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谨将翠绿色的短笛紧握在手里吩咐道:“加派人手,务必要寻到墨君尘的下落。”
“是!”劲装男子,领命颔首退下。
心中揣测,莫非杀死迹墨阁的人正是墨君尘?不难想象,他癫狂之症尚未痊愈,又在次兴风作浪,这次只怕会比上次更严重,想要再治愈几乎是不可能了,害了墨君尘的到底是他自己,还是我?
唐风谨温润地目光望向我,我知道自己脸上有太多复杂的神色,一时间连我自己也难以弄明白。
此刻,一个仆役走进厅内,俯首在刘承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即转身离去。
刘承站起身,走到唐风谨面前道:“多谢唐公子照顾少夫人这么久,墨君尘的下落刘某也会加派人手去寻找,只是现在庄主已经醒来,恕在下不方便招待了。”
听闻南宫傲已醒,我的心猛然跳了一下,眼神有些飘忽,见到他,我该对他说些什么呢?若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少夫人先去吧,庄主一直在叫您的名字。”刘承转身对我说道。
抱歉地望了唐风谨一眼,我欠了欠身作揖离去。
并不算长的走廊,却让我觉得无比漫长,内心的感觉太过复杂,带着心疼的愧疚,我还是推开了房门,昨夜,就是在这里,我与南宫傲私定终身,也是在这里,我亲手挑断了丈夫的经脉……
南宫傲见我进门,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不在,他有些心疼地望着我。
走近他身旁坐下,我欲哭无泪,哭能解决什么吗?望着他的眼,现在的他只能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我,而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相公,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我伏在他胸口,不敢太过用力,怕会不小心弄疼了他的伤口。
“都怪为夫没有照顾好你,让他害了你。”无法动弹的双手,想将我抱在怀里也成了奢望,南宫傲有些难过地紧闭上双眼。
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将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吗?我的心痛得快要窒息。
“相公,你放心,无论如何菱儿也要把你治好。”我捧起他的脸,在他略有些冰凉的唇上落下一吻……
唐风炎将“幻魔笛”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思考再三,开口道:“光凭这笛中散发的阵阵邪气判断,应是真的,”
“阵阵邪气?我怎么没看见?”柳菲鄢一把抢过唐风炎手里的绿笛,只不过感觉到微有些沉,不似普通的玉石制造,可要说什么邪气,她还真没看出来。
“二公子可敢笃定?”想到上次拿到假笛子的事情,我不由得心悸,若这次是真的“幻魔笛”,墨君尘将如此重要的宝贝给落下,莫非他真的疯了?
“确是!”唐风炎点头给了我一个肯定答复。
这倒是让我松了口气,若是没有这笛子,那墨君尘也没办法操纵于我,只是到现在仍旧没有他的下落,他究竟去了哪里?
“少夫人,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庄主的伤治好,武林大会马上就要召开,以庄主现在的情况莫说是参加武林大会,就是自保……”刘承说到这里,面色有些沉重,不忍心继续往下说。
“从爹爹过世后,武林盟主的位置一直空缺,以至于当今武林一盘散沙,才会让朝廷有机可乘。”柳菲鄢一脸的愤懑,那时她虽年纪尚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想到自己爹爹已经去世,心中有些难过,只是暗想,如果爹在世一定不会让幽州**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眼下最重要的,的确是要将南宫傲的伤治好,我不由地抬头看向窗外,屋外春意正浓,却无心观赏,为何我与他要走的路会如此艰难?
建州城不似幽州那般繁华,却也是中原与西境交界之处,往来商旅络绎不绝,也有不少人是专门奔这“武林大会”而来。
大街之上,屋舍房檐相连,绵延不断,倒不是用琉璃修葺而成,而是用西境特有的石料建造,青灰的岩石中透着点点白痕,这可是上等的建筑材料,也让边陲重城融入了不少西境风情。
而今,建州往东的大片土地亦被西境王收回,来往的外族人更加多了起来,在西境王统治之下,这建州城倒比往日更加繁华。
一间普通的茶馆,店小二忙碌的身影穿梭其间,近段日子,听说要开武林大会,连平时清淡的小茶馆也客似云来,满座皆是持刀配剑的江湖中人,天南地北的瞎侃,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店小二满脸堆笑,手拎茶壶动作干脆利索,添茶、结帐,忙得不亦乐乎,忽然瞥见茶馆门口进来两位客人。
一袭鹅黄色的长裙,婀娜生姿,莲足踏入门槛,小二内心一阵激动,待他再往上看,瞧见身着鹅黄衣裙姑娘的脸时,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姑娘。
且不说她皮肤蜡黄,光是那满脸黑斑,在配上不怎么对称的眉毛,吓得他慌忙将目光移开,转眼瞧见鹅黄色女子身后的一位男子,倒让他舒心不少。
男子俊朗威仪,眉宇间隐隐透着一股威慑的气质,浅蓝色的长袍绣着银丝,仅看他的侧面,棱角分明,线条刚毅而完美,跟前面的女子根本就不搭调,如此对比鲜明的两人同时出现,惹得茶馆中人纷纷侧目,窃窃私语起来。
来着是客,且看这两人穿着不俗,小二还是笑脸盈人地迎上前去道:“二位客官里面请,不过小店近日人实在太多,麻烦二位与他人搭伙可好?”
男子满脸不以为然道:“无妨!”站在他身旁的女子倒是端庄的很,只是一言不发,点了点头。
店小二拣了桌靠门的座位,朝坐上的两人笑着道:“二位爷,行个方便可好?”
坐在座位上的两位年轻男子,其中一位脸梢长些,瞟了眼黄衣女子,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这男的倒也无妨,只是这女人……”
另一个圆脸男子,倒是很直接,见自家兄弟不好意思开口,急忙补充道:“就是,你看长成那副德行,让她做这里,爷能喝的下去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