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大败乱党
王爷此次南下平叛琼花会乱党,行动极其隐秘,为了不打草惊蛇,在大队渡过黄河之后,王爷便令军队全部换上便装,外人看去,根本不知道这是皇子驾临了。其实,不单是普通老百姓不知道,就连很多地方上的官吏,多数也不清楚内幕。
王爷才一入府门,便与江浙巡抚兼总兵的辇耀天和了因和尚等近臣在密室中,密谋策划了两天两夜,将原本已商量好的计策,又反复推敲了数遍,待感觉已经有万全把握时,这才于第三日凌晨,突然全面发兵。
当日,王爷身披战袍亲率五千铁蹄兵,直捣琼花会总坛,在一阵箭雨枪击炮轰过后,喊杀声震天响起,琼花会的人多半还在睡梦之中,便遭到了灭顶之灾,霎时间,火光四起,炮声如雷,尸横遍野,哀嚎声四起。
与此同时,当地数万人马,也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面出击,逐个击破,大队人马所到之处,真可谓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才不到几日的光景,就捣毁了琼花会在江浙一带的所有分舵聚点。随后,又用不到半月的光景,便彻底清除了逃亡在外的残余势力,真可谓是风卷残云一般。
王爷这边大获全胜,琼花会那头可倒了大霉。他们的教众本来就不是很多,那些分散在各地分舵的人也就只有几十到几百不等,总坛也不过万余人而已。他们平时多藏匿于乡村街巷、深山密林当中,以士农工商的身份掩人耳目,可不想如此隐秘的据点,却早被了因和尚这个欺师灭祖的叛徒给泄露了底细,因此,可不是一打一个准么!
琼花会的教众多是来自最底层的穷苦百姓,少数舵主堂主是前朝华族的将领、兵卒,他们原本还打算用重金收买了当地浙江巡抚辇耀天后,好联合起兵一起来对抗朝廷的,却不想早被四爷等朝廷的官员玩弄与股掌之中了。
可怜年逾五旬的琼花会教主华璧薇,手下的教众死的死、伤的伤,极少数逃走的人也是分崩离散,从此隐姓埋名,再不敢说自己是琼花会的教众了。她的七大弟子,反叛的反叛、战死的战死,身边除了还剩下一位最小的弟子寇姚莉外,再无其它人跟随了,当真是凄惨到了极点。
阴云弥散,朔风瑟瑟,荒郊野岭,枯树寒鸦。
在一座荒废破败的庙宇前,缓步走来了一老一少两个女子,那年少大约二十五、六,生得面容姣好、身形婀娜,一头罕见的红发甚是刺眼。那年老的应在五旬上下,虽两鬓如霜,却仍能看得出来,年轻时定是个绝色的女子。
她们此时均是手持长剑,满脸的颓废与倦容。从她们身上满是血迹斑斑的衣衫上看,定是才经过了几天几夜的厮杀血战了。
此二人,正是琼花会教主,人称九公主的华璧薇,和她的小弟子赤炎剑薛姚莉。二人经过好一番厮杀,总算是凭借着盖世的功夫,杀出一条血路,逃了出来。
见姚莉扶着师父坐到破庙前一块大石上,将随身携带的水囊和干粮递给师父,后颓然坐了一边,心有不甘地愤然说道:“师父!我们琼花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拜那个叫承汉的四王爷所赐,我们眼下要光复大华国显然是无望了,可我定要杀了他,方解我心头之恨。”
不等九公主发话,她便“腾”地站起来,决然道:“我这就去寻他,便是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他揪出来,碎尸万段!”
公主本想劝她不要轻举妄动,可姚莉那火爆的性子,哪儿还拦得住,见她早已纵身跃去,转眼,便消失在了旷野里。
公主叹息一声,望着苍凉的天际,心道:想我贵为皇室公主,自幼生长在帝王之家,本应是乐享一生的荣华富贵,却因外族虎狼入侵,夺了我的家园,可怜当时正值花样年华的我,在亲眼目睹了国破家亡的人间惨剧后,半生凄苦辗转,原以为创立了琼花会,就可以乾坤逆转了,可不想操劳了数年,今日终究是一败涂地。一切皆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如今我到底该何去何从?是重整旗鼓,以图它日东山再起,还是就此放弃,隐匿于山林之中呢?
公主想到这里,扭头看了庙里的泥像菩萨,忽然灵机一动,道:“不如进庙,求菩萨来为我指点迷津岂不是更好!”
她言罢起身走进庙中,虔诚地跪在神像前的蒲团上,虔诚地拜了又拜,恍然一抬头,见一个女童正迎面走来,待她到了近前,对自己浅施一礼后,说道:“施主好,我们仙姑请您到后殿一见。”言罢,转身而去。
公主觉得好生奇怪,心道:这荒郊野外的,怎的还有如此仙风道骨的人物。连忙应身起身随她而去。
来到后殿,公主见到一位道姑打扮的女子,正笑吟吟地立在那里。闻她满身的花香不说,连发髻和衣衫上也都满是百花的纹饰,既不是什么菩萨、罗汉,更不是土地、山神,忙上前施礼,请教尊驾大名。
那道姑自称是百花仙姑,路遇公主心生困惑,是特来为其排忧解难的。
公主闻听大喜,忙将自己的心思,告诉了仙姑。
见那仙姑含笑说道:“如今朝代更替已定,紫微星正盛,你如再逆天行事,落败必定是在意料之中的!你一心只怪夏族人抢了你的如意家园,怎不知数百年前,你华族人不也是抢了他人的江山么!纵观历朝历代,哪一个不是你夺了我江山,我抢了你的天下,如此因果往复,就像是日月更替,不过都是凡尘俗世的常态罢了,我劝你与其苦苦抓住心中仇恨不放,莫不如遁入空门,修身养性,早日脱离苦海求取善果才是正途啊!”
公主闻仙姑所言,真如醍醐灌顶,顿时大彻大悟道:“多承仙姑指点迷津,璧薇愿追随师父遁入空门。”
那仙姑笑道:“如此甚好,在你出家之前,仍有缘和你大仇家四王爷见上一面,望你那时要放下杀戮之心,那便是过了第一道修仙得道的门槛。还有一事,你那时可见到一个叫梅儿的女娃,你要收她徒弟,传她毕生所学。此人干系重大,来日可帮你完成光复大华族人统治江山的夙愿。”
公主听罢大喜,还要再问几句,忽然一阵冷风袭来,公主忙揉眼再看,原来自己还在泥像前的蒲团上呢,一切不过是自己做南柯一梦而已,可当她再看那塑像,已经变成了方才见过的仙姑模样。
忙向它拜了三拜。
正在这时,见姚莉已经转身回来,道:“师父,弟子已经打探到了承汉王爷的行踪,如今他正在松阳县,瑞香山庄大宴功臣呢,我们正好可以前去,见他们一网打尽,手刃了仇人。”
公主道:“我蒙仙姑点化,早已有心遁入空门了,既然那位王爷就在离此不远,我便去会会他也好。”
师徒言罢,起身携手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