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与碧灵傻眼了,本来剑拔弩张的阵势霎时散了。
碧灵一把将杜安推开,揉了揉自己被砸疼的后背,边揉边问:“现在怎么办?”又想到李榆雅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幸灾乐祸的笑,“你摊上事儿啦,你摊上大事儿了,看你那小情人不搬来他哥打死你。”
“如今你我可是一条藤上的蚂蚱,趁着时辰还早,你快去将脖子洗干净等着李逍来给你抹一刀。”
“李逍是谁?”碧灵问。
“这营中的主帅就叫李逍,也算是个武学高深之人,昨儿若不是我将你迷晕了装起来,就凭着你那粗沉的喘气声,实难不被他所察觉。”杜安婉转道,软硬并使只想得了她手中的解药。
“看把你能的,当主帅的又不是你,你这是狐假虎威啊,此番作态真真叫人不能高看呀。”碧灵不上当,眼中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要么你跟小爷讨个饶,小爷便解了你身上这药。”
“你这是什么了不得的毒药?”杜安应着,下意识动了动身子,只觉腹中仍是无一丝气道。他又微微抬起头向外瞟了一眼,若是所料无错,再有片刻,杜三定是要回营了。
碧灵但笑不语,起身凝目看着坐在地上的杜安。
要说这洗凡尘可是一味神奇的秘药,据说是碧灵她族中第一代当家的所创,彼时族中人丁稀薄,却偏有些争强好胜之辈,为了家主那把交椅,把族中搅得天翻地覆。本来人少,这瞎搅一通闹的死伤过半,差点没把家族给灭了,大当家的一气之下便造出了一味秘药。
此药关键在于用量大小,用量小了会散人内力,随着时间推移便能将一身修为毁于一旦,用量大了也能直接取人性命,故而得了个洗凡尘之名。
“你打的什么算盘,小爷还能不知晓,你也莫急,等你那小情人带了她亲哥过来,只怕还要些日子,倒是你营里的小兵要回来的早些。不过……你中了这药可等不得,再等上片刻,只怕你这一身修为内力可就废了。”碧灵蹲下身来,伸手摸了摸杜安头上那散乱的绢花,又惋惜道:“瞧瞧你这小模样,怎么也能卖些钱的,但小爷风华正茂,断不能因你断送了性命,这便走了……”
说罢,拾掇了包袱就走,临出门前似是想起什么,竟是从包袱中掏出一方红盖头,又折回来堪堪盖到了杜安头上。
“哎,可惜我这方红盖头了。原本是绣给我成亲用的,如今倒是便宜你了。”
杜安只闻得一阵清香,正要闭气不闻。猛地感到身上内力似有恢复之象,他定下神来,只觉前一刻还在沉寂的丹田气息此时已缓慢开始运转起来。
杜安此时正忙于运功解毒,已顾不得头上还盖了块红盖头。
所以杜三掀了帐帘进来的时候,目光往帐篷内一撒,身子便有些怪异的颤动。
第一眼看去,那红盖头乃是女子成亲所用,他主子杜安尚未娶妻,断断不会有喜帕这种东西。
第二眼再看,那坐着的人一身花衣,分明是女子装束。
第三眼细看,那坐在地上的人身形甚是熟悉,与他主子杜安十分相像。
想到此处,杜三试探着上前,“主子,主子。”
杜安哼了一声。
杜三闻声大惊,暗呼三声“要死了”,忙凑上前去,一脸的担惊受怕,“杜三来迟,主子饶命。”
踌躇半响,就是不敢动手去掀盖头。
红盖头本就是成亲之时盖在新娘子头上所用,虽说此时情况特殊,但让他掀了自家主子的红盖头,总有些怪异的感觉,所以借他十个胆也不敢去掀。
杜安又缓了片刻,心知药效已除,一把掀了盖头起身,他眸中寒光一闪,对着那帐帘方向,阴测测道:“老子要揭了她的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