸手把她一把从房间里扯了出来,拉到了他身前。
她瞪他。
他捏着她的下颔,就把她的小脸抬起来,"你还瞪我。"
"哼!"她用干练的单音字,表示着自己极度不满。
"小东西,今晚,你在别的男人房间里一呆就呆了好几个小时,孤男寡女的,我都没给你摆脸色,现在我拿件女人的睡衣,你就给我摆起脸色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