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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雅兰来了,这是否是希望?

黯刃 爬格子的钢笔水 5708 2024-11-19 04:54

  “格摩尔阁下,能够再次见到你还真是荣幸。”叶赫奇斜睨着扭曲着下巴的人,带着天然的傲慢。

  “侯爵大人,又要委屈你们了。”格摩尔仓促的点点头,并没有往日看见的从容。

  会再见到格摩尔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这么早还是有点出乎意料。我一度以为,他会等到我们在提拉米那采石场奄奄一息之后才会居高临下的出现笑话我们的。

  早晨的时候几个卫兵突然闯进棚子,臭烘烘的棚子的闷热味道被猛然袭来的晨风吹散了一些。我还在迷蒙中,就被卫兵拉了起来,直揪着到外面。

  迪欧他们早就站在那里了。

  伴随着漫天尘沙,迪欧、莱利尔斯和叶赫奇三个人站在荒凉的石山上,挺拔的背影矫健如昔,即使残酷的折磨也不能消减分毫。

  反观我与皮休,都是皮赖的模样了。

  皮休还提着裤子,一只手在里面掏着,好一会才把手拿出来。

  “格摩尔阁下很快就到了。”一个卫兵跑到队长的身边小声的报告着。

  队长严肃的点点头,挥手示意把我们带走。

  格摩尔,那条蛇要来。我们的命运又要发生变化了。

  格摩尔到的比想象中晚一些。也许这些老爷们都是这种做派吧,比预定的时间晚,让下面的人等,自然而然的显示出威严来。我记得原来村子还在的时候,一次领主来视察。村长带着整个村子的人在村口等了一天,黄昏的时候才远远的看见领主的车驾。而另外一次,是领主的儿子来的,只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走之后村长直摇头,说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比他的父亲差多了。

  一直站在路口等待的我们没能吃上早餐,当然卫兵队长也没吃成。倒是其他的奴隶,因为事情与他们无关,还能把肚子填一下。我听见卫兵队长的腹部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不觉暗自偷笑,心情都跟着好了一些。

  老贝利扛着满筐的石头故意磨磨蹭蹭的从我们身边经过,浑浊的眼睛有着担忧。拉玛还算好心的把他拉走了,不让他继续与我们扯上关系。

  格摩尔终于出现了,刚跳下马就大发脾气:“队长,谁让你把他们带到这里的!都带走!咳咳!从后山走!”

  他没有带着炫耀的随从和马车,而是独自一人骑马而来,即使被尘沙呛得直咳,仍掩饰不住焦灼。似乎格摩尔也遇到了什么问题。

  卫兵队长诚惶诚恐,引着我们绕过半座山,来到荒无人烟的地方。

  难道是格摩尔想要杀了我们以绝后患?这未必不可能。到底那三个人都是棘手的敌人,格摩尔的心中应该很清楚。

  然而等待在那里的是一辆朴实无华的车子,灰黑色的布把车棚遮得严严实实的。架在车上的马却都有着光滑的毛色,看起来与车子极不搭配。

  “请吧,侯爵大人,子爵大人!”格摩尔沉着脸,还是没有遗忘所谓的风度,居然能把语言保持得如此体贴合宜。

  我听话的走了过去,钻进车子,与皮休两个面面相觑。车子里并不像一以为的那么黑,虽然阴暗,却能够看清坐在对面的人的脸。

  紧跟着上来的是莱利尔斯与叶赫奇。我分明看见叶赫奇噙在嘴角的冷笑与莱利尔斯的面无表情。

  只有迪欧久久没有上车

  我觉得不对,连忙探头出去看迪欧,生怕格摩尔对他做什么不利的事情。

  迪欧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影子被早晨的太阳拉得很长,模糊的印在沙石之中。他与格摩尔对视着,几个卫兵推他都推不动。

  我几乎魂飞魄散。他想干什么?怎么在这种时候就与格摩尔对峙上了。

  “迪欧!”我叫他。

  他没有回头,仍然背对着我,厚实的肩膀上还留着粗麻绳的瘀痕,青紫的颜色,深深的勒进皮肉。

  格摩尔面对着他,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下巴扭曲得十分厉害,口水不受控制的滴淌着,他却连把口水擦掉的心情都没有。他的眼神是恶毒的,阴狠的,比蛇还可怕。

  我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干什么,也许他们在做着我所不能听见的交流,像帝凡赫那样把意识直接送进对方的脑海。

  迪欧终于转身了,自己走上了车。

  “迪欧,你……”我慌忙问。

  然而格摩尔居然也跟在迪欧的后面进了车厢,让我没法把话问出来。

  迪欧与格摩尔视线交汇,仿佛能击打出火花。格摩尔板着脸,下巴神经的扭着,不停的轻微颤动。

  迪欧却是微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含着鄙弃。

  “快走!”格摩尔吩咐车夫,连卫兵队长的送别语言都不听完。

  车立刻动了。我有太多疑问,却没法问出来。格摩尔的存在让我不能放肆的开口,只能在心中惊疑不定。

  “太狼狈了吧,格摩尔阁下。”倒是叶赫奇,似乎并不在意对面的是什么人,很大方的“攀谈”,“似乎您在躲避着什么呀。难道还有人或事是会让阁下如此害怕的吗?”不过言辞中的讥讽估计连皮休都听得出来,不然皮休怎么咧着嘴笑了?

  “呵呵,只是要请你们去更好的地方而已。侯爵大人多虑了。”格摩尔还在尽量保持着他的“风度”。

  只有贵族们才会打肿脸充胖子的维持表面的风光。说起来格摩尔的活着的时候大概出身也十分高贵吧。这么想着让我对格摩尔的身世也好奇起来。当然,每一位死亡骑士都是神秘的,迪欧、雅兰、帝凡赫,他们都没有谈及过生前,一举一动却仍保留着生前的教养。

  有马车“轧轧”的声音从对面传来,马蹄“嘚嘚”,还带着一串悦耳的铃音。

  “慢!”熟悉的清越女声传来,对面的马车与我们的都停下了。

  我刚才还偶然想到的人,现在居然就在我们的对面。

  “雅……”格摩尔猛地倾身捂住我的嘴,让我把完整的话吞进了肚子,还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我根本连音节都来不及发全。

  “请问这辆车是从提拉米那来的吗?”能够制造冰霜的女人声音里透着威严。

  “是的。阁下。”马车夫似乎下了车,毕恭毕敬的回答。

  “哦?请问是干什么的?我们的国王陛下对贵国的提拉米那采石场很有兴趣呢。不知可否解答一二?”雅兰的身上没有那时候常听见的铠甲的撞击声。话语说得客客气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仪。

  “是我们挑选出来准备送到角斗士学校的奴隶。”回答也是规规矩矩的。我甚至感觉也许这个时候车夫是拿着帽子垂着头的,在雅兰的面前毕恭毕敬。

  “呵,听起来倒是有趣得很。能够被送到角斗士学校的,应该都是素质不错的人吧。不知道我是否有幸可以见一见呢?”雅兰的笑声冷冰冰的,一点也不动听。

  “当然,听从您的吩咐。”

  车帘被拉起了一个角,我隐约能看见有人穿着墨绿色的长袍坐在对面的马车上,却不知道那是不是雅兰。

  格摩尔把皮休推向前,车夫也顺势拽了皮休出去。帘子又被放下了。

  叶赫奇对着格摩尔笑得玩味,好像参透了什么一样。

  我想说话,却始终被堵着嘴,说不出来。如果能让雅兰知道我们在这就好了!我尝试着挣扎,钳制我的手堪比铁爪,勒得我喘不上气。

  “果然不错!”雅兰赞叹着,“不要说角斗士,就是上战场相信也是相当不错的战士。”

  “呸!”

  “呀!”车夫的尖叫。

  皮休被推搡着塞进来,他的脸上都是得意的笑。我眨着眼,不知道他这种偷了食的老鼠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抱歉,雅兰阁下。”车夫慌乱着似的,“那个粗鲁的人唐突了您!”

  “算了。”声音里抱持着些许不悦似的,雅兰听起来颇为厌烦。

  “我吐了那女人一身唾沫!”皮休轻声的说着,黑洞洞的左眼都在炫耀。

  幸运的家伙,他居然没被冻成冰块……我在心中叹息。

  “可惜了衣服了,雅兰。”一个还带着稚气的声音插了进来,“不过有胆量吐你,还真是相当新鲜啊。”带着雍容的气度。

  “呵,陛下,让您见笑了。”雅兰谦卑的声音还是第一次听到。

  “对了,雅兰,我听说奇米尼的风之骑士和第一战士都被德克俘虏了,有没有这样的事情?”少年的声音兴致勃勃的追问。

  “臣也听说了。还听说他们被送到了提拉米那,不知道是否有幸能见到。”雅兰虽然是在回答少年的话,意指却是我们的车夫。

  “不知道奥斯特洛的国王陛下是从哪里听到了这种风声。如果真的俘虏了风之骑士,应该送在我们的国都示众,然后斩首的。怎么可能放任那么危险的人活下去呢?”车夫恭谨却是无懈可击的说着。

  皮休大张了嘴巴要喊的样子,格摩尔迅速的塞进他的嘴里一块什么,让他发不出声音。

  叶赫奇笑着望着格摩尔的一切举动。莱利尔斯柔顺的垂着眼睛。

  雅兰的话意图很明显,根本就是冲着提尔的俘虏来的。我多少有点明白了。她在离开的时候把我和迪欧送到了提尔,然而不久之后提尔就传来陷落和屠城的消息,她肯定是想要寻找我们——不,应该是迪欧的。我知道,她很关心迪欧。

  “呵,说的也是呢。”雅兰轻笑,云淡风轻,“既然如此,陛下,我们还是不要耽误了别人的行程了,直接去提拉米那参观吧。那里可是德克最有名的采石场,我想,对我们国家也一定会有所启发的。”

  “爱卿说的有理。我们走吧。”少年带着些刻板的威势,有模有样。

  对面的马车又开始行进了,“碌碌”的车声远去,我们的车才开始启程。

  格摩尔放开了我,把我推到了对面,还嫌脏的把身上的衣服掸了掸。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是他把我们丢在石矿场那么久,不脏才怪呢。我都觉得自己变得像猪一样臭了。

  “奥斯特洛的摩耶倾陛下和首席宫廷导师雅兰阁下。”叶赫奇舒缓的开口,“原来格摩尔阁下在躲着他们二人。”眼睛轻睨,“不知道您怕的是雅兰阁下还是摩耶倾陛下?”

  “呵呵,只是时机未到而已。”格摩尔蛇一样的笑容伴随着扭曲的下巴,此时看起来倒是有些虚假的威势了。

  “应该是雅兰吧。”我猝然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了胆子,附和起来。

  “原来是雅兰阁下。看来您与雅兰阁下还是旧识啊。”叶赫奇顺着我的话说。但我总觉得他似乎瞥了我一眼。

  我猛然醒悟,自己的话多了,反而让叶赫奇怀疑我了。

  “叶赫奇,呃,侯爵……”我想要解释,“我和雅兰……”拙嘴笨舌,我感到无论说什么都是越描越黑的。

  叶赫奇抬手止住了我的话:“寇达,什么也不用说。我信你。”

  “真是难得,堂堂的宏帕侯爵居然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小铁匠。”格摩尔有意挑唆。

  “不信他,难道还信你么,格摩尔阁下?”叶赫奇反问,让对方哑口无言。

  车厢里又归复沉寂。

  到达地点时我面对着高墙铁栅呆了一会。里面不时传来格斗厮杀的声音。越过栅栏式的门,能看见一对对的人穿着最简陋的皮甲拿着匕首在格斗,你来我往,像真的战场一样。

  格摩尔确实如同他在提尔城破的时候说的那样,把我们送到了角斗士学校。

  奴隶角斗士们平时都被塞在地下的石牢里,白天放到地面的训练场来教习。这里不但是培育角斗士的地方,也负责安排成熟的角斗士出场比赛。

  所谓的角斗士,是只有在德克的奴隶制度下才有的产物。他们号称欣赏彪悍的人,于是经常的把奴隶送到竞技场上,让奴隶捉对厮杀或者面对饥饿的野兽甚至魔物。

  角斗士的来源很多种,最常见的就是各国的战俘,因为本身就具备战斗的能力,所以培养起来也最容易。这些奴隶大部分隶属于学校,也有一些是奴隶主或为了炫耀或为了惩罚而送来的。

  德克最喜欢的就是把角斗士按照国家分开,让他们用自己国家制式的简陋的装甲与武器在竞技场上像两国交战那样角斗。而常见的武器则是平帕的小盾与匕首,和密尔的三叉戟与渔网。这两个国家都被德克消灭了多年了,所以奴隶也最多。如果有了其他国家的俘虏,则会安排添加一些特色的武器。现在,显然奇米尼的俘虏也在增加中,于是细剑也流行起来。

  有时候角斗的安排是一对一,有时候则是多人的对战。我见过的最庞大的一场比赛,是五百对人上场。亏得他们的大竞技场也装下了。而所谓的战胜,其实就是一方将另外的一方全部杀死。一场的比赛下来,往往是血流成河。

  但这些都是每场都有的常规比赛,真正的重头戏往往安排在最后。那是德克花重力气猎获的野兽,把它们饿上一段时间,放到竞技场中让角斗士挑战。有的时候,这最后的对手,也可能是某个不幸的魔物。一旦魔物上场,就意味着危险的加剧,甚至可能会危及到看台的观众。但德克人仍然乐此不疲。

  我不明白为什么德克人喜欢这么残忍的事情,那些小姐夫人们也都看得兴致勃勃。如果是我们奇米尼的贵妇人们,大概在刚见到血的时候就已经吓得晕倒了。而德克的那些贵人们,还喜欢自己亲自挑选角斗士来对战,看着他们被杀死或撕碎。

  格摩尔并没有急于安排我们角斗。这可能与雅兰还没有离开德克有关。我有时会听到卫兵们谈到奥斯特洛国王与首席宫廷导师的行程,好像他们在德克待了很久。也有一次我仿佛听到了雅兰的声音,她可能在参观角斗士学校,但那天我们完全不被允许离开地牢,更不可能见到雅兰了。

  而迪欧,完全没有想要联系雅兰的意思的样子。我也只能干着急而无能为力了。

  我曾问过叶赫奇,为什么格摩尔会怕雅兰。即使我知道他们都是死亡骑士,但格摩尔却完全不怕迪欧。为什么惟独对雅兰畏惧呢?

  叶赫奇回答我,因为格摩尔在德克立足尚不稳定。而现在的德克,需要与奥斯特洛结盟。如果是在奥斯特洛拥有左右国王陛下决定的能力的首席宫廷导师说让德克疏远格摩尔,只怕格摩尔会立刻被扫出德克的国门的。

  原来雅兰的地位这么高啊。我还真是结识了一群不得了的大人物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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