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剑式,蓝海中一点金焰,煌煌如天日。
刀光如雪,但雪遇烈日只能融化,刀气如山,却在这一剑下毫无抵抗之力。
一声巨响,刀断,人亡。
打死二道里有希之后,凌云天身形一转,施展地龙步法,冲入剩余的扶桑浪人中。那几个扶桑浪人纷纷狂喝,各自拨刀,凌云天连变破、截数式,将这几个浪人打的东倒西歪,又连发荡式,不足十招,便将这些桑浪人变成了一地的尸体。
一名白衣波斯人*着生硬的汉语道:“鹿翁,我们来。”
十几名白衣波斯人慢慢走入场中,站到凌云天四方,将他围在中间。
凌云天冷笑道:“你们就是波斯明教总坛的人吧?”
先前说话的白衣波斯人道:“不错,我是常胜宝树王,这是十二宝树王和护教三使。”
凌云天讥讽他道:“你们波斯明教便像是家族的本家,我们中土明教便是家族分支,家里有矛盾,你却引了外人打到自己家里来?”
常胜宝树王面色一红,道:“你们中土明教大尾巴掉不了,不将我们总坛放在眼里,早已是敌人了。对付敌人,自然什么手段都可以用。”他对汉语一知半解,将尾大不掉说成了大尾巴掉不了。
凌云天也懒得废话,一掌向最近的波斯人劈去,那人猝不及防,被这一掌直中胸膛,打得口喷鲜血,胸膛凹陷,眼看活不了了。剩余的十一宝树王和三使大怒,身形展动,一同发动攻击。
这些波斯人功力平平,但功夫却着实诡异,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眼看着一拳往左臂打来,最终却落在左肋之下。而且他们配合娴熟,似乎练了一套合击阵法,一人犯险,至少有六七人来救,一人出手,另有数人助势,便像是长了许多手臂的一个怪物。
一时之间,凌云天也奈何不了他们。
若是换的旁人,难免束手束脚,被这阵势所困。
但凌云天对这帮波斯人的武功家底知道得一清二楚。圣火令上的武功虽然奇诡,却也不过是些奇技*巧,拿来唬唬人是够了,终是难登大雅之堂。
他现在无论是功力还是武学修养,都已经臻于倚天世界的顶峰,普天之下,除了张三丰和那一直躲在幕后的彭和尚以外,可称无敌。
故而,波斯人是辗转腾挪也好,奇诡变换也罢,凌云天根本就没打算去理会他们,只需一剑剑施展开来,单凭功力便*得波斯人像猴子一样乱跳。
这多手怪物一般的阵势,渐渐分离崩析,不过圣火令上的身法也着实了得,数十招过去,兀自支撑的住。
凌云天渐渐不耐,心生一计。他瞅准机会,一掌劈在其中一个波斯人的圣火令上,运起吸星*将其牢牢吸住,扬起九离破空剑便要劈下。
其余波斯人果然中计,六人同时格向下劈的那一掌,另有四人去挑那被吸住的波斯人的圣火令,其他人则趁机攻向凌云天面门。
凌云天哈哈一笑,九离破空剑用了一招荡九式,顿时击飞一片武器。同时,掌心狂吐吸星*,将来援的四人也黏在上面。
九离破空剑变为截四式,横里一斩,将黏住的五人一击打死。
随即,他施展地龙身法一转,躲开攻势,又施展燕徊朝阳冲了回去,连运截式,杀得波斯人手忙脚乱。另外一只手也不闲着,频发掌力,不多时便将一人胸骨打断。
他攻势连连,瞬息间又打死打伤数人,波斯人所剩无几,终于胆寒,纷纷逃开。
正在这时,正当这时,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箭矢从禅房顶上射来,不是弓箭手的抛射,而是从借助劲弩的机关之力射出的利箭。
每一根箭矢都是势大力沉,凌云天也不敢怠慢,便运起平式拨打。
只听惨叫声不绝于耳,先前被打伤的波斯人被箭矢生生钉在地上,只有一个常胜王还在苟延残喘。箭矢一共持续了三波,刚一停歇,凌云天便跃过去,一掌将常胜王的天灵盖劈碎,送他去见自己兄弟了。
随后,凌云天纵身上了房顶,冲入正在为弩弓装箭的元兵群里,左右开弓。一个个元兵被打得骨断筋折,惨叫着从屋顶掉到了地上。这还是凌云天不愿杀这些普通士兵,手下留情,否则打断胳膊是一拳,拍碎脑袋也是一拳,若是大开杀戒,这些元兵只怕一个都活不了。
凌云天站在屋顶之上,冷冷的注视着脚下的一干人等,衣襟下摆被夜风吹拂的猎猎作响。一张张脸看去,只有畏惧和胆怯。
自院外又冲进来数十个大汉,鹿杖翁重重一挥手,大吼道:“上,杀了他。”
面对刀山剑海,凌云天纵声狂笑起来,纵身跃了下来,冲去人群开始大开杀戒。
藩僧大手印,杀!扶桑一刀斩,杀!杀!剑气纵横刀光闪,杀!杀!杀!
正杀的兴起,凌云天忽觉两股寒气交织在一起,如同卷起万道冰凌的飓风一般,呼啸而至。抬眼望去,一胖一瘦两条身影,正从空中迎面扑来。
“玄冥二老,给我死!”凌云天狂喝一声,周身极火真气鼓荡,正中寒风中心。
寒风烈火交击在一处,便如狭道相逢,对峙了十息时间,九阳真气便摧枯拉朽之势破入寒风之中,震得玄冥二老连退十数步,立足不稳。凌云天随手拍开旁边来袭的敌人,展开身法,如影随形的追了下去。
玄冥二老的武功虽然不错,但与蕲浠八怪相比,却是差的太远。在猛虎下山一般的凌云天面前,他俩根本不是一合之敌,步步退让。
撩剑式再起,如赤日当空,热力袭人。
玄冥二老奋起大喝一声,抛开鹿杖、鹤笔,四掌齐出,十成十的玄冥掌力。
只听嘭嘭的气劲交击声不绝于耳,气浪鼓荡四散,竟让追在后面的高手进不了圈子。
三掌一过,功力稍逊的鹤笔翁已然口鼻溢血,又过两掌,鹿杖客也觉玄冥掌力被*回体内,胸口发闷,内力愈发提不上来。凌云天狂笑一声,喝道:“玄冥二老,我看你们还不死。”
只听一声沉闷的巨响,气浪翻腾,便见玄冥二老犹如两片树叶一般被卷上半空,又如石块一样重重的坠了下来。
四下里发一声喊,被吓破了胆的敌人纷纷转身逃走,凌云天发出一声声狂笑,追在后面一阵狂杀,从少林寺内追到了临近山下,除少数漏网之鱼外,悉数杀绝。
此时,他听得远处传来一阵大军行进的声音,远远望去,一条点起无数火把的长龙正迤逦行来,便知道是元兵大部队到了。凌云天一掌劈死与自己最近的敌人,便涌起一股想要冲进元兵队里大肆屠戮的冲动。
杀气腾腾,似乎松动了对心魔的压制,又有所抬头。
忙运起极火真气守住心神,功行一周,才算稳住心神,赤红的双目缓缓回复清明。
“来人听着,”凌云天运气发声,激昂的声音广而散去,“告诉你们的鞑子皇帝,让他好生享受剩余的人生,他的人头,记在凌某人账上了。”
说完之后,凌云天没入树林之中,发足奔驰而去。
一口气奔出百余里,凌云天才停了下来,运功调息,用了大半个时辰,恢复到全盛状态。他找了个城镇歇了歇脚,用过饭后,问明方位,一路向西往光明顶而去。
昼夜兼程,二十几天的功夫,凌云天便到了光明顶下。
到得山脚下,凌云天便见此时的情景已与自己离开之时大不相同。明教虽然势力庞大,但西南方向的玉树地区曾经是元朝第一代帝师八思巴圣者的封地。
八思巴是萨迦教派的法主,曾经是藏区的精神领袖,一度掌管过天下释教,玉树作为萨迦教的中心能人辈出,便是明教也不敢招惹。
除此之外,还有积石州元帅府和贵德州元帅府成钳制之势,所以明教也不过在光明顶下百里之内设下哨卡,到四十里内才敢布置防务。
可是如今,刚刚到了沙漠边缘的绿洲,便可见明教的旗号飘扬,每个绿洲都驻扎有训练有素的军队,简易些的以木栅为墙、帐篷为营,有些已经成了规模的都以土石建造起了正规营地。各个营地之间成掎角之势,相互呼应,将每一条通往光明顶的道路都控制严密。
凌云天的武功虽然已经足以傲视倚天屠龙记世界,但终归无法上天遁地,若要前往光明顶,就必须通过这些营盘。他绕着沙漠外围转了一天,发现营盘中守卫森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过去几乎不可能,一个营盘中至少有三五百兵卒,也不是他无声无息就能解决得了的。
思来想去,他便决定故技重施。自包裹中扯出几件衣服,缠在一处,用烧焦了的火把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下“凌云天”三个大字,又去寻了一匹马来,将大旗固定在马背上,慢慢向最近的营地走去。
临近营地,凌云天远远望见那营地里一阵嘈乱,过不多久,便见营地大门拉开,十余人策马而出。
来在凌云天面前,为首一名全副武装的大汉领在队伍前面,施军礼道:“敢问阁下可是凌云天凌教主?”
凌云天道:“不错,正是凌某,你是何人。”
大汉道:“在下是天完军左锋营第二十三队队长,左友堂。凌教主,请问可是要上光明顶?”
凌云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驻守在光明顶下的军队都是彭和尚的嫡系人马,他还在想以明教教徒的忠义,怎么会这么容易屈服,原来如此。又想起那日路遇的明玉珍,便醒悟到从那时起,彭莹玉的计划只怕就已经展开了。
中原武林伐光明顶,便如螳螂捕蝉,元朝自以为黄雀在后,却不料还有彭莹玉这个猎人。暂且不论敌对的立场和武功如何,单是这份谋略,他便堪称这世间第一等的人物。
凌云天微微点了下头,大汉一挥手,跟着他来的十几个骑兵分开两边,大汉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既然如此,请到营地稍作休息,待我派出信使一路通报,再请凌教主上山。”
凌云天一皱眉道:“看来你们早就知道我要来了。”
左友堂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少林一战,凌教主的威名已经传遍天下。彭教主早就降下法令,说凌教主必然要来光明顶,我等不可阻拦,务必小心服侍。另外,彭教主还让我们先传个话,明教杨左使等人安然无恙,请凌教主放心。”
凌云天也是艺高人胆大,料想这些士兵翻不出什么风浪,便跟着进了营寨。刚洗了把脸,喝过一杯茶,左友堂便进来道:“凌教主,前方已经准备完毕,你是打算休息一晚,还是现在动身?”
凌云天道:“现在动身便是。”
左友堂亲率数名随从,引着凌云天出了营地,向光明顶而去。走了半天多的时间,连过了数十处营地,才到了光明顶下。
迎面数十人迎来,为首一员大将迎了上来,施了一礼道:“奉彭教主法旨,请凌教主上山一叙。”左友堂跃下马行了个军礼,又向凌云天行了个礼,带着手下按原路返回。
凌云天打量了一眼这名大将,发现他虽然面上满是麻皮,形容丑陋,却是相貌威武奇特。九阴真经里有一些易理之术,凌云天虽然只有些浅薄的认识,却也知道这种天庭饱满、地阁雄阔的相貌是贵人之相,便问道:“你是何人。”
大将道:“在下姓朱,名元璋。”
凌云天闻言一惊,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起来,这可是明朝开国皇帝、一代传奇朱元璋,关于他的传说记满了不知多少典籍,光是相貌就有十六种猜测,不想今日却让自己一睹真容。
凌云天对朱元璋的态度也变得好了许多,道:“朱将军,久仰大名。我早听说你军纪严明,战无不克,可惜缘吝一面。不过你不是雄踞江浙一带么,怎么到了西域之地。”
朱元璋面色一变,沉默了一会才道:“奉彭教主法旨,光明顶作为白莲教日后根基,仰仗教主抬爱,特命我带兵拱卫圣地。”
他身后一员黑脸的汉子嘟囔了一句,似乎了骂了句脏话,凌云天一个个看去,只见其中有五人各有雄姿英风,他知道朱元璋手下奇人众多,便问道:“这几位是?”
朱元璋略一点头,自他左手侧那红脸长髯的汉子开始,一个个施礼道:“徐达见过凌教主”,“常遇春见过凌教主”,“胡大海见过凌教主”,“汤和见过凌教主”,“耿炳文见过凌教主”。
这些都是历史上有名的名将,凌云天不愿怠慢,挨个点头致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