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都市娱乐 今古传奇·武侠版 第212期

反骨仔系列 开唐(十二)

  那边厢,李浅墨只觉再也藏身不住,一耸身,就待出手相助。

  可这时,他猛然一惊,觉得已有人潜行入自己身畔!

  ——他再没料到,丑怪盟中居然还有人盯着自己。一回身,他一招擒拿手就向后拿去。

  却见一个黑影一闪,那人伸手按向自己肩头,低声道:“你留下,我去。”

  这声音好熟,李浅墨一闻之下,忍不住大喜。

  只听那人道:“西南十里,山麓间,有一道庵。那个铁灞姑,正等你援手。”他说话极为简捷,话声未落,一长身,就向场间纵去。

  李浅墨目送他的身影,知道有他出手,犹胜自己,心中再无挂碍,虽极想见到那人再度出手,但知道事出紧急,无奈之下,只有一耸身,向西南方跃去。

  方玉宇此时已经情急,他一尺即出,拼尽全力,对自己再无遮护,就向对方击去。

  这一下,他已是拼命之举。拼得自己身死命丧,也要搏得对方一命。

  没料到对方忽向后疾退,自己才待发力疾追,可身如丝缚,竟难发全力。他心里一声低叹,手中铁尺向下一落,双目一闭,知道对方反扑之势必然更甚,自己已再无力招架。

  就在这时,空中忽传来一声清啸,自己后衣领子已被人一揪,身子腾空而起。等到再睁眼时,发现自己已被甩到了三个哥哥身畔。

  他急向场间望去,却见场间已多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乌衣,身材清瘦。世上着黑的人尽多,却再没一人能把一身乌衣穿得如此落落寡合,矫矫不群,同时还又如此雍容。

  那人身影间尽显寥落。耿直与陈淇眼见方玉宇已然无幸,猛地得救,心下大喜,同向那人望去。却见那人一身乌衣,一髻黑发,通体上下,只一把玉簪露出一星白色。

  众人望着他,只觉黑是黑,白是白,仿佛只要他站在那里,这世上再纷扰纠缠的事,也即此判然两分了。

  方玉宇心下激动,忍不住高唤了声:“师叔!”

  却听那人缓声道:“小孩子家家,料敌不明,上当吃苦,却也活该。以后记得要多动动脑子。”

  方玉宇忍不住低下头来,满心惭愧,却还不解他师叔话中之意。

  只见那人独立场中,衣袖飘飘,虽再没出声,但其雅量高致,人人有感。

  对面丑怪盟中铁面使者凝神打量了他半晌,才问了一声:“姑苏……谢衣?”

  却见那人微一点头。

  那铁面使者忍不住肩头微动,想了下,忽哈哈大笑。他不冲谢衣发话,却冲着市井五义道:“好个市井五义,说好的单打独斗,原来就是这般单打独斗法儿!我们大荒山僻处世外,今日算是领教了。”

  他这句话,却也站在理上,五义中人,哪怕毛金秤也说得上牙尖嘴利,一时竟也想不出反驳的话。

  却听谢衣淡淡道:“小儿辈对阵,若是说好了,自然也该生死由他。”接着淡淡一笑,“可惜他不知丑怪盟还有那盘根错节的‘傀儡’心法。你们貌似一人出战,可……”

  只见他伸手一挥,一道剑光闪过,那适才与方玉宇对阵之人身后只听得细声微响,那人也猛然身形萎地。

  众人这才看到,他的身后,居然悬有断裂的丝线。却听谢衣淡淡道:“一人出手,全班发力。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该就是传闻中的傀儡线了。”

  他身后的柳叶军与五义中人此时才恍然大悟,为何方玉宇起先分明占得上风,但转瞬间情势就急转直下。谢衣挺剑而立,面带微笑:“如果我再不出手相助,未免对自己子侄辈也太过不公了。”

  却见他对面的铁面使者身形欲动,他见自己伎俩已遭识破,就待向谢衣出手。

  谢衣剑上一振,迎风作响,一剑判然,却已先向他喉头叮去!

  距千秋岗西南十余里处的山麓,是有一所道庵。

  李浅墨一路行来,只觉得松风拂面,心神俱爽。这时他立足山巅,已见得那道庵一角。只见那道庵里灯火微明,万壑松涛间,蒙蒙眬眬的晕染出一片微黄。如果不是谢衣提醒,他只怕再想不到铁灞姑居然会被掳到此间。

  想到铁灞姑,他面上忍不住微微一笑。

  不为别的,只为他接着马上想起了索尖儿。

  他想起索尖儿昨天晚上的话,那一番思慕之意,不知怎么,就让自己心头微微一暖。心中暗道:今夜,无论如何,无论对手是谁,也要把铁灞姑救出来。不为别的,只为了自己兄弟索尖儿那一份思慕之情,而那感情为他看到,就让他对这世界多了一分亲近之感。

  他这么想着,停身调息,要先把自己一口真气调得匀长。对方既能掳走铁灞姑,想来身手断非一般,自己也不能不小心谨慎为上了。

  就在他一提身形,欲向那道观跃去之际,猛地听到耳边传来细如蚊鸣的一声:“那里,你须去不得。”

  李浅墨不由一惊,他再没料到,这山顶居然还有人!

  一时他不由得游目四顾。他身在山顶,头顶月华皎然,可一望之下,却只见万壑松涛,再没见到一个人影。

  眼见那人藏身藏得如此高明,李浅墨搜寻不见,一垂目,他竟闭上了眼。

  却听耳边那个声音叹道:“六识俱动,多年没见过这等心法了。你师父,他如今可还好吗?”

  难道是师父故人?

  李浅墨不肯睁眼,调息静气,凝身如塑,清声道:“阁下何人?”

  却见一株老松背后,忽然伸出了一只手。只见那只手背上,筋脉虬结,恍如松纹。而那只手上,却执着一柄玉笏。

  ——玉笏本该是朝官们晋见皇帝时手中所执的礼仪之器,可那人手上的玉笏却形状奇特,扭曲已甚。也不知那人哪儿找来的这么块玉,天生成的扭曲蟠然,可一眼望去,却如天生之笏。

  就是这人要拦阻自己?李浅墨一时凝声道:“何不当面一见?”

  却听那松后之人叹道:“我自伤老丑,不见也罢。只是,你师父没跟你提起过我吗?”李浅墨搜寻记忆,一时竟再都想不出来。

  却听那人叹道:“他不提也是对的。想当年,我要拜入羽门,可惜,羽门子弟一贯要求形容清皎,我这个丑鬼,如何得列门墙?我与你师祖同去拜师,说起来,样样功底,只怕我都较他扎实许多,但只一点,论起容貌,我是断难及他万一。所以,我也只有扫地出门,从此投入大荒山,成就为今日的畸笏叟了。”

  ——畸笏叟?(未完待续)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