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唐风谨醒来,她兴奋地收掌调理内息,跨下床来,好让唐风炎可以躺下休息:“笨蛋,叫你吓我,吓死我了。”嘴里还在不停地怨他。
想到好象是自己把他害成这样,又突然将嘴巴闭上,她说过只要唐风炎好起来,她就再也不顽皮了……
擦干自己的眼泪,柳菲鄢趴在唐风炎身旁,温柔地替他拭去脸上的汗珠,自己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不要再哭了,再哭我就要被你的眼泪给淹死了……”唐风炎不忍见她难过,艰难地扯起一抹笑容对她道。
满脸泪痕的人儿终于破涕为笑,嘟着小嘴道:“都这样了,还有心思说笑。”原来她是这么怕失去他。
唐风炎舒心地望着柳菲鄢,经过这么一回,让她明白他有多么重要,看来还是很值得的嘛……
青色的身影从墙头跃下,唐风谨环顾四周,只见刘承无奈地在门外徘徊,眼神焦急,一看便知有事发生。
唐风谨走近他,还未开口,就被刘承拦下,急急拖到园中一角:“唐公子来晚一步,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说罢,垂首叹息。
“究竟发生何事?”唐风谨不解地问道。
刘承转头望紧闭的房门望了一眼:“唐公子进去看看就明白了……”
唐风谨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将门推开,眼底尽是愕然,桌上摆放着他从没见过的器具,说像剪刀又不是似寻常见到的那样,桌上铜盆里的水早已被鲜血染红,他定定地望着躺在床上的南宫傲,只叹自己来晚了一步。
我转眸忧郁地望着唐风谨,他失神地拿着一把染血的手术刀,神色凝重看向躺在床塌上的南宫傲。
南宫傲的麻药还未退去,四肢皆缠绕着纱布,我已将他的经脉接上,能不能恢复正常,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便是因为我的自私而种下的恶果,我宁愿伤的是我,而不是他。
唐风谨已了然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欲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再说也是徒劳,他动了动嘴唇,终究将话咽了下去。
视线越过唐风谨,对上他身后刘承那含怨的眸子,他现在一定很恨我吧,若不是我一意孤行,也不会酿成如今的惨祸。
放下手中染血的器具,深吐一口气道:“有什么话,出去再说罢,不要吵到相公休息。”回眸不舍地望了南宫傲一眼,都是我害了他啊。
听见相公两字,唐风谨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低头先行一步转身出门。
将门小心掩好,吩咐门外仆役若是南宫傲醒来,立刻过来禀报。
前厅,气氛凝重,刘承端起茶杯一口一口的饮着,却什么也不说。
我站起身,抽出刘承腰间的剑,他抬眸诧异地望着我。
“梦菱自知大错铸成,请刘伯惩罚!”他不是早想将我与南宫傲分开,我已不敢面对南宫傲,昨夜我清醒的那一刻,看见自己手握风鸣指着南宫傲的眼睛。
而他,摔倒在地无法动弹,却是含笑地望着我,只说了一句:“娘子,你终于醒过来了。”那一刻,我真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一而再的犯错,我拿什么原谅自己?
刘承面无表情地接我手的剑,却引来了唐风谨的劝阻:“刘前辈,事已至此,妄杀一人又能如何?”
“唐大哥,梦菱心意以决。”我紧闭上眼眸,动手吧,死了岂不是一了百了,活着若只能带给他痛苦,倒不如死去的好,时间如流水逝去,总有一天,他会将我忘记不是么,我心决然。
“既然如此!刘某成全你!”刘承扬剑而起,一阵寒光闪过,发丝纷飞,落了一地。
感觉颈项一凉,脑后的发鬓散落,断发拂过我的脸,凄美无比。
睁开眼,唐风谨出扇轻易挡开刘承剑招,剑锋只将青丝齐肩削去,毕竟没有杀我之心,亦或是早就知道唐风谨会出手,刘承只是仗剑将我长发削落。
“少夫人请恕刘某无理,以发代首抵罪,恨只恨刘某无能保护庄主……”怅然将手中的剑入鞘,刘承无奈地坐在椅子上。
在听见他唤我少夫人的那一刻,我知道他还是认同我的,飘散的发让我看起来凄楚无比,瞥见唐风谨脸上一闪而过的痛楚,可是谁会比我的心更疼?
是啊,我还不能死,我若死了谁来照顾南宫傲?以前我总需要别人的保护,可如今,我要学会坚强,不能总是依赖别人……
“禀刘管事,门外有人求见唐公子。”一侍卫打破僵局,跨入门内抱拳禀报道,突见满室的散发,和表情各异的三人,不禁愕然。
“唐某去去就来。”唐风谨有些担忧地望了我一眼,害怕此刻他突然离开,我又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无妨,唐公子请他进来便是,梦菱还不会丢下夫君不顾!”明白他的担忧,我出言道,拾起发带,将齐肩的发丝束在脑后,更显凄婉动人。
唐风谨默然地望着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让他一直想要保护的女子,突然变得如此坚强。
片刻,一身着劲装的男子,背负箭筒走进门来,见到唐风谨立刻叩拜道:“奉大公子之命前去收寻墨君尘,可藏身之地遍地死尸,就是不见墨君尘的踪迹。”
“遍地死尸?还有什么发现?”唐风谨沉吟深思片刻,开口问劲装男子道。
劲装男子扫视了一眼屋内,不知当说不当说,抬眼看见唐风谨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但说无妨,他才从怀里掏出一把短笛。
“幻魔笛!”我惊讶唤道,那笛子与墨君尘交给我的那支一样,既然那支是假的,那么这支呢?
劲装男子继续禀报道:“属下们是在墨君尘藏身的地方找到这短笛的,本来笛子上面还沾有血迹,只是怕脏了公子的手,将血迹给擦掉了。”
“那尸体是怎么回事?”唐风谨接过劲装男子手里的短笛,是不是真的,还需拿回去给二弟看看才知道。
“尸体的事,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从伤口上来分析,皆是掌伤,而且凶手是左手出掌,死者共四十余人,全是迹墨阁的人,死者当中还包括迹墨的老管家。”劲装男子将事情的始末一并道出,等待唐风谨进一步的指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