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原父子面如死灰,两边都不敢惹,只得一起趴在地上,抖似筛糠。
凌云天轻轻笑道:“程公子好大的口气,莫非这祁阳城是你程家一手遮天了不成?穆家主,你放心,有凌某在,一定为你做主,绝不容许这种欺男霸女的行径存在。”
“你,你放肆,”程天南显然是优越惯了,立时怒发冲冠,“姓凌的,你先在外门大比中用卑鄙手段伤了我四弟,又来公然挑衅,你活得不耐烦了。”
“别的我先不说,比武可是在掌教和其他四位峰主的眼皮底下进行的,都是公平较量。你说我卑鄙恶毒,这也不要紧,但是,”凌云天从微笑中骤然提高声音,厉声喝道:“你难道是在影射掌教和四位峰主不公?程公子,你好大的胆子!”
外门大比,凌云天赢得正大光明,自然不怕程天南栽赃,立时反扣了一顶帽子过去。程天南虽然恼羞成怒,却也不敢继续这个话题,忙将话头引回到穆原身上。
一个要穆原表态,究竟嫁不嫁女,一个要为穆原撑腰,要他不得屈服,穆原便像是在水火中煎熬一般,不多时一翻白眼,昏了过去。
穆家上下也不知道从哪儿冲出来一群老弱病残,哭得昏天黑地,饶是程天南也没了借题发挥的空间。
“姓凌的,今日且让你嚣张一时,我倒要看看,你这只苍蝇能蹦跳多久。”随即撂下一堆狠话,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他一离去,穆原顿时奇迹般的醒了过来,像送瘟神一样的将凌云天送出门外。
穆家一行,虽说没有说出左堂的事,但是让穆家知道了自己的态度,倒也不是没有收获。至于后续如何,还要静观其变。
至于程天南,他本来就与其成不了朋友,也便不在乎多得罪一点。
离开穆家,回到驻地,过了晚饭时间没多久便有人来通报,请凌云天到议事厅参加会议。
议事厅中有七人已至,主座是一位身着铁甲、面色威严的中年大汉,乃是祁阳城的城主越雄,他左侧之位空着,右侧坐着外门正总管程宇,林震东的位置在左侧空位之后。其余的分别是脸黑似焦炭的祁阳城第一守将秦缺,一团和气的苏家家主苏澈,风骚入骨的城主府第一谋士兰凤馨。
而最后一个位置,赫然坐的是刚刚闹过一场的程天南。
凌云天这才得知,程天南不但是一位外门护法,更担任祁阳城第五守将,掌管一支数千人的军队,可谓实权人物,难怪如此嚣张。
会议的前半段并无波澜,只有程天南提出异议,认为凌云天有失职之嫌,应当剥夺职务。这个提议过于牵强,除了护犊子的程宇,没有别人支持他的意见。
林震东道:“这一次妖兽作乱,涉及到妖王之子,各位应该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我认为凌执事不只处理的非常妥当,更将损失大大减少,不但无过,更应该论功行赏。”
程宇和程天南自然是激烈反对,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朗笑,旋即响起一个柔和的声音。
“不错,不但要论功行赏,还要记大功,行大赏才是。”
听到这个声音,在座众人顿时现出不同的表情。林震东与苏澈是面无所谓,程宇、程天南则有些不自然,兰凤馨娇笑连连,秦缺却是板着一张黑脸,什么也看不出来。
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袍、头戴珠冠的中年男子,迈着四方步,踱进了大厅,他体型健硕,但是脊梁却有些伛偻,脸上总带着温文尔雅的笑意。
“本人来迟,还请诸位恕罪。”原来,这便是姗姗来迟的祥亲王。
兰凤馨眼波流转,娇笑道:“祥亲王可真是贵人事忙,不知道是不是新娶的小妾太美丽了,故而流连忘返。”
见她笑得花枝招展,祥亲王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贪婪与灼热,笑道:“红玉虽然还算漂亮,但与兰仙子一比,却是野花与牡丹之别了。”
兰凤馨抛了个媚眼,咯咯笑道:“祥亲王嘴可真甜,我也有些日子没见过祥庆夫人了,应该登门拜访,祥亲王可不要将我拒之门外哟。”
祥亲王露出喜色,忙道:“正是苦盼不得。”
此时,越雄沉声道:“祥亲王,既然来了,便请坐吧。我们差不多已经商量完了,你来得晚,回头看看报告便是。好了,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封赏凌执事,诸位,你们都说说自己的意见吧。”
随后便是一阵唇枪舌战,凌云天渐渐看出端倪,但凡是祥亲王提出的意见,程宇一马当先表示反对,兰凤馨插科打诨几句,越雄最终否定,其他人虽然各执己见,却绝不会插入到越雄和祥亲王的分歧中去。
他想起刚入城时,林震东说的那句“莫惹城主,勿近亲王”,有了更深的认识。
最终,对凌云天的封赏定在了记三等功,赏下品灵石五十块,淬力丹五百粒,虽然不算丰厚,却也是多方博弈下的最佳结果了。
此事议定,越雄便道:“今日天色已晚,若无其他事,便散了吧。”
程天南忽然起身,扬声道:“城主大人,关于戈阳洞的执掌问题,属下有话要说。”
越雄沉声道:“讲!”
程天南道:“还有半月便是挑战归属的时间,按照我们祁阳城的规矩,除非有特殊原因,否则这之前是不可以更换执事的。”
林震东慢斯条理的道:“有劳程执事费心了,不过戈阳洞的前任执事刘可是因为个人原因卸职,我可是照着规矩任命凌执事。”
程天南露出早知你这么说的神情,紧跟着道:“话虽如此,但凌执事却是在刘可离职不足十五天时上任,按照规矩,若是刘可回来,并且提出异议,那就必须对这个位子进行复议。”
林震东似乎预感到不妙,沉声道:“这是我的决定,也是征求过刘可意见的,他又怎么会有异议。”
程天南笑了起来,“既然各执一词,那便听听当事人本人的意见吧。”
林震东强笑道:“刘可还在致阳城省亲,我这就派人把他招回来。”
“何必麻烦,”程天南向越雄施了一礼,道:“刘可此时就在门外听候,城主宣他进来一问便知。”
林震东终于脸色大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