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日本违宪参战
(一)日本人扫雷
10月初,根据麦克阿瑟的命令,美第10军所属从仁川撤出战斗,乘船绕过朝鲜半岛底部和釜山装船的美第7师,按计划在北部的元山港进行另一次两栖登陆。为确保美第10军在朝鲜东海岸元山安全登陆,10月10日,一支由1艘扫雷艇组成的联合国军小舰队在元山海域开始扫雷,并清理了一条通往距海岸16公里处的航线。为了加快扫雷速度,美军有人出馊主意,要用飞机沿一条狭窄的航线轰炸引爆水雷,这在美国海军史上是空前绝后的。10月1日,9架从“莱特号”、“菲律宾海号”航空母舰上起飞,投下了每枚一千磅重的炸弹共计50吨。但是,这个办法不灵,被证明是一个馊主意,因为炸弹爆炸的冲击波不足以引爆水雷。美国人说,苏联造的水雷极为复杂,一种磁性水雷定好后,可以在1艘船通过后爆炸。所以,扫雷舰必须在一块海域至少往返1次,才可以确认是否为安全地区。
10月10日,地面进攻的韩国第师占领朝鲜东海岸的元山后,变更部署,担任元山地区防御,掩护美第10军在元山登陆。16日17时,美第7舰队所属1艘大型运输船和15艘坦克登陆舰载着美的官兵和装备驶离西海岸的仁川港,向80海里外的东海岸元山港急驶。10月17日,韩国首都师继续北进,占领了兴南和咸兴。
面对元山港的几千颗水雷,麦克阿瑟束手无策,情急之中竞秘密地让日本投入朝鲜战争。日本人认为,日本首相吉田茂也无法回绝,美军的占领下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排,实际上这只是托词和谬论。10月6日,日本运输省正式下文给海上保安厅。0艘扫雷艇编入美远东海军司令C·乔伊中将的指挥下,从事朝鲜海域的扫雷任务,各艇挂起国际信号旗E旗,队员的薪水提高了两倍……等等。日本海上保安厅长官大久保随即在当时极度贫穷的日本用高薪秘密招募了数百名旧军人,组成日本扫雷队赶赴元山,这等于参加了朝鲜战争。
日本人说,元山正面永兴湾一带的水雷主要有接触式水雷、感应螺旋桨噪声的音响水雷、感应铁船移动引起地球磁场变化的磁性水雷等,其中最难排除的就是磁性水雷。日本人排除磁性水雷的方法是:两艘扫雷艇以二百米间距并排行进,并拉着抛在水中的电缆,电缆的中部是通电的网状结构。这种电缆网接近磁性水雷时会扰动磁场并引爆它。也可以将电缆换成铁板。不过有些磁性水雷装有控制装置,第一次感应时并不爆炸,要到第二、第三感应才爆炸,最多可感应十二次。因此,磁性水雷的排除,需要相当熟练的数量众多的扫雷艇。当时美国海军在西太平洋方面拥有的扫雷艇只有四艘钢质船和六艘木质船,艇员的技能也不是很熟,所以要处理将近400平方英里的元山海域是不可想象的。
10月11日夜,根据美军的指令,日本海上保安厅航路开通部田村部长下达指示,1日早晨开始扫雷。4艘美军扫雷艇和4艘日本的扫雷艇进行作业,美军扫雷艇在前,日本的扫雷艇跟在后面。1日上午7点,跟在美军扫雷艇后面的日本人叹道:“美国人真勇敢呢。”美军扫雷艇都是铁壳的,和日本的木制的渔船改造的扫雷艇不同,他们更容易引爆磁性水雷。哪怕是在前面用一条小船引路也是常识,但美军扫雷艇什么也没做,悠然地在那水雷场前进——这样的勇敢是要付出代价的。几分钟后,美军的“海盗号”、“誓约号”扫雷艇就碰上了水雷,很快就沉没了。接着扫雷行动又进行了两个星期,损失了三艘扫雷艇,其中韩国两艘、日本一艘。日本损失的是第14号艇,被炸的时间是10月17日下午点,当场炸死1人,炸伤18人。被炸死的人叫中谷板太郞,是艇上的厨师长,曾经当过日本水兵,他是日本“惟一公开的战后阵亡者。”出现伤亡后,日本扫雷总指挥不顾美军司令部的命令,带着扫雷队匆匆返回日本。麦克阿瑟极为光火,竟要求日本严惩责任者,日本首相吉田茂赶紧派出第二支扫雷队到元山。这样,在两个月时间中,战败才五年的日本就出兵100人、46艘扫雷艇到朝鲜参加作战行动。这是日本政府第一次违反刚制定三年的、宣布永远放弃国家交战权的《和平宪法》出兵海外,也是日本军国复活主义的萌芽。
(二)海上漂流
10月18日,第7舰队抵达元山港附近海域。但是,由于元山扫雷十分缓慢,舰队无法抵港卸载。这样,从19日-5日,美这支最精良的部队乘坐50艘船只一直无所作为,只能在元山海峡外面的日本海上每1个小时变换一次南北行驶方向,缓缓徘徊驶来驶去,无法进港。由于没有准备如此长时间的海上航行,肠胃炎、痢疾等传染性疾病在所有的运输船上流行,海军陆战队“凤凰号”船上病倒了750人;部分食品发臭,无法食用,只好扔掉;人们在船上无精打采、度日如年,牢骚满腹且愤愤不已。美军官兵每天写给妻子和情人的信件虽然堆积如山,然而舰队孤立在海上也难以邮寄出去,平装的凶杀神秘小说被百无聊赖的读者们传来传去,已经残缺不全,面目全非。10月5日上午9点,1团1营和营首先登陆,姿态慵懒、行动显得相当随便。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刚上岸,已经占领了元山的韩国士兵发出了嘈杂的欢呼声,拉出了欢迎横幅,还做出了超越的手势。
美陆军第7师的处境并不比强。该师采取摩托化和铁路输送相结合的办法从汉城机动至釜山,中间还遭到韩国**游击队的袭击。好不容易到了釜山,在釜山港按照“非战斗状态装船”,准备去元山港卸载,但是,就在第7师启航离开釜山之前,韩国军队已占领元山,所以根据东京的指令,阿尔蒙德将军选择利原作为登陆点。然而,利原有可能有朝鲜人民军,应该按“临战状态装船”,即,进行滩头攻击人员和他们的装备及补给必须装在一条船中,而且卸载的顺序尽可能满足战斗的需要。到底怎么办?东京远东司令部的参谋人员对此犹豫不决,第7师的官兵在釜山港的运输船上呆了10天,备受风浪之苦,天天望洋兴叹。最后,上峰下达命令:所有人员离船,重新按战斗状态装船。这样,直到10月7日,运载第7师的舰船才最终离开釜山。11月9日才卸完人员装备。
(三)陆战师溯源
海上漂泊的第1陆战师原为海军陆战队的一个师,隶属于美军太平洋舰队。海军陆战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编有第1至第6师,陆战队队长的军衔为中将,陆战队曾在瓜达尔卡纳尔、新不列颠、佩累利乌、冲绳等岛与日本军队多次交锋,并战斗到底的部队。特别是在瓜达尔卡纳尔岛的战斗中击破日本军队,成为美军反攻的开端,陆战队以此作为最大荣誉,因而在其徽章上加上了“瓜达尔卡纳尔”字样。军官一般录用美国各大学的毕业生。其次从阿纳波利斯海军学校毕业生中选拔录用65人。当然,也有的军官是从士兵中按其战功晋升的。二战结束后,美军采取了大规模报复战略,认为今后大规模的登陆作战发生的可能性极小,陆战队的6个师大部复员了,在1950年,美军只有满员率很低的个陆战师。
朝鲜战争爆发后,在编组第1陆战旅不久,麦克阿瑟将军于7月10日请求美国再派1个海军陆战师。19日美国政府根据总统的命令,召集预备役官兵,编成了以海军陆战队副司令官奥利弗·P·史密斯海军少将为师长的,这样陆战师就由预备役转入了现役。编成当初,是以第1和第5两个陆战团为基干的,但是,第5团已经编入第1陆战旅,师的编制是平时的编制,实有人数少,除了第5陆战团,只不过有大约000人。陆战师即以加利福尼亚州的彭德尔顿营地为编成基地,进行了人员补充。预备役部队的动员随即展开,首先陆续召集了洛杉矶、旧金山、菲克尼斯(洛杉矶以东约500公里)的特种兵连等,还分别征集了不属于预备役部队的预备役官兵。接着,又从第陆战师(大西洋岸)和第1补充教导队等抽调官兵转属给。用这样的应急措施,到8月7日前后约有万人到达了彭德尔顿营地。8月10日,又下令编成第7陆战团,这样陆战师就编有了三个陆战团。第7陆战团的个营在美国本土编成,第营由在地中海的第6陆战团的第营充当,作战时在海上加入序列。陆战师的部队还有第11炮兵团以及坦克和工兵等支援部队等编成。与陆战师协同作战的航空部队是美海军第1航空联队(固定翼飞机),最多时有5个战斗机飞行中队和个全天候战斗机中队。在陆空协同上,是由第1航空联队派遣老练的驾驶员到陆战师作为前进航空控制人员。每个步兵营派去人,一面和地面部队一起行动,一面按其要求从地面上用无线电引导飞机实施直接航空火力支援。
(四)毫无人性的晚餐
为了实施仁川登陆作战,8月1日美军编成第10军,下属第1陆战师、第师、第7师,总兵力约为7万人。第1陆战师主力8月10至日,从圣迭戈(洛杉矶以南00公里)出发,8月8日至9月1日到达神户,其中第7陆战团主力于9月1日到达仁川。9月15日,参加仁川登陆作战,并夺取汉城。10月日,根据麦克阿瑟的命令,将其在汉城外围的阵地移交给第8集团军,返回仁川。美陆战队员们穿戴着兜式防寒帽、厚厚的内衣、毛衣、裤子、上衣,外面又加上了风雨登山服,战斗长筒靴里垫着两三层毛毡垫。美国海军部正在试制各种防寒衣料,特别是正在试验各种长筒靴,试制的防弹背心已交付师侦察连试用,美军的保障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的。
10月9日,美第10军指挥官阿尔蒙德设宴款待第1陆战师的指挥官,应邀的有史密斯师长及其手下的三个团长。丰盛的场面让4个海军陆战队军官目目瞪口呆:每个人都有身穿白色制服的列兵服侍,桌子上铺着亚麻桌布,摆着瓷器和银质餐具。而陆战队军官认为:“这在前线绝对是毫无人性的浪费,”海军陆战队军官首先应该带头吃冰冷的配餐,留下卡车去运输更宝贵的弹药。他们估计,在第10军司令部里的服务上层的军人有000人,足可以编成一个团了。这种事不可能得到士兵的尊重和爱戴,而且,他们还知道阿尔蒙德还有自己的宿营车,里面设备就有尽有,突显安逸舒适的本色。实际上,上级也曾为史密斯提供过和这种装备生活设施的宿营车,但是被师长拒绝了。除此之外,阿尔蒙德还有一个单独的帐篷,里面有洗漱间和空间加热器。东京方面还会定期给他送来优质牛排、新鲜蔬菜和上等红酒。阿尔蒙德的手下当然知道这些,因此对他的做法怨声载道。对一群在地狱般环境中跋涉、作战的士兵来说,传得最快、最沮丧的消息莫过于上司奢侈浮华的生活方式。
(五)“抓住他们,奈德”
10月0日,美第10军指挥官阿尔蒙德从“密苏里号”舰搭乘直升机飞到元山机场,并在元山设立指挥所,1时开始正式行使“联合国军”在东线的指挥权。当日,韩首都师已占领了咸兴北部五老里和兴南东北部洪原,继续向北挺进。10月日,《时代周刊》以奈德阿尔蒙德作为封面人物,封面标题是《抓住他们,奈德》,意思是朝鲜人正在溃败逃窜,联合国军正在乘胜追击。阿尔蒙德更加得意而干劲十足了。
10月4日是,麦克阿瑟将军向第8集团军和第10军下达了迅速占领朝鲜全境的命令。给予第10军的命令(要点)如下:“第10军军长统一指挥韩国第1军。粉碎太白山脉分水岭以东地域之敌后,向国境线前进。”美第10军下辖美第师、第7师和第1陆战师;韩国第军由金白一少将指挥,下辖首都师和第师。
美第10军确定的作战方案如下:军粉碎该地域之敌后,迅速向国境线北进,确保军的地域。韩国第1军为最右翼,其作战地域为利原至惠山镇(不含)以东,使用沿海道路和其他辅助道路,沿豆满江向东北国境线前进。美军第7师沿韩国第1军西侧的利原-北青-甲山-惠山镇地域向国境线北进。在美军第7师西侧,首先从咸兴经古土里向长津湖北进。尔后的前进路线根据战况的进展而定。美第师到达元山后,担任保卫元山至咸兴一带地区,以防共chan党游击队的袭击。并且在美第师到达之前,以确保元山至咸兴地区。
根据美第10军情报部判断,进入自己正面的中国军队,或许是与美第8集团军正面中国军队左翼的掩护部队。美第9军(第、第5、韩国第11师)担任汉城—大田—金泉公路沿线的警备任务。韩国第军尚在编成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