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主子,兄弟们查到,大当家的身在京都城内。”
“废话!我哥在京都这事还要你查,快别扯些没用的。”
“属下的意思是,大当家的身在京都皇城内,属下发现李家那老头有权利入宫见大当家。”
“人是他抓的,小皇帝不让他见,还能让你见啊?”那人顿了顿,转头又冷声道:“李家这老头以为我不知道,他抓了我哥这事,我可拿着账本好好给他记着!”
说时迟那时快,说话的那人转头瞬间,本来遮住月光的树梢被山风一吹,晃晃悠悠开了个口,月关瞬时倾泻而下,恰恰打在那人脸上。
竟是杜安!
碧灵揉揉眼睛,确确实实是杜安!这本来跟着李逍去伏击敌人的杜安,怎会大半夜的跟人约在林间相见?
这挨千刀,有问题!有大问题!
碧灵再细细一看,除去杜安,另外一人面容模糊不清,实在看不出是谁。
“主子,下一步该怎办?”
杜安冷笑一声,“怎么办?我哥被那帮人关着,你说老子要怎么办?”
“是,属下接着去查。”那人应着,转身要走,忽地想起什么,又道:“主子,容……”
他话音未落,杜安摆手骂道:“别跟我提他。”
语毕,忽听得林间一阵脚踏落叶之声。
“不好,有人偷听。”那人面色一变,只见两人所在的下方大树后极快的飞出一个人影。
与杜安一道的那人身手奇快,此时“咻”的一声如离弦之箭一般重了上去。
杜安却是不动,他看着跑得没个人影的林间小路,阴测测的笑了,转而自言自语道:“唉,瞧这傻头傻脑的,要干出点大事怕是不能指望了。”
说罢,紧了紧自己衣裳,慢慢从林中移到了小路上。
月色清冷,杜安就这么走着,不急不缓,犹如月下散步。
“主子,主子。”一道黑影出现在小路前方。
杜安只当没听见,背着双手缓慢走过去。
“主子,主子。”那人急了,见杜安走的缓慢,耐不住性子又往他那里靠过来,“主子,没抓着。”
杜安侧目问:“呦,你南思都抓不住的人,这该多厉害的人。”
南思一脸懊恼,“不是主子,那人溜进军营了。”
“五里地都没追上,怪我咯?”
“主子,那人使诈,”南思一副苦大深仇的模样,“我这是不小心着了他的道,不然还能让他跑了?!”
杜安不搭理他,一手将他从小路中间扒开。
“主子,真是他使诈,本来我就差了他两步,哪成想,那人忽地停下来不跑了,然后从包袱里掏出一样……砸我。”南思犹豫着,似是觉得砸向自己的那物什十分奇特,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
“她掏的什么东西?”杜安问。
“银…银子,主子,那小子竟然用银子砸我,老子是那种能用钱收买的人嘛,竟然掏出银子砸我。”
“噗嗤”一声,杜安忍不住大笑起来。
“主子莫笑,就耽误这片刻,我才没能追上他。”顿了顿,南思又道:“回头传信给杜三,让他帮着兄弟在军营里看看,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子,改日定要约他一战。”
杜安心说不用看我也知道那是谁,眉眼一转,又想到她拿银子砸人,这死丫头哪里来的银两?
南思还要再讲,忽地就见杜安摆手让他闭嘴,无奈的开口,“你当你主子与你一般傻,大半夜的你如同女人一样叫唤,怪不得人家要来偷听。”
“主子你早知道那人在偷听?”
“嗯。”
“主子,你好坏,知道也不告诉人家,还害人家……”
话没说话,南思已被杜安一巴掌拍了出去。
杜安嫌弃的拍了拍手上根本没有的灰尘,望着树林里颤动处,阴森森道:“日后再敢如此浪声浪语,自己收拾包袱上贾阳斋。”
南思听得贾阳斋的名头,身上一哆嗦,不敢再吭声,起身正要离去,又听杜安道:“还有,再敢大半夜的约在这里,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完了再送去贾阳斋。”
南思面色一苦,哀怨的应了一声。
杜安听得他应声,猛地运气一跃,山林间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南思瞧着空无一人林子,只叹这坑手下的主子。
明月皎皎照在脸上,南思站着想了片刻。
那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主子又是什么时候察觉到那人在偷听?自己没追上那人,主子为何不恼?
这整个事情似是都在主子的掌控之中,但他越想越觉得心头阴郁。虽说他早就知晓自己主子厉害,可他究竟在何时强大到这种地步?
只是自己傻气的在来回折腾。
这坑手下的主子。
然后又掏出刚才那人砸他用的几块银子,咧嘴一笑,抬手便砸向了路旁的树干上。
银子撞在树上又折回来,这下南思不恼了,他笑着上前捡了银子揣进兜里。
果真,有钱是要比较任性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