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酩目光坚定地看着陈轩,再次重复道:“我爱婶婶,我喜欢茹花!”
“阿酩,你疯了——”弟弟直接发表的爱情宣言让陈轩由初时的呆若木鸡继而转为惊慌失措。
栗酩是什么人没有比陈轩更清楚的了。他可以在母亲面前伏低做小,也可以在汤美面前冷若冰霜,他可以温驯如羊,也可以化身为狼。
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陈轩相当清楚栗酩的“羊”性与“狼”性,明了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坚韧,因为他天生就是愈挫愈勇的那种两面人。
“我也没有办法,我就是爱上你母亲了。请原谅,阿轩!”
其实,在梦里,栗酩早已经与茹花婶婶合二为一了。
在那迷人的幻境中,他们像情人一样耳鬓厮磨,梦里有醉人的亲吻,有紧紧的拥抱,在那里还不止一次做起夫妻们常做的那种事。无论汤美还是Heckle都不曾入过他的春梦,只有茹花才能让他血液沸腾,才会常常钻进他的梦里同他抵死缠绵。
想起这些,栗酩又翘起嘴角,迷人地微笑起来:“是的,我疯了,我疯了一样爱上了自己的养母。我一刻也不想离开她,我宁愿与她长相厮守一辈子。”
目瞪口呆不解决问题,陈轩合起嘴巴断然泼起冷水来:“你们名义上是母子,这是*,根本不可能!”
“你也说了是名义上的母子,我跟茹花没有血缘关系,婚姻法也不限制夫妇年龄差异,我们为什么不行?”栗酩不服气地辩驳。
“这也太惊悚了!”陈轩一想到栗酩要是成功娶了母亲,那他可就摇身变成自己的继父了,一个比自己还小好几个月的继父。单是想想,陈轩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栗酩翻翻眼睛,不屑一顾地说:“这有什么可惊悚的,你天天读报,那上面七、八十岁的老爷爷娶妙龄少女的还少吗?为什么我就不能娶婶婶?”
“可这是不被世俗认可的……”话出口后,陈轩才发觉自己的驳斥论调太过苍白。
是的,法律也没有限制夫妇年龄的差异,她一时倒也不知该拿什么来反对变态栗酩的奇思怪想了。
……
“婶婶,我来帮你洗头发。”
茹花微笑着说:“好啊!还跟上次那样帮我按按头部穴位吧!”
栗酩雀跃地拉起长声:“好唻——”
“婶婶,今晚我来给你暖被窝吧!”
茹花轻轻拍了栗酩一把:“死小子,大热天的暖什么被窝?去,一边玩去!”
“婶婶,那咱可说好了,天冷了我就来给婶婶暖被窝……”
茹花骂道:“滚!”
栗酩在洗手间里喊:“婶婶,进来帮我搓搓背吧!”
“不是有擦背巾吗?用那个吧!”
“婶婶——”
“……”
“婶婶——”
“……”
栗酩擦着头发从洗手间出来,愤愤不平地抱怨:“婶婶,你越来越偏心了。”
“我又怎么偏心了?”
“阿轩洗澡,你都上赶着给她搓背。我洗澡,求你你都不来帮我,不是偏心是什么?还记得过去,婶婶都是强逼着给我洗澡擦背的,那时候,你每次给我洗脖颈子,我都激烈反抗,你还说我叫得像被绑缚起来待杀的猪……”
“臭小子,你现在都多大了,男女有别知道吧!”
栗酩故意噘起嘴,怏怏不乐:“男女有别,那你怎么就给叔叔搓背呢?”
茹花呵呵笑道:“又说胡话了不是?你叔叔是婶婶的男人,那不一样的……”
“婶婶,我想你还跟以前那样给我搓脊梁。”栗酩不知死地建议道,“要不,我也做你的男人吧!”
“再胡说我可要揍你了!”
栗酩趁机把湿漉漉的头往面显薄怒的茹花怀里一拱:“揍吧,揍吧!打是亲骂是爱,婶婶尽管揍吧!”
茹花无奈地夺过毛巾,笑骂道:“死小子,弄湿我新换的衣服了。快坐好,婶婶帮你擦干头发,可别冻着了。”
……
母亲跟栗酩往日相处的一幕幕突然涌现面前,陈轩脸色苍白,一屁股就坐到了沙发上,嘴里犹自喃喃着:“原来如此啊!”
陈轩处处包容栗酩,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不光会照顾母亲,而且,他还能让母亲开心起来,让她暂时忘记失女丧夫的种种不幸。
因此,她把工资如数上交给他,让他把握经济大权。栗酩不想上班就不上班,他想买啥就买啥,就是他前一段时间把母亲积攒多年的钱全部哄骗出来贡献给了股市,她也未置一词。
可直到此刻,自负聪明的陈轩才恍然大悟。原来,栗酩在母亲面前的言语无状压根就不是小辈对长辈的彩衣娱亲,而是他对心上人茹花柔情似水的嬉笑表白啊!
当初毕业的时候,栗酩也接到了用人单位的邀请函,如果不是自己存有私心,同意栗酩在家照顾心疾不时发作的母亲,也许就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情。
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陈轩觉得自己也有责任,她甚至都不敢抬头看栗酩。
她有些心虚地问:“我娘——她知道你的心思吗?她——也跟你有一样的想法?”
栗酩先舔了舔嘴唇,又挠了挠头皮,说:“我想婶婶应该也感觉到了,你看她最近都不提给我说家口的事了,所以,她应该不会反对跟我在一起的。其实,我现在就只担心你……”
陈轩抬起疑惑的眼睛:“担心我?”
栗酩摸摸鼻子道:“是的!我担心你不肯接纳我这个比你还要小的继父。”
陈轩压下心底陡然冒起的火气,苦笑道:“所以,这几年,你老是讲一些忘年恋的故事给我们娘俩听,是有预谋的喽!”
栗酩点点头,坦诚道:“是啊!”
陈轩咬咬牙:“哦,我总算明白了,今天的事儿,你是谋划多年了啊,老狐狸!”
栗酩毫不谦虚地说:“谢谢夸奖!为了这件事,我这只老狐狸的确谋划很多年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我可说不清,反正从我懂情事起,我梦里的女主角一直都是茹花。”
陈轩骂:“真不要脸!”
栗酩学着Heckle的样子耸耸肩,无所谓地道:“关于你说的不要脸这一点,我非常赞成!”
陈轩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黑地不断变换着,最终,她还是低下了头,轻声道:“汤美不好吗?如果你喜欢熟女,Heckle也可以啊!”
“阿轩,说真的,汤美不是我的菜。而且,你看,我这么好的资源,怎么能轻易流出国门呢!你也是中国人,一个劲儿地把我往外国老娘们儿那儿推销,难道就不能有点爱国心?”
陈轩瞪了栗酩一眼:“汤美不是一颗菜,Heckle也不是老娘们。你正经点儿,不要随意调侃我的朋友和老师。”
栗酩面色一肃:“好的,我道歉!不过,既然咱爷儿俩今晚已经把话捅开了,那我现在就郑重地通知你,陈轩,我爱你娘,我打算尽快娶茹花!”
陈轩恶寒道:“什么爷儿俩?我还没说同意呢!”
“你不愿意叫我爹也没关系,只是婚姻自由,我和你娘的事儿你不同意有用吗?还是你更愿意看我和你母亲一辈子偷偷摸摸地做情人?”
“为什么要尽快?尽快?你——”陈轩琢磨着他的话,“忽”地站了起来。
她上前一把薅住栗酩胸前的衣服,昂起愤怒的头,喷火的眼睛盯着对方,压低声音问:“你们是不是已经有了实质性的问题?”
“你说呢?”栗酩像狐狸一样狡猾地笑了笑,暗道:生米煮成熟饭,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
……
第二天早晨,一宿没睡好的陈轩揉着太阳穴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恰好看见栗酩也从房里走出来。
“你——你们——”陈轩指指栗酩,又指指他身后刚刚合上的房门,白着脸,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让一向牙尖嘴利的陈轩瞬间失去语言功能的就是栗酩,因为他是从她娘——茹花的卧室里光明正大地走出来的。(未完待续)