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榆雅转醒已是一日之后,她哭闹一日,始终不见李逍有为她做主的意思。
一日之后,哭也哭累了,闹也闹够了,但心中阴郁终是难平,整个人便消沉了下去。
自家大白菜蔫了,最难受的莫过于李逍。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李逍深知此理,是以不劝不哄,只等着她想通了收拾包袱回京都,日后寻了机会再说不迟。
日子一晃就是五日。
李榆雅消停了,碧灵那边自然就没事干了。
她闲的发霉,日日追着杜安讨要自己该得的银两。杜安被她逼得心火旺盛,险些痛下杀手,幸得杜三及时拦住,又提醒他李榆雅仍还在军营之中。
果不其然,李家大白菜蔫了五日之后,不知是谁给浇了些水,第六日早上起来竟然又活了。
只听闻第六天早上,天还没亮明,李榆雅就早早起来收拾打扮,等到日头微微升起,她便出了帐篷在一片雾气迷蒙中往杜安的帐篷走去。
李逍听得消息,端在手上的茶盏不经意的颤了两颤。
好惊人的战斗力。
李逍正要起身赶去,忽地想到自家妹子这几日蔫嗒嗒的模样,一时也不忍心再去训她一顿。
他刚一犹豫,帐外就有人求见,正是自己手下的“听字营”的头头邓春,与他一道来的还有他弟弟邓夏。
听到他二人一起求见,李逍心中有些吃惊,忙命人进来,一眼瞧见邓春的脸色,心中更是起疑,等他们行了礼,立即就问:“邓春,你小子这是什么神情?”
邓春这才抬起抬头道:“主帅,你吩咐的事……”
“好好说话,查到什么了?”
“回主帅,正是什么也没查到。”说话的是一直低着头的邓夏。
李逍命他抬起头来,瞧见他面色心中更疑,“没查到你们回来做什么?还不快滚,接着给我查。”
邓春向前一步,半跪下来,“主帅,小的真查不到啊。”
邓夏忙点头应和,“这姑娘要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铁定就是水底游出来的水鬼。”
李逍气得青筋直露,一叠声的骂道:“放屁,你放屁,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会是个鬼。你兄弟二人办事不力,还敢狡辩。”
邓春兄弟二人见主帅怒了,忙屈膝下拜。
“邓春!邓夏!你二人可知罪?!”李逍一声怒喝。
“属下知罪。”兄弟二人俯首道。
“我再给你二人五日,势必给我查出个子丑寅卯来。”
兄弟二人不作声,帐篷内一时只剩下李逍粗三人的喘气声。
李逍虽气得不清,但理智还在,此时见邓春兄弟这人这般做派,定下神来想了片刻,又问:“邓夏,你将事情始末详细说来。”
邓夏瞧了他哥一眼,“回主帅,属下以为那姑娘生世奇妙,定不是凡……”
不等他说完,邓春忙拉他衣角,“主帅,据属下所查,这姑娘最早出现在太子溪边,但属下看她的行迹又似乎是没什么准确目标,走的路线纯粹就是乱逛啊。说来也是这姑娘脑子笨,身上背了一包显眼的银两也不怕遭人惦记,之后就被贼人以一包石头换走了银两。这姑娘没吃没住,日子过不下去了,就躲到野猪山做起了打劫的勾当,遇到的第一笔生意就是杜大人押运粮草的车队。”
“打劫?”李逍挑眉问。
“可不是,杜大人可不会这般轻易让人抢了我大尧军队的口粮,所以最后她被杜大人带了回来。”
“我让你们查的是她的底细。”李逍一拍军案,“还不快说!”
邓春见主帅紧皱的眉头,咬牙道:“主帅,最早能查到的就是这姑娘出现在太子溪边,再查不到别的底细。太子溪的水里,属下都游下去看了,除了石头杂草,真没别的,属下真查不到这姑娘是从哪来的。”
“所以说这姑娘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邓夏补充道。
“滚!”李逍喝骂,“怎可能会有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姑娘,快去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