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越一时陷入沉思之中,西木焉脉搏与常人无异,且比常人要稍稍强健许多。这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但是,问题就是西木焉脉搏正常,体内筋骨也是完好无损。
但是他把脉的时候却是感觉到西木焉体内内力与灵力互相掺杂,四处横冲直撞,紊乱非常。这一点让他匪夷所思。既然脉搏与筋骨皆是完好无损,那么,内力为何紊乱?
君越伸手探了一下西木焉的鼻息,更是诧异了,西木焉此刻……没有鼻息。这一点又如何解释?
现下君越只有一个方法,他将西木焉扶坐起来,刚好是在西木焉刚才出事之时所在的地方,君越将宽大袖摆一扬,便有一颗小巧的紫色灵珠缓缓从君越的袖摆里飘了出来。
君越轻轻翻转手腕,一股灵力直接贯彻进入那灵珠,那灵珠似是被君越操控了一般,缓缓下降,轻轻停在西木焉额前半寸的位置便不在动了。
因着君越运用灵力稳住了西木焉的原因,西木焉只是端坐着,两臂无力的垂了下来。君越微微皱眉,这样医治极费灵力,也不一定会有效果。但是现下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君越双手合十,口中轻念“谨以此,祭离念。”这一句话,是对凤仙说的。他希望凤仙可以听到,凤仙如果还在,是一定不会让自己的人受伤害的。
不过,君越之所以这么说,并不只是说说罢了,他从进来这地方,便感到熟悉,虽想不起何时来过,但是他总是感觉,与凤仙有关。
如果……如果凤仙还在的话,该是会听到的。也许,他就可以见到凤仙,见到鳶……
过了一会,这四周依旧平静无波。君越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真是可笑,怎么会这般想法,怎么会以为鳶还在这里……
君越再次翻手,手中灵力源源不断的通过那紫色灵珠灌输到西木焉体内,似是发泄,又像是发狂。君越脸上皆是平淡之色,眸中却是失望透顶。
“焉,醒醒。”君越倒地之前,轻声说道。嘴角微微上扬,就像是获得了解脱。
西木焉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就像是……活死人。在君越倒地的那一瞬间,西木焉也软软的倒了下去……
二人摊倒在地之后,四周是久久的安静,从不曾有人来过,也从不曾有生命的痕迹。
而凤山赶往阯阳国的小路上,西木宫人与那统领依旧僵持着。西木宫人以及晋梓鬽被那一群士兵团团包围。
不过西木豻等人也是淡定。只是坐在马背上,看着那统领面色尴尬,却是毫无表情。西木豻心中忧虑,但又怎么会从脸上表现出来,只是平淡处之。
“狱主闲来无事,且又与西木宫交情如此深厚,不如替西木宫解决一下难题。”西木豻看向晋梓鬽,笑着开口道。
晋梓鬽手中折扇一摇,挑眉看向西木豻,笑道“那是自然,副将领既然说了,本狱主自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西木豻自然知道晋梓鬽口中说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都是随口一说罢了,也不当真,只是抱拳朝晋梓鬽行了一礼,轻笑道“那西木豻便替宫主谢过狱主恩情了。”
“哦?宫主拖本狱主办的事?”晋梓鬽像是来了兴趣一般,语气之中满是惊讶。其实心中也有惊讶之感,只是没有表现的这么夸张罢了。
毕竟,西木宫主向来不与他打交道,见了他最客气的时候就是让旁边的人朝他行个礼罢了。
“那本狱主倒要好好听听是何大事?”晋梓鬽走近西木豻,笑道,西木豻看着晋梓鬽满脸兴趣的样子,自然想将计就计,于是翻身下马,笑道“不是大事。只是事关宫主,不得不求助于狱主。”
晋梓鬽眉头微挑,说道“你且说说看,本狱主如何帮这个忙?”心下却是另有一番打算,这西木焉向来骄傲,不会求助于他,若是如西木豻所说,事关西木焉,想必事情会比较棘手。
“只要狱主去皇宫走一趟。”西木豻笑道,他自然不会将事情全盘托出,和晋梓鬽打交道,要的就是避重就轻。
“皇宫?”晋梓鬽看向西木豻,缓缓说道。好似在犹豫,又似是在思考什么。
一旁的统领看着这边西木豻与晋梓鬽旁若无人的商量着前往皇宫,心中气闷极了,可是碍于对方的人有钱有势且功力深厚,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插嘴,只好站在一旁假装听不到,甘受这一肚子窝囊气。
西木豻就是故意说给这统领听的,那会管他是不是听不到,就算这统领听不到,其它人总会听得到。
西木豻继续说道“前往皇宫,让皇上收走这些士兵。”
晋梓鬽心中狐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笑道“本狱主当副将领何事着急,不就是这等小事吗?副将领等个一时半会,待那回禀的士兵来了,自然会放你等通行。”
西木豻面上愁苦之色尽显,他说“我也不想麻烦狱主,只是宫主有令,让我等务必在晌午之前赶回西木宫,眼看就要到晌午了。若是回不去,宫主自会处置我等。届时宫主气恼,我身为副将领,自是免不了处罚。这也就罢了,西木凉将领会比我要惨的多。今日事情紧急,若办不好,依照西木宫内令法,西木凉将领该是会被废去功力。”
这话说白了就是,西木宫主要生气,西木凉将领要被废,我也没什么好下场。不过我不重要,西木凉将领,你看着办,管或不管,决定权在你。
西木豻此话一出,西木双嘴角微抽,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面色依旧平静,心中却是止不住的想笑,西木豻啊西木豻,平常倒是内敛,看不出来倒是会使阴招。
西木凉眉头轻皱,看着西木豻的眼神平淡,心中亦是有一番思量,这西木豻,果真多变,西木焉说的没错,此人看着是太过乖顺,其实不然,一切皆是掩饰罢了。有的时候,必须要防着西木豻,此人不可尽信……
晋梓鬽看着西木豻,沉默了一会,大笑道“自然,凉若是被处置了。以后便不会有人陪本狱主浪迹天涯了。这点小事,本狱主自然要办。”
西木豻见目的达成,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只是抱拳朝晋梓鬽行了一礼,笑道“如此,便多谢狱主助力。”
晋梓鬽笑着说了声不必,便转身离开,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前一刻还在眼前,后一刻便不见了踪迹。那统领也是惊讶,一时间脸色变幻无常,心中自然气闷,不过,他无话可说,怪只怪皇上给他安排了这么个苦差事。
“统领,不知皇上如何下令?”西木豻看向统领,抱拳道。
那统领虽是气恼,但是见西木豻问话,自然不敢开罪,便抱拳朝西木豻回了一礼,说道“皇上下令,捉拿凤山附近可疑人士,尤其是成群结队出现的。”当然,暮城忧的原话可不是这样。
西木豻笑道“如此说来,皇上也说了西木宫是可疑人士了?”那统领也是人精,自然晓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当下摇头道“副将领哪里话,皇上从不会冤枉人。只是前几日有官员上报说是在凤山附近发现了一匹可疑人士罢了。皇上唯恐阯阳国民众受害,便命我等前来抓人罢了。哪里想到如此巧合遇到了西木宫人。不过我等也不敢违抗皇命,只好得罪诸位了。”
这统领说话,倒是圆滑,不仅替自己开脱了,也夸赞了皇上,还表现出了对西木宫的客气。
西木豻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这统领的话,说道“既如此,是西木豻错怪统领了。”那统领倒会说话“哪里话,所处之位不同,谋利不同罢了。何谈错怪。”
西木豻有翻身上马,坐于马背之上,好似相信了那统领的话一般。那统领见状,也松了口气,总之不要找他麻烦就好,晋梓鬽去找皇上了,这些事,怨不得他这小小统领管不住,实在是他不敢管啊……
现在,只有等着方才派出去的士兵回来了。慢慢等吧,时间也不差这一点。
西木豻等人依旧沉默,这一片地方,虽是人员众多,却是分外安静,无边无际的安静,因为,这些人,只静静的,或站或坐,不发出一点声音。
晋梓鬽离开了凤山附近,自然不会直接前往皇宫,反而是去了丞相府,他倒想看看,这件事,丞相做何想法。
晋梓鬽也不去丞相府前门,他向来懒得差人禀报,毕竟他向来随性,有捷径便走捷径,何须麻烦。
晋梓鬽直接飞身而起,进了丞相府,就像是来过很多遍一般,他直直走向书房,恰巧四周没有丫鬟守卫之类的走动。也没人发现晋梓鬽来了丞相府。
晋梓鬽也是随意,来这丞相府也不是一次两次,自然是轻车熟路。
从面前这个走廊直直走下去,有一处青石做的拱门,便从这个地方穿过去,有一处小院,小院之中,倒是别致优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