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春风和煦，暖意醉人。风雨送春归。一场春雨一场暖。几场大雨过后，春姑娘换上了鲜艳的素装，轻巧、美丽，清新怡然。雏鸟儿在春姑娘的召唤下翅膀渐渐地硬了，逃出她的怀抱，自由的展翅翱翔，享受新的生活，擦亮眼睛寻找自己的另一半。筑窝垒巢，组建自己的小家庭，只羡慕的那一群‘单身汉’静静地呆在电线上，双腿像踩着油门一样有一脚轻，一脚重的踩着‘五线谱’，叽哩哇啦地乱吼一番，弹奏出一曲曲刺耳的‘流行歌曲’。。

　　那些初学五线谱的燕雀儿跟不上老雀儿的节奏，呜啦一声，在空中做着重力加速运动，沿着下落的轨迹画出一个抛物线，摔成重伤，随之发出一声沙哑的尖叫声，伸长脖子，两脚后伸，变得奄奄一息。

　　这些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吵得人心烦意乱，在教室里上自习的狗娃隔着玻璃向窗户外面望去，电线上成群的小麻雀小燕子不齐整的乱叫声，像游行的队伍一样一排排的齐聚在这儿，进行集体抗议。叫着：“狗娃、狗娃。”狗娃想起不久前，他在课堂上捏死的那只小燕子，像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那只小燕子让林妙妙哭了一下午，他也得到了蔡老师一个耳光的奖赏和林妙妙几个姐妹的威胁恐吓，也因为那只小燕子，他不能在和林妙妙成为同桌。这让他那几天很难过。

　　狗娃眯着一只眼睛，抬头向蔚蓝的天空望去。几朵游动的云朵从他眼前自由自在地飘过，突然一只小喜鹊闪动着翅膀飞入了他的视线，落在了窗户上，狗娃眯着眼，舌头长伸，干呕了一声，小喜鹊受到惊吓飞走了。一个黑影遮挡住了他的视线，狗娃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蔡静老师，他急忙伸回舌头转过身子静静地伏在桌子上，挥动手臂，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认真无言以表。蔡老师三两步跨进教室，狠狠地训斥着狗娃说：“王好学，我是惹你了还是怎么啦？”

　　“没有啊！”狗娃挠挠头迅速地站起来回答。

　　“没有？没有你刚才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摆出那副鬼样子？”

　　“我。”

　　“你，你还想干什么？”

　　“我，蔡老师……”

　　“好了，不要说了，都把凳子带上去操场开会。”

　　“开会？”几个同学惊奇一番，不知道老师又要上演哪一出，嘴里不由冒出两个字，在蔡老师严厉的目光下灰溜溜的抱着凳子跟在女同学屁股后面迈出教室。

　　迎风展昭，红旗飘飘，一首首美妙动听的歌声从喇叭里传出，扩散在校园的每个角落里，歌声嘹亮悦耳，就连那正在厕所后面搞运输的屎壳郎先生也感到心情舒畅，好久重复的运输工作中突然出现了一次放松心情的场面，它欢喜鼓舞，手舞足蹈，兴奋地在空中做了几个空翻，四脚朝天，三翻两跳，不小心掉进了茅坑，转化角色，从运输大队长变成了攀岩者。

　　同学们搬着自己的坐骑七扭八歪地在操场上划分好的区域，以班为单位，坐成不规则的S形、B形甚或是SB组合形，乱糟糟地打打闹闹，说着笑着。

　　抬头望去，夕子小学的教学楼两层之间挂着长长的横幅：“夕子小学师生表彰大会”，主席台上几个主要领导人和老师在台上忙前忙后，等待着校最高领导人校长大人的出场。体育老师将肺活量指数调至最高点，哨子与哨珠相互碰撞，哨珠高速运转，一阵惊雷的哨声席地铺展开来，正在吃力攀岩的屎壳郎先生受到惊吓，又一次摔成四脚朝天，好半天不得翻身，只好在茅池里仰泳，电线上的小麻雀听到这可怕的哨声惊慌失措的飞往别处，这一声哨响，所有的学生似乎被注入了镇定剂一样，人群顿时安静了许多，那些不规则的S形、B形甚或是SB组合形的队伍在体育老师的指挥下一律坐成公正的日字型，整齐有序，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坐骑上，注目着那高大帅气的体育老师。

　　狗娃偷偷地望了望坐在前面的林妙妙，视线又转向邻班的杨旭，杨旭也正在人群中寻觅着他，两人视线相互对视，互相挤挤眼。

　　一切就绪，所有的老师和学生都静静地等待着那位功德无量、权高位重的校长大人的现身。小麻雀小燕子飞走了又来看热闹，安静地人群再一次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说话声，继而又在人群中蔓延开来。几分钟后，校长大人在同学们焦急地等待中终于现身了，也没有见他和平日里有什么不同，五官还是那五官，身材还是那身材，却在每次开会时分，都要做一个迟到者，他或许是从电视上学来的某个高官或者某个大领导的开会游戏规则，要向众人宣布：准时二字在他们身上是不成立的，因为他们就是时间。

　　那些暂时作为后勤人员添茶倒水的青年老师和在主席台上就坐的老师们望见徐徐而来的校长大人，都悄然地站起来行注目礼，直到他坐下时才一一就坐。

　　大会负责人习惯性地咳嗽两声，接过话筒讲道：“亲爱地各位老师同学们，大家下午好，今天下午我们夕子小学召开全校师生表彰大会，大会第一项，升国旗，奏国歌，全体起立，随着五星红旗冉冉升起，礼毕后，大会在校长的开幕词下正式拉开序幕，在一串长长的措辞结束后，宣读了上一学期受表彰的师生，学生因老师的优秀而优秀，老师因学生的出色而出色，吴晓燕和蔡静老师也因此成为全校的优秀教师，就连那时常让狗娃把书包背回去的俱老师也成为优秀教师。

　　大会上，校长大人对狗娃做了特别的表扬，他说：“今天我要特别表扬的是四年级一班的王好学同学，他艰苦朴素，学习认真刻苦，上进心强，乐于助人，遵守纪律，勤学好问的精神鼓励着我们每一位同学，我希望其他同学以他为学习榜样，使得学习成绩更上一层楼。”

　　校长大人的这几句讲话，惹得台下一阵哄笑，那雷鸣般的掌声迭起，所以的同学目光盯着狗娃，不认识的抬头急忙在人群中寻找，哪位是王好学同学？狗娃感到脸上一阵热辣辣的滚烫，他低头前后晃荡着凳子，力度太大，一不小心从坐骑上跌倒在地，在大地上烙出两瓣对称的‘饼子’，惹得周围人群一片哄笑，隔壁班的杨旭见狗娃出了丑，夜没心没肺地大笑着，坐在前面的林妙妙一跺脚轻声说：“把班里人丢完了。”他的几个好姐妹急忙拍手叫好。

　　狗娃的行为使得会场气氛高涨，人群哗然，一阵响亮的口哨声又使噪声回落到最低点。颁奖曲响起，领奖人缓缓走上讲台，老师披红戴绿，风光无限。狗娃第一次领奖，他拍拍裤子上的尘土急急忙忙地跑上领奖台领了张奖状之后又急匆匆地跃下台面，老校长伸出的左手又迅速地收了回去，握手不成，反倒一脸的尴尬。

　　大会议程一项接一项，轮到学生代表林妙妙讲话，她站在主席台上，显得羞涩，很害羞地低着头轻声细语地念着稿子，狗娃看着看着入了神，自言自语道：“真好看！”旁边的几位男同学笑嘻嘻地看看狗娃，又望望台上的林妙妙，发出一阵吆喝声，狗娃听见周围的乱吼乱叫声，才发觉自己出了丑，慌忙地低下头，这一举动早已被坐在后排的蔡静老师看见，轻声说道：“王好学。”

　　俱老师作为教师代表发言，他像刚吃过鱼刺一样咯咯两声，清清嗓子，一脸欣喜地念着横铺在桌子前方的稿子：“亲爱的各位老师同学们，大家下午好，时隔一个多月之久，我们在这里……”俱老师念着稿子，不知那只调皮的小喜鹊又从哪儿飞了出来，报喜般唧唧唧唧几声鸣叫飞过俱老师的头顶，还不忘排便，嘎的一声从正上落下一坨屎屎，正好落在了那时隔一个多月之久的‘隔’字上，噔得一声脆响，惊得正在为俱老师添茶水的临时服务生一不小心碰倒了他的水杯，水迅速地在桌子上横流着，与那本就稀拉的粪便发生融合，粪便经过润滑，在桌面上急流着，流到俱老师那崭新的西裤上，倒水的服务生慌忙地向俱老师道歉，俱老师很大度地回应着：“不要紧，不要紧，没事，没事！”

　　这一场大会上的意外事故让俱老师甚感沮丧，他抬头望着小喜鹊飞过的路径长长地出口气，对校长大人和同学们表示歉意，戴着大红花悻悻地朝他办公室走去。

　　大会结束了，操场上一阵哀声叹气，同学们做做伸腰运动之后，又扛着坐骑沿着那长长地大S型返回。

　　“其他同学回教室，王好学同学你留下。”蔡静老师对准备离去的狗娃说。

　　狗娃扑棱扑棱地闪着眼睛，问她：“蔡老师，你找我有事啊！”

　　“当然有事。”她后续的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去对一个小学生说他刚才的行为是不对的，因为这真的不再小学生守则之内。

　　蔡静老师见刚才林妙妙在台上讲话时，狗娃睁大眼睛盯着林妙妙，还冒出一句真好看。这让她气愤，此时却难以开口，狗娃对林妙妙那浅浅的爱慕似乎没有触犯那一条校规条例，她也觉得和狗娃无话可说，对一个小学生谈这些问题来说有点超范围，最终还是忍住了，一句话简单地打发了狗娃，让他回教室。

　　每个使者的心中都装着一个可爱的天使，每一个天使的心中都藏着一个勇敢的使者。不知何时，林妙妙这个来自远方的小天使就悄悄地藏在了狗娃的心里，那种初涩懵懂爱情在狗娃心里渐渐地发了芽，其实他也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地感觉，或许只是想和林妙妙呆在一块，坐在一起说说话而已。可是现在却已经不太现实了，自从狗娃对林妙妙那天下午大胆突兀地表白之后，情况就发生了突变，可是这颗爱情的种子渐渐地在狗娃的心里扎根越来越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