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粼自从上次听了颖兮的话,觉得她说的对,找到一个爱的人不容易,不能轻易放弃。决定找蓝筠说出自己的感情。可是走到花园,却看到凌翼和蓝筠在说话,炎粼的坚定又一次打了退堂鼓。
“蓝筠,我和诗容决定私奔,因为我母亲不同意我们的婚事。”凌翼对蓝筠道。
蓝筠不知道凌翼什么时候和诗容在一起,但是对曾经有过亏欠的凌翼,蓝筠总有一种内疚。现在,蓝筠好象有点解脱:“我支持你们。”蓝筠叹了一口气,“不过,你们最终还是要取得你母亲的同意啊。”蓝筠不知为什么,深深地想起了在另一个时空的家,蓝筠突然觉得对這样的生活感到十分疲惫。
就在凌翼和诗容私奔的晚上,蓝筠一面为他们紧张,不知他们能否成功,一面也在思索自己的出路。毕竟,蓝筠不想浑浑噩噩地再這样下去。這样,对自己不好,对炎粼更不公平。蓝筠不想霸着不属于自己的位置了。蓝筠望着窗外的明月,下定了决心。睡也睡不着,蓝筠披上一件外衣,就到院子里去散散步,也再看看這个即将成为“曾经”的家。
正走着,炎粼不知怎么出来了,轻轻地叫了一声“蓝筠”。
蓝筠因为這一声决心有点动摇,难道炎粼感觉到她的离去?
“你大晚上在這里干吗?”
“只是睡不着。”
“天冷,回去吧。”炎粼说完就转身走了,蓝筠的心一下子凉了,她以为炎粼会有感应,原来只是一相情愿。
第二天一早,管家跑进来道:“大少爷,听说凌翼少爷私奔了。”
“我知道。”炎粼手上拿着蓝筠的一封信,表情沉重。
“啊,您已经知道了,凌翼少爷也真是,为什么一定要看上一个青楼女子呢?”
“什么青楼女子?”炎粼這时突然像醒过来一样。
“怡香院的诗容姑娘啊,原来少爷你不知道啊?”
“什么,凌翼跟——那,蓝筠呢?”炎粼這才气急败坏地开始撕信封。
“炎粼:
我走了。能做你的妻子,我很高兴,真的,我不知道我应该对你说什么,但我要告诉你,我爱你。你应该不知道也没有体会到吧。我一直很喜欢你。我知道,你曾经也喜欢我。但是,也许是有缘无份,我们俩中间总像隔着什么东西,使我们总不能看清对方。炎粼,对不起,我知道我逃避你带给你伤害了,所以你才不肯原谅我,总疏远我,是我的不是。因为与颖兮的友谊使我不能任性地喜欢你。我将友谊排在你的前面,也许说明我实际上不够爱你。对不起,炎粼,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跟颖兮早就认识:我们一起来自未来。也许你无法相信,我们是从一千年之后的世界偶尔掉入這个世界的。所以,颖兮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知道我怎么来到這个世界,我也不知道我是否还会回去。所以,对于這样一个奇怪的我,你不该要我這样的妻子,呵,你看我,都在说些什么。炎粼,休书我带走了,财产契约书我放在梳妆台的盒子里,這个我不能要,也没资格要。还有首饰什么的我也放盒子里。那个,珍珠贝壳手链我带走了,因为实在很喜欢,我用我自己戴的项链跟你换吧——。那套珍珠贝壳首饰真的很漂亮,可惜我做你妻子的时间太短,只戴过一次,还是留着给一个你真正爱的女孩吧——,也许,她不会要我戴过的东西吧!呵——,炎粼对不去,我在你身边不能给你幸福,所以我还是退回我自己的世界,這样走,也许不会留下眷恋。谢谢你,在我走之前还让我看到你。天快亮了,我得走了——
炎粼,再见!
Loveyou!
蓝筠字”
炎粼一抖信封,一根银色的项链掉了出来。人走了,连东西也分得這样清楚,蓝筠是彻底地不回头了。
炎粼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一旁的下人从来没看见主子這样失魂落魄的表情,一直问:“少爷,出什么事了?”
“蓝筠,她走了。”炎粼机械地回答。
“哥。”炎巽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直直地站在炎粼面前。
炎粼是毫无反应,一旁的下人倒是反射性地弹开好远的距离。只见炎巽衣衫不整,首如飞蓬,脸上胡渣也长出来了,一副半死不活的鬼样子。下人实在无法将平时那个英俊冷酷的二少爷与眼前這个人联系起来。
“哥,我要去找颖兮了,你跟爹说一声。”炎巽说完就往外走。
“不行。”炎粼突然跳了起来,“我要去找蓝筠,你去跟爹说。”
“不行,我现在就走了。”
“不行,我也现在走。”炎粼和炎巽跟小孩子一样闹成一团。
“你们两个都给我走。”宇文成桓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炎粼房里。“好好的儿媳妇一个接一个地不见了,我真是搞不懂你们怎么搞的。你们两个现在就给我走人,真是气死我了。蓝筠,多乖的姑娘,她怎么就走了呢?颖兮啊,多好的郡主,被你折腾成那样——”
“老爷,老爷。你不要再骂了。”
“为什么?”宇文成桓很吃惊,一个下人敢插嘴。
“因为,少爷,少爷们早就走了。”
宇文成桓定睛一看,眼前确实已经没有人影了。
炎粼毕竟是经商的头脑,所以很有方向,目标地开始寻找。蓝筠孤身一人,不可能自己去一个地方,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和蓝筠同一天失踪的凌翼和秦诗容。凌翼也不是等闲之辈,藏身之处岂是那么容易找寻的?炎粼寻寻觅觅了很久,奔波于全国各地与宇文各商号之间,可谓筋疲力尽。
另一边,京城中,盛传着一个流言:安逸王府门前有一个疯汉子,天天在安逸王府前徘徊,,奇怪的是安逸王爷居然容忍這个脏兮兮的人,实为京城十大怪事之一。
炎巽无论怎样也进不去王府,王爷无法原谅他,颖兮被他弄得失去记忆,还被余寅娉婷刺激。
炎巽只好施展“守株待兔”一招。天公不作美啊,连日下了好几天大雨,炎巽急火攻心又受了点凉,就变得病歪歪的,不顾形象地靠在安逸王府门前死缠烂打。
终于,安逸王也怕弄出什么关系人命的事情,就派管家出来查探。
“宇文二公子,你还好吗?”
“我,我能不能见见颖兮啊?”
“你不用再等了,王爷不会允许的,你走吧。”
“哎呀,我晕,我好晕啊,我,我,我不行了——”炎巽说着便“晕”了过去。
“醒醒,醒醒——。”安逸王捅了捅炎巽,没反应。“你要是再不起来,本王就让你一辈子也见不着颖兮。”
“颖兮呢?”炎巽一个鲤鱼翻身就跳起来了。
安逸王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岳父,我一定会好好待颖兮的,我一直都爱她,我原以为我也可以没有她,但是,我发现,我真的没办法不想她,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再相信你一次。”
“谢谢,谢谢。”炎巽起身就走。
“你去哪儿?”
“去找颖兮。”
“你先不要去,你這个鬼样子会吓坏我女儿的,你先洗洗,洗洗吧。”
“郡主,你看谁来了。”
“你——,宇文炎巽?”
“颖兮——”
“我们虽然以前是夫妻,但现在我不记得了,所以你还是叫我郡主,好吗?”
“郡主,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炎巽這才觉得“颖兮”這两个字真的离他很远。
“我原谅你了。”颖兮温文尔雅地说。
“真的?”炎巽欣喜若狂。
“所以,请你回去吧!不要再呆在這里,对你不好,对我们也有影响,请宇文公子体谅我们的心情和难处。”
“颖——,郡主,我是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回去——”
颖兮打断他的话:“不可能的,我实在无法办到,我现在对你一点记忆也没有,我根本也不能和一个没有感觉的人生活在一起,這样做,不是我应该过的生活,对不起,你请回去吧。公子请便吧。”颖兮慢慢地走过去,与炎巽擦肩而过。
就在那一瞬间,炎巽抓住了颖兮的手:“颖兮,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颖兮慢慢地把手抽回来:“对不起,宇文公子,现在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不要强人所难了,宇文公子,你可以再寻一个温柔的女子,至于我,你忘记吧!”炎巽的眼里,湿润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