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华美的凤凰是不见峰三公主天凤,另外两只凤凰是她的侍女。”公门踏雪说。
“你怎么知道?”子书谈剑碰了一下百里子燕,“你说,他是不是总是自以为是?”
“公门先生当今天门阁大学士,博学多才,他说是,就一定是了,我相信他。”百里子燕说。
他们边说边向那少年的方向走去,而那少年依然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空中凤鸣依旧。
“少主,”百里子燕说,她看着他手里的天门剑,“您的功夫太厉害了。”
“厉害什么?”那少年说,并没有看百里子燕,“才刚刚可以接蓑笠翁五招而已。”
“已经很不错了,”子书谈剑说,“少主,假以时日,您一定可以打败他。”
“打败他又如何?”那少年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能打败所有的高手?”
“以文治国是王者气,”公门踏雪说,“以武治国是霸者气,少主,您根本不必执着于武功上的一招半式,那样就是小家子气了。”
“公门踏雪,你好大胆!”子书谈剑说,“你怎么敢说少主是小家子气?你反了不成!”
“公门先生金玉良言,说得对,”那少年说,“我轩辕璋肩负重任,实在不能小家子气啊。”
“这是九十九座山的第一座,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拿下这第一关,”公门踏雪说,“这关键恐怕就在她的身上。”他抬头望着空中那只绚丽的凤凰,若有所思。
“先生可否明言?”轩辕璋疑惑地看着公门踏雪。
“听说不见峰上的三公主尚未婚配,”公门踏雪顿了一下,“如果我猜得不错,在我们头上飞舞的就是三公主天凤。”
“我还以为是啥高明的谋略,”子书谈剑说,“你的意思不就是想与不见峰结亲吗?那也要人家愿意才行。”
“你是说那个什么三公主天凤看不上我们先生喽?”百里子燕瞪了子书谈剑一眼,“她也就是一只鸟而已嘛,而我们先生可有经天纬地之才。”
“子燕取笑了,”公门踏雪说,“我说的不是我自己,我指的是少主。少主是龙,天凤是凤,他们身份相当。而我,微不足道。”
“先生此计不行,”轩辕璋说,“我王业未成,再说我才年方十六,怎么能谈婚论嫁?我们另想计策吧。”
“就是嘛,”百里子燕连忙说,“我也觉得先生此计有欠妥当,少主还小嘛,再说啦,那个什么天凤,怎么能配得上我们少主呢?”
公门踏雪笑而不语,他只是用扇子在百里子燕的手上敲了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百里子燕的脸立即就红了,她感激地看了一眼公门踏雪,感激他没有把她的那点小心思当众说出来。
“少主,”一旁久不出声的蓑笠翁突然说,“小老儿就先行告退了,我们九日之后再见,到那时少主一行恐怕已经过了不见峰了。”
“蓑笠翁前辈,”百里子燕说,“少主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您老不在驾前效力,却想着去过那闲云野鹤的神仙日子,您就心安理得吗?”
“子燕,”轩辕璋责备道,“你怎能口不择言,对蓑笠翁前辈不敬?他能九日一次,与我考较武功,已实属难能可贵,你休要多言。”
“少主,你不要责怪子燕姑娘,”蓑笠翁说,“小老儿虽然十多年前就向先王乞骸骨,归隐田园,但如果少主觉得我这把老骨头还有用,我万死不敢推辞。”
“罢了,”轩辕璋说,“你去吧,有他们几个在我身边,我看已经足够了。”
“请少主保重万金之躯,”蓑笠翁对着轩辕璋一拜,然后对子书谈剑、百里子燕和公门踏雪拱拱手,“各位也请保重,小老儿去了。”说吧,飘然而去。
“真是个怪人,”百里子燕看着蓑笠翁的背影说,“他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子燕,你不明白,”公门踏雪说,“蓑笠翁一门忠烈,先王对他一族也有天高地厚之恩,你以为他真的会抛下少主不管?他在暗,我们在明,互相呼应,这样岂不更好?”
“如果真如先生所言,那我岂不错怪蓑笠翁了。”百里子燕不好意思地说。
轩辕璋将天门剑插入剑鞘,抬头看向天空,先前在空中悠然翱翔的三只凤凰已不见踪影。
“少主,我们先回梧桐镇吧,”公门踏雪说,“这不见峰不在王化之内几百年了,我们要安然过得此山,恐怕要费点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