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那想看又不敢看的小样,唐风谨抿着嘴浅笑,估计这房内之人正忘情地行而云雨之事,不料却被这小丫头撞个正着。
只见那黑衣女子定了定神,嘴角却在偷笑,慢慢地从衣袖中摸出一包粉末,对着掀开的瓦孔,作势要洒下去。
“什么人?快来人!”屋内中传来一声男人的怒喝,说是迟那是快,立即从周围飞跃上四个人影,来者正是那几名轿夫打扮的男子。
似计谋未得逞,黑衣女子毫不恋战,拔腿就跑,围过来的弓箭手摆开阵势,连连放箭,箭在风中嗖嗖而过,却因来得稍晚而并未射中那名女子,只留几人在琉璃瓦顶追逐不休。
穷追至街边一商铺屋顶,黑衣女子索性站在原地不动,等着轿夫打扮的几名男子追上来,反倒是那几名男子不知是进是退,怔怔地站在那里,互相使着眼色。
“上!”其中一名男子低呼一声,四人一同飞身出招而来,还未近得女子身旁,只见黑衣女子手臂一甩,不知是个什么圆形小球,滚到几人身下猛然爆裂开来,刹那间,白雾绕眼,熏得人睁不开眼睛,几名男子迅速掩口捂鼻,可惜还是慢了一步,烟雾中几人徒然倒下,陆续从房顶上滚了下来。
“哼!叫你们尝尝本姑娘暗香夺命散的厉害。”小嘴一撅,拍拍手转身跳下。
“在那里!在那里!快追!”很快追兵呼喊而至,女子吃了一惊,发现巷子两头皆有士兵蜂拥而至。
“姑娘!跟我来!”唐风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现身,身影矫捷,扶住黑衣女子跃上屋顶,悄无声息地疾走,消失在夜色之中。
城中一偏僻处,黑衣女子忽转身,朝唐风谨射出一枚飞镖,只听见一声闷响,那三角镖其中一角牢牢嵌入旁边砖墙内。
“姑娘莫不是想试探在下身手吧?”唐风谨银扇一扫,轻易将两枚飞镖拨离,嘴角含笑道,想起她刚才在府衙偷看的窘样,唐风谨忍不住嘴角继续上扬。
“哼,本姑娘的事由不着你管!凭我自己的本事想脱身又有何难?”小嘴倒是硬得很,她细细看了唐风谨一眼,柳眉一挑嗔道:“要不是看你怪斯文的,早就让你尝尝本姑娘毒蛊的厉害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坏人!”
唐风谨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俊脸,他应该长的不像坏人吧,不然为何这小姑娘一来就是飞镖伺候,多亏他这“斯文”的长相,若是长得再难看些,只怕伺候他的不光是飞镖了:“姑娘为何夜探府衙,可否明示?”想这女子应该不会也是为了那块玉佩吧。
“本姑娘做什么要告诉你呀?不要以为你长的像……”黑衣女子突然打住不言,甩了甩手继续道:“罢了,说了也是白说,姑娘我可警告你哦,不要看本姑娘长的漂亮你就问三问四的,本姑娘可没空听你罗嗦。”
这话倒是让唐风谨一怔,莫非他老了?头一次有人嫌他……罗嗦?他好象就只说了两句话嘛,这姑娘的脾气倒实在特别,不知道是何身份,莫不是跟那群地下室的武林人士人有关,正欲开口询问,突然想起她刚才说的话,竟让他一时开口也不是。
“喂你!”黑衣女子面无表情地朝唐风谨唤了声。
“姑娘还有事?”唐风谨持扇作揖道,嘴角挂着他的招牌笑容,这样应该不像坏人了吧。
“什么有事没事的!姑娘我可告诉你,不要老是冲着本姑娘笑,色迷迷的,我现在就走,你可不要跟着我!”黑衣女子瞟了唐风谨一眼,嘴里嘟哝几句,抽身离去……
色迷迷的?唐风谨的俊脸突然僵住,什么时候他这迷死人的微笑竟也成色迷迷的了?作无奈状摇了摇头。
今夜似乎没有人来禀报南宫傲的消息,莫非他也出幽州城去了?想想不是,他断然不会丢下菱儿一人出城,难道这其中另有原因?
举目望向夜空,冷风吹来透着些许寒意,不觉今年冬天竟来得这么快,夜已深,不知他牵挂的人儿可曾睡下……
卧在塌上太久更加无力,索性下塌来走动走动,拿起桌上一本商论随手翻看,原来唐风谨爱看这类的书。
随意翻弄几页觉得有些无趣,放下手中的书卷,秋眸四望,都几更天了,为何这般安静?桌上摆着精致的点心,可惜亦无胃口下咽,我究竟是怎么了?
“柳姑娘!你醒了?”钟淳敲门进来,看见我醒了有些欣喜,双手背在身后神秘兮兮地道:“姑娘猜我带什么来了?”
“是什么呢?”我含笑淡然道,心下猜想,总不能将傲拿在手中就这样藏在身后吧?
“姑娘请看!”钟淳憨笑着伸出藏在背后的手,一尺长的白玉瓶被他牢牢握在掌心。
“里面是什么?”看着他不沾染尘世浮华的笑脸,好奇地问道。
钟淳将瓶子递到我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姑娘猜猜看。”
我接过他手里的白玉瓶,拔开瓶塞轻笑道:“你这是在考我呢!这瓶中水本是无色无味的,却隐隐含着些草木的香气,带有细微沉淀,拿在手中透着点点冰凉,定是刚收集不久的寒露,这么冷的天你去收集霜露,冻坏了怎么办?”忍不住责备他道。
“不碍事,能帮到姑娘,钟淳就很高兴了。”揉搓着冻得微红的手,钟淳低低地说道。
屋内突然陷入了寂静,钟淳想了想突然道:“姑娘如觉得无聊,不若教我配药,钟淳很想知道姑娘给的药方究竟是用来配什么药的。”嘟哝着嘴,声音细若蚊吟。
我站起身柔声道:“这倒也好,只是没有药材我如何教你配呢。”略有些犯愁。
“姑娘真的要教我吗?我这就去取药来!”钟淳很是兴奋,立即转身飞快跑出屋去。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又跑了回来,怀里多了大包小包的药材:“姑娘快看,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的。”哗啦一下,将药材全部堆放在桌子上,屋内立即弥漫出浓郁的药香,又来回搬了几次,药品之中竟然还有碾药、配药的工具。
抿嘴轻笑一声:“看把你给忙的。”我随手交给他一本医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