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许翼使劲点了下头,从吴辞手中拿过卡片,认真端详起来。
因为男人和驯鹿的位置关系,驯鹿背部的肩胛骨位置,正好被男人挡住,因此三个人也看不出,它背上到底有没有一块白斑。
“那......你是从它的毛色看出来的?”吴辞追问。
许翼微微摇头,仔细体味了片刻道:“也不是,就是觉得这只驯鹿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所以只要看到它,就能认出来。”
“哦,不奇怪,巫士和助力互相选择,自然有不一样的感觉。”
蓝靛盯着许翼手中的卡片,道:“这个男人,会不会就是这只驯鹿的主人?如果是这样驯鹿就好找了,找到主人就能找到鹿。”
说完,她指了指卡片中一个模糊的身影:“这个女人是谁啊?”
既然卡片背景中的驯鹿不是龙套角色,那么背景中其他人物,应该也不是龙套。
女人?吴辞还从没发现卡片上有女人的身影。
他一看蓝靛所指的位置,还真有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卡片边缘位置,不仔细可能注意不到,这人影很小,看身形像是个女人。
“这么模糊,谁能知道是谁,”吴辞嘟囔了一句,话音一转:“小靛,你说的对,只要找到人,就能找到鹿,找人还容易些。”
自然要找人,卡片上的人都是吴辞了却尘缘的对象,这男人也不例外,就算许翼不找这只驯鹿,他也要找到这个男人。
几天后,三个人来到内蒙古,********市根河市,最北部的敖鲁古雅乡。
这个小镇是鄂温克猎人的定居点,靠近中俄边境,鄂温克人分布在多个城市,但只有这里的鄂温克人,还在山林中饲养驯鹿。
多少年前,敖鲁古雅乡(简称敖乡)的鄂温克猎人,还在山林中生活,考虑到生活环境恶劣,国家为他们专门建立了定居点。
人虽然顺利搬进定居点,但驯鹿没办法搬下山,因为人们发现,只要下了山驯鹿就死亡严重,只能重新迁回山上。
驯鹿数量有限,是国家保护动物,因此在政策的号召下,有些敖乡人就常年住在山林中,一边打猎,一边饲养驯鹿。
敖乡有专门的旅游景点,也饲养了一些驯鹿,不过大量驯鹿还是在山林中放养。
三个人觉得,那只白斑驯鹿是一只灵物,最大可能还是野生在大兴安岭中,被人放养的几率不大,更不要说被圈养。
不过在景点中转了转,吴辞还是趁机问了白斑驯鹿的事。
导游和当地人都会说汉语,他们告诉吴辞,这里从没有过白斑驯鹿的传说。
吴辞拿出卡片,指着上面的男人询问,他觉得敖乡不大,只要男人生活在敖乡,就肯定有人认识他,结果人们全都摇头说不认识。
三个人灰心丧气的来到一家餐馆,在靠窗的位置落座。
“哥,也许这人并不在敖乡生活,你看他的穿着,我觉得他大概在山上放养驯鹿,我们还是去山里看看吧。”蓝靛建议道。
吴辞觉得她的说法有漏洞:“就算他常年在山上,家人总要在这里生活吧,除非他孤家寡人一个,就算是孤家寡人,他总有下山的时候,朋友该有一两个吧。”
蓝靛想了想,反驳道:“如果他既不在山上,也不在敖乡,去了别处呢?”
吴辞一想,也对,自己居然忘了这种可能。
他道:“如果是那样,只有年纪稍大一点的敖乡人,才可能认识他。”
说完,吴辞突然想到什么,忙问许翼:“小翼,既然那只驯鹿也在找你,它应该会给你某些征兆,你有没有捕捉到什么征兆?”
许翼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饭菜端上来,吴辞和蓝靛停止讨论、猜测,三个人闷头吃饭。
正吃着,餐馆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响,有新的客人走了进来。
三人落座的桌位离门口不远,吴辞又面对着门,所以门一响,他下意识就抬头去看来人,这一看他不禁怔了下。
进门的是一个少年,寸头,很精神,看模样应该是敖乡人。
吴辞之所以怔了下,是因为他一眼就发觉,少年和普通人不太一样,用巫士的眼光来看,这少年身上的能量超过常人。
而且一进门,少年就直朝三个人望过来,还冲着吴辞微笑。
吴辞等着他移开目光,谁知都快走到自己桌位前了,少年还在冲自己微笑。
他忙回头看了看,后面的桌位都是空的,根本没人,少年确实在冲自己微笑。
不出所料,几步之后,少年停在三个人桌位旁。
他礼貌的冲吴辞笑了笑,并没有冲他开口,反而伸出手示意许翼握手,同时道:“你好,我叫安东,你是许翼吗?”
鄂温克人取名,取的是俄罗斯名字,安东是少年名字的汉语音译。
许翼愣了下,放下筷子,轻轻跟他握了下手:“是驯鹿派你来的吗?”
吴辞冷不丁的听了这话,差点没把嘴里的饭菜笑喷出来,心中直道童言无忌。
安东不解的问:“什么驯鹿?”
“哦,不是啊,”许翼有些失望,转而问他:“你找我有事?”
安东点头:“我师父达娜找你,她是一位萨满巫士。”
一听萨满巫士,三个人赶紧去看周围人的反应,结果这句话犹如石沉大海,根本没引起任何人的任何反应。
吴辞的第一反应是,这里也有萨满巫士?没听师父说起过啊。
估计是跳大神的那种,和自己的传承没什么关系,可这个安东身上明显有真正萨满的特征,如果不进行巫士的修行,普通人可装不出来。
另外,他怎么知道许翼要来,还知道许翼是哪一个。
许翼动了动嘴唇,正要问上一句,就听旁边有人叫了一声安东的名字。
三个人循声一看,只见餐馆老板娘,疾步朝安东走过来。
她停在安东身旁,说了一串鄂温克语,安东和她很相熟的样子,从老板娘脸上掠过的一丝焦急来看,她似乎遇上了什么事,需要安东解决。
两个人几番对话下来,老板娘便点点头,匆匆走回了楼上。
安东冲三人笑笑,解释道:“老板娘家的小孩病了,求医问药很久都好不了,所以我要带她去见师父,正好咱们一起走。”
“等等,”吴辞忙打断他:“你还没说,你师父为什么要找许翼。”
他有些歉意的笑笑:“达娜只告诉我,最近有一个叫许翼的巫士要来,也是一位萨满巫士,要我在这里等着,到时候把人带到她面前,但没说为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