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时间早上九点,帝都人民法院准时开审江容的谋杀案。
江容穿着一身蓝色的囚服被人带着走入了审判庭,她似乎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脸上蜡黄消瘦,少了昔日光想亮丽的模样,她不断地往后看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等到她找了什么,眼底突然出现了一丝的光亮,林景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女人,岑鸾,林景清浅地勾唇。
审判长看了一圈,宣布了开庭,这件案子法院直接作为公诉案件来审判,检察院出了一个公诉人,而江氏根本对这件事情就是袖手旁观,没有给江容出一个律师,而且也没有律师敢真正接手这个案件,而岑氏在面子上至少不能够放着曾经的董事长夫人不管,自然是要维持表面的和平,找的也不过是普通的律师。
案件审理基本上一边倒的趋势,主要是江容对自己的案件竟然也是供认不讳,她完全没有多说一句话的兴致,对于这些加注在她身上的罪责全都是承了下来。
在岑澜走入岑严书房谈话的时候,她那个时候本来是倒了一杯茶上去,偶然听到了岑严想要把公司交给岑澜的决定,她气不过直接下楼来,倒是跟岑鸾发生了矛盾,岑鸾一气之下离开了房子。
岑澜过了一会儿下来,看见江容气不过的样子便是由这里而来,之后江容再次上楼,就拿着突然寄过来的照片想要跟岑严理论,这样的女儿能够把岑氏交到她的手上?
江容上楼了之后,跟岑严理论了好一会,岑严本来就已经非常气了,江容突然拿出了那些照片,“你看看你的好女儿,这就是你觉得冰清玉莲的好女儿,跟她妈妈一样犯贱!”
岑严看着这些照片,再看江容那副样子,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一下子觉得眩晕,他捂住自己的心脏,想要去拿药,但是江容哪里顾得上这些,只以为岑严要离开,把岑严推到在沙发上,“你快答应我,不要把岑氏交给岑澜的手上,不要把岑氏交给岑澜的手上。”
岑严心里难受,觉得顺不过去来,可是江容的双手还攀在自己的脖子处,他伸手拉着她的手,一个用力,江容的首饰就被他带了出来,也就是之后岑鸾看见的首饰,所以那个时候的岑鸾心里一边隐隐约约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但是确实不断地否认着。
江容真正意识到岑严不对劲的时候,她立马松开了岑严的身子,“药,药。”岑严的眼里带着祈求,双手伸向了书柜的方向。
江容心里害怕,就朝着书柜走去,打开了书柜,突然手一顿,“如果岑严死了,如果死了,那么岑氏,岑氏就是岑鸾的了。”
江容一下子重新拉上了书柜里面的抽屉,转过身,缓缓地走向了岑严,“我现在就帮你打电话叫医生。”
岑严摇摇头,眼里充满了怨恨,“药,书柜……药。”手慢慢地垂了下来,最终倒在了沙发上,江容这个时候的心突然镇定了下来,她把岑严拉着到了书房的中央,就是为了营造出一个他想要去拿药的情况。
江容想要把这些照片留在现场,这样岑澜可以彻底的身败名裂了,但是这样的话就会有很多事情解释不清,比如说这照片突然哪里出现的,对此,江容直接收了起来,这样以后也有了威胁岑澜的把柄。
至此,做完这一切看似完美没有任何漏洞的一切,江容才缓缓地走下楼,坐在客厅里面,成为了一个担心女儿出门不归,不安地走在门口和客厅徘徊的女人。
“关于江蓉谋杀岑严的案子判决如下,岑严心脏病死亡和江容见死不救有因果关系,江容存在主管杀人的故意,不作为的故意杀人罪,对江蓉的判决如下,处以十年的有期徒刑,即日起行刑。”之后是一阵喧闹的声音,什么都听不清楚。
“妈,妈。”岑鸾想要上前,奔跑着想要上前抓着被带下去的母亲,江容转过头,拉着岑鸾的手,“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江容知道岑鸾现在若是意气用事去找岑澜的话,肯定是讨不到一点好处的。
“妈,是不是岑澜逼你了,妈。”岑鸾焦急地问道。
江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知道了那些照片?”岑鸾含泪地点点头,“妈……”
“鸾鸾,你就住在江家,千万不要现在冲动地去找岑澜知道吗?”江容爱抚地摸了一下岑鸾的脸,她知道以女儿现在的能力,真的不是岑澜的对手,而且岑澜还有那个男人的帮助,说着朝着观众席的方向看了一眼,林景显然已经离开了。
江容没有来得及继续说什么,就被带走了,岑鸾在原地哭得肝肠寸断,江淮走上前,看着伏在地上的表妹,“表妹,先回家吧。”江淮安慰说道。
岑鸾点点头起身,江淮就要带着岑鸾从后门出去,却被岑鸾拉住了手腕,“从正门出去。”现在即使她从后门出去,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了,在她身上的脏点永远也洗不掉,倒不如坦然点,至少现在在大众的面前,她才是那个受害者不是吗?
江淮有一瞬间的不解,“正门那边有太多媒体了,我怕你应付不来,还是从后门走吧。”
“不。”岑鸾只是坚定地说了一句,随后就直接朝着大门走出去。
走到法院门口的时候,前面正好有一堆人包围着一个人围得水泄不通,正是林景,“林先生,请问你对这个审判结果有什么看法,岑小姐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是另有隐情吗?”
林景眯起眼睛,淡淡地透过镜头,但是似乎又透过镜头在看什么,正当大家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他微微侧过头没有说话,在保安的护送下继续朝着外面走去。
“岑二小姐!“人群中有一个人朝着后面喊道,岑鸾出现在了大众的视线中,无疑在这场博弈中,有备受关注的公主和王子之外,还有一个人跌得最惨,那无疑便是岑鸾了,只见她双眼通红,握着江淮的手还在不断地发颤,摇摇晃晃地仿佛是一朵随时就会消逝凋零的玫瑰。
“岑二小姐,请问你跟林景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林先生昨天否认了关于你在上次记者招待会上说是他女朋友的事,请问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岑二小姐,你说几句吧,你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岑澜有什么看法。”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地尖锐,就像是一把无情的刀在岑鸾已经溃烂腐朽的伤口上不断地搅动着,似乎力图把这个伤口弄得更加溃烂不堪。
岑鸾咬住了唇瓣,没有说话,眼眶红红地盯着电视的镜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别问我了。”
岑鸾的脸色憔悴苍白,似乎是一朵快要凋零的玫瑰花,离开父母的温室,背负上了这样的一则丑闻,上流社会的门似乎是已经关上了,站在旁边的江淮冷着脸,“不好意思,我们不接受采访。”
“江先生,请问你对于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江容的娘家可是江氏,那也是一个大家族企业,势力也是不容小觑,这样一个盘根错节的关系,岑澜真的能够坐稳岑氏的总裁位置吗?
但是想到岑澜现在身后可是有帝都船业林景的支持,似乎一切又该另当别论了。
“我的看法就是,请你们现在让一让。”江淮冷着脸说道,岑鸾被他牵着,失去了灵魂一般被人牵引着带走。
岑鸾站在台阶上,看着林景缓步朝着车子走去,甚至都不转头看自己一眼,就这样决绝地坐进了车子里面,一切都是因为岑澜!岑鸾注视着林景离开的车子,记者敏锐地捕捉到这一个细节,“岑小姐,请你方便说一下你跟林先生目前的关系吗?关于之前出席招待会的事情是在你姐姐岑澜的授意下做的吗?”
岑鸾牵扯了一下嘴角,有些落寞,对于上流社会的女人来说,这点演戏谁不会呢?
“我跟林先生现在不过是普通的朋友而已,希望大家不要妄自猜测,这样对我和林先生都会有困扰。”岑鸾低下头,露出恰到好处心伤的表情。“岑小姐那么你现在对于岑氏是怎么打算的呢?”
“我不知道,我现在,咳咳咳。”岑鸾摸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对着江淮说道,“表哥,我头……”说着就朝着他的怀里晕了过去,苍白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几乎显得有些透明,江淮抱着岑鸾就冲过了人群,朝着车子跑去。
岑澜合上了电脑,她知道昨天是江容的开审日期,特意上了中国的网看看审判的结果,倒是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好戏,江容的伏法她是欣慰的,若是没有那个男人的帮助,自己就算对江容持有怀疑,却也没有办法真正让她伏法,所以这点她是感激林景的。
但是也只能够有感激了,本来她再次关注国内的事情就是不应该了,这下就跟过去彻底断绝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